楊束眼裡露出諷色,「也就無聊時逗逗。」
「你要真的愛他,就不會徹夜不歸,連句話都沒有。」
「孩子不是物件,負不起這個責任,你當初就不該生他下來。」
楊束一直覺得自己不是聖人,不該管的閒事,他一件都不會插手進去,只是對小孩子,他有點憐憫之心。
蕭和這不知道怎麼回事,尤其嚴重,見不得他受委屈,哭的慘兮兮的模樣。
爭別人的孩子,怎麼看都可笑。
但明明知道可笑,楊束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一抱上手,他就不想還給蕭漪。
就蕭漪這種育兒態度,再開朗的孩子,也得讓她養的抑鬱。
「秦帝,和兒姓蕭。」蕭漪一字一句,不容置疑。
搶過襁褓,她把楊束推了出去。
「不想我把人搶走,就當個合格的母親。」
聽著門外楊束的威脅,蕭漪臉上布滿了陰雲,不能再讓楊束跟和兒相處了,他已經有了爭搶之心。
再相處下去,事情怕是會如脫韁的野馬,失去控制。
……
「他娘的!」
武城一刀捅進黑衣人胸口,抬腳給他踹飛出去。
抹了把臉上的血,武城看向周圍,七個來燒糧倉的黑衣人,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
「武哥,火撲滅了。」秦王衛喊。
「得換個門。」
「咱們火滅的及時,沒燒進裡頭。」
武城長長吐出了口氣,望向黑衣人,眸子瞬間冷了,「把這些人掛在城牆上。」
收起大刀,武城交代衛兵:「守好了,任何時候,糧倉周邊都要有人。」
「我去城樓那看看。」武城轉過身,拖著步子往前。
夜色漆黑,難以辨清人的面容,但城樓上到處是火把,五米一個守兵。
「怎麼樣?」武城找到呂興志,問道。
呂興志指了指前面的城牆,「剛修補好,還沒硬實。」
「另一邊,還在補磚。」
武城皺眉,「怎麼修的這麼慢?」
呂興志神情凝重,「不是慢,是對面日日投石過來,這城牆,本就有些年頭,如此頻繁的重擊,哪裡抵擋的住,缺口只會越來越多。」
「這麼說,不是守不住多久?」
「十天半月沒問題,再多,我也不敢保證。」呂興志實話實說。
「我去燒了他們的投石機!」
「沒用的,你今天燒了,他們不用一個晚上,就又能做出來,冒的風險遠大於收益。」
「那就這麼幹挨打?」武城一拳揮在空氣上,心裡頭憋屈極了。
呂興志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東、西兩城被圍死了。」
「南城那邊又來了五千人。」
「糧已經運送不進來了,他們是要把我們困死在裡面。」
「蔣家、劉家、段家,以及各方小勢力,都在往桐郡增兵,加起來超三十萬了。」
「不是我們有炸藥,他們早就發起進攻了。」
「在驅逐秦軍上,這些人即便恩怨深,也默契的放下了,一致對外。」
「我知道這城守的很憋屈,以我們的實力,不是不能同他們打一打。」
「但就是整合了民兵,我們的人數也有限,即便一千人勝了對方萬人,最後的結果也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桐郡一旦失守,他們絕對會屠城。」
「讓齊國百姓知道,靠向秦國,沒有好下場。」
「有這一出,之後秦國攻齊,還會有民眾支持?」
「百姓只會怕。」
「所以,再憋屈,我們也得忍,皇上讓我們來桐郡,不是殺人的。」
「業國已經歸入秦國,等那邊安穩了,皇上定會往齊國增兵。」
「我們要做的,就是守住,不讓他們踏進桐郡。」
「囤的糧,省著點吃,撐幾個月,是沒問題的。」
「對了。」呂興志看著武城,神情十分嚴肅,「火藥一定要藏好!」
「沒有這個威懾,桐郡頃刻間就會被攻破,咱們再能打,也扛不住三十萬大軍。」
武城凝聲道:「我分了幾處,知道的人極少。」
「放心吧,我不會意氣用事。」
呂興志點點頭,拍了拍武城的肩膀,「你今日也累了,早些去睡,越往後越不能鬆懈,養好精神才能撐住。」
「你也早點休息。」
武城沒強留在城樓上,每一天都是新的戰事,由不得他們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武城走後,呂興志遙望遠處,眼裡是藏不住的擔憂,城中多是老弱婦孺,再徵兵也征不到什麼了,兵器上,也不是太夠。
若非提前囤好了糧,形勢會更為嚴峻。
呂興志現在就盼楊束能儘快騰出手,率大軍壓齊國。
儘管糧食夠幾月,但被困的久了,城中的百姓會慌啊。
慌亂一起,桐郡會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將光輝照向大地,明明是新的一天,可無論是桐郡,還是會寧,都沒有歡聲笑語。
「老爺。」護衛急步到文士跟前,「丙田、彭利石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
文士用開水燙茶具,聽了護衛的話,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這些人,還想把秦國拉起來呢。」
「將駐軍的消息,傳播出去。」
「讓他們高興高興。」
「廣旌那邊,再加幾把火。」
「給牌九傳信,告訴他廣旌要開城門迎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