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點,我回去等信。」
再幹了一杯,何元正走了。
「王上,扶湘院傳話來,讓你晚上去別的地睡。」牌九目送何元正離開,邁步進偏廳,對楊束道。
楊束有些懵,「啥?」
「我出來之前,還好好的,你們是不是跑二夫人面前挑撥了?」
「牌九,區區十文錢,竟越過了咱們出生入死的交情!」
牌九覷楊束,「王上,是十一文。」
楊束眼角抽了抽,「重點是這個嗎?」
往後靠了靠,楊束手指輕敲太陽穴。
「昭詞纏著二夫人。」牌九說出原因。
「我陪她身邊一年啊。」楊束幽幽嘆息,「居然比不過一個懷著目的進府的姑娘。」
楊束走到窗邊,望月感傷,「我們還有一個全天下最可愛的女兒。」
「她明明答應我……」
「王上,昭詞同二夫人待的時間,好像更久。」牌九默默開口。
「你是不是想吃啞藥?」楊束斜牌九,「媳婦被人搶了,我還不能抱怨兩句了?」
「讓紫兒盯著點。」楊束斂了神情,他相信柳韻看人的眼光,但防範心,不能少。
…
…
「姐姐。」昭詞低低抽泣,不停往柳韻懷裡鑽。
柳韻輕拍她的背。
直到下半夜,昭詞身體才柔軟下來,眉宇間的惶恐不安慢慢散去。
清晨,紫兒走進內屋,柳韻睜開眼,看了看身邊睡的恬靜的昭詞,她朝紫兒搖頭。
紫兒垂下眼帘,輕步退了出去。
「王上,二夫人醒了,但昭詞姑娘沒有。」紫兒對站在院門口的楊束道。
「她睡的倒是好。」楊束語氣幽怨。
「二夫人要起了,跟她說,昨晚的事,不是好哄的。」看了看房門,楊束走了。
臨近巳時,昭詞才醒,柳韻也終於能從床上起來。
紫兒第一時間轉告了楊束的話。
系上衣帶,柳韻將青絲往後攏,走動間,曼妙的身姿讓人移不開眼。
「王上早上用了什麼?」
「小米粥,三個包子。」紫兒取來外衣,幫柳韻穿上。
「倒是沒胡來,去地窖取些梨,細火慢燉。」柳韻交代道。
「姐姐。」
紅雯被侍女帶進屋,低著頭,恭敬的喚。
「去瞧昭詞吧。」
紅雯點點頭,當看到抱著被子賴床的少女,她知道昨晚上白擔心了。
紅雯走過去,一巴掌拍昭詞屁股上。
就她膽子大,大晚上爬柳韻的床,關鍵還得逞了!
昭詞打了個哈欠,「你怎麼過來了。」
「昨晚睡的可舒服?」
昭詞抿唇笑,拉過紅雯,貼在她耳邊低語,「柳姐姐身上好軟。」
「……」
「紅雯,我不走了。」昭詞認真開口,「看到姐姐的時候,我有回家的感覺。」
紅雯瞟她,「扒門縫叫罵的,是你吧?」
「整整七十句,沒有一句重的。」
昭詞臉一紅,「那會傻,分辨不出人和鬼。」
「現在能分辨了?」
昭詞搖頭,「但跟著姐姐,一定錯不了。」
「問題是,姐姐收你?除了這張臉,你可沒別的能拿出手。」紅雯悠悠開口。
昭詞腮幫子鼓了鼓,「我會寫詩!」
「是個優點,你要幫姐姐固寵?」
見昭詞著惱,紅雯按住她的肩,「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姐姐需要的,都是能做實事的。」
「昭詞,如果你沒有這個覺悟,還是儘早離開。」
「在倚紅樓,我們已經拖姐姐的腿了。」
昭詞手指攥緊,「我會聽話,很聽話很聽話。」
「不會的,我去學,我一定能學會。」
紅雯收回手,「昭詞,要記住自己的話,選了這條路,就別回頭。」
「你呢?」昭詞看著紅雯。
「不知道。」紅雯扯出抹笑,她沒有昭詞的勇氣,開不了口,秦王府,哪個不比她強?
昭詞張了張嘴,見紫兒過來,她將話咽了回去。
紅雯比她看的透,她還是管好自己。
晚間,紫兒看著樂呵呵的楊束,眼帘低了低,難怪二夫人聽到王上留的話,沒什麼反應,這壓根就不需要哄。
日出日落,時間一晃就是五天,豐和府敞開了城門,由著人出入,不進行任何盤查。
謝徐徐生怕是陷阱,又憂急外面的情況,讓死士出了城。
信傳到手裡的那刻,謝徐徐領著人,直奔會寧縣。
「王上,魏家近些日子,出手極闊綽。」牌九稟道。
楊束抬起眼,「看來,勾結的不深,並不是精心培養的。」
「將人抓去廷獄,直接拷打。」楊束語氣淡漠,通過魏家下手,幕後之人,十分謹慎,不給自己任何暴露的可能。
聯繫魏家的,怕只是個小蝦米。
就算抓了,也問不出什麼。
昭詞和紅雯,僅是條小線,他們不會投注太多,楊束也懶得耗時間。
將事情交代完,楊束起身去海棠院。
許月瑤頭上的傷癒合的差不多,許靖州今日就會把人接回去。
「大舅兄就是急,也不知道他擔心什麼。」楊束拉住許月瑤的手,抱怨道。
「我這個人,最是守禮了。」
許月瑤紅了耳根,他守禮?昨兒親她的,總不是旁人?
「我會去瞧你。」楊束摟住許月瑤的腰,不舍的開口。
「你就沒有對我說的?」楊束低下頭,含笑看許月瑤。
「刺史府離秦王府不遠。」許月瑤紅著臉細語。
「然後呢?」楊束哪可能就這麼放過她,眼裡帶著逗弄。
許月瑤嗔楊束。
「來勤點,你也知道,好多人打我的主意,不盯緊了,保不准我就讓勾走了。」楊束笑道,在許月瑤唇上啄了一口。
「王上,許刺史來了。」侍女朝里道。
楊束鬆開手,「再收拾收拾,臉紅成這樣,一看就是被欺負了。」
「還不是你……」
「嗯,怪我。」楊束說著,又親了一口,見許月瑤連脖子都紅了,楊束笑出聲。
小姑娘就是面薄,一調戲,准要紅臉。
許月瑤惱了,將楊束推出去。
這人實在太壞了!
「不急,我會同大舅兄多聊會。」楊束靠著門,姿態閒散。
見裡頭沒聲音,楊束笑著離開。
「姑娘家東西多,咱們先來一局。」楊束拉許靖州下象棋。
「會寧縣,怕也不乾淨。」許靖州緩緩出聲,「豐和府關了這麼久,這外面,可沒見打探消息的。」
「不急切,甚至不關心我的情況,只能是知道了。」
「人多了,自然就雜了。」楊束將許靖州的相吃了,「頂多是跟外圍勾結,核心他們摸不到。」
「放心吧,咱們的動作也不緩。」
楊束的炮推了過去,「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