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業國如何?」
「疆土挺大的,我挺喜歡。」楊束實話實說。
「你要送我?」
「楊束,你不是一直想同我合作?」崔聽雨抬起眸。
楊束做了個停的手勢,「你先別說,我渴了。」
崔聽雨銀牙暗咬,壓下惱怒去泡茶。
「崔聽雨,你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圖謀很大啊。」
「你的茶。」崔聽雨將茶杯放楊束面前,咬字。
「說吧。」楊束手在自己腿上輕敲,一副悠閒姿態。
「我給你提供盔甲、刀刃,你助崔冶坐上太子位。」
「還沒睡呢,就說胡話,你這是合作?你這是要我的命啊!我一個草民,拿什麼助崔冶當太子。」
「崔聽雨,你是不是高熱?」楊束將茶杯放下,這特麼真不敢喝。
已經不是離譜,是特別離譜!
崔聽雨抿唇,「崔冶若入住東宮,一年內,其封地繁華程度要趕不上會寧縣,我全力助你拿下業國。」
楊束站了起來,他探手去摸崔聽雨的額頭。
「有我相助,即便不能兵不血刃,也能減少傷亡。」崔聽雨看著楊束,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楊束掀了掀眼皮,「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忽悠我?」
「等事成了,翻臉不認人。」
「崔冶會送蓋了他私印的親筆信。」
楊束眸色暗沉,隨即一笑,「公主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質疑的。」
崔聽雨走近一步,同楊束對視,「你也要寫。」
「公主這是不信我?」
「論翻臉,你可比我快。」崔聽雨吐字。
楊束手撫上崔聽雨的臉,「為了弟弟,你是真捨得。」
「什麼時候,也把我放這麼深。」楊束低喃,眼裡翻湧著什麼。
崔聽雨眸子平靜。
「你的心,糊了寒冰。」
「楊束,收收愛而不得的姿態,留著去騙小姑娘。」
楊束低下頭,吻上崔聽雨的唇。
崔聽雨眸子微張,但只片刻,她的身體就放鬆了。
楊束扣住崔聽雨的腰,感受她心跳的頻率,有些許亂,但也就是一點點。
楊束鬆開崔聽雨,眼裡有些怒色,「崔冶,你生來是為他而活的?」
「長姐如母,我不能看他死。」崔聽雨淡淡出聲。
楊束甩袖離開。
收拾翻倒的杯子,崔聽雨低下頭,桌上多了一滴水跡。
…
…
「以她的頭腦,完全能過的極好,卻為了崔冶,一退再退,連自己都能舍。」
「在我這,她倒是清醒的跟什麼似的!」
「世子,你惱了。」柳韻叩著頭,輕啟紅唇。
楊束喝了口茶,「見不得蠢人。」
「蠢嗎?」柳韻坐起身,「怕是難有比她聰明,心懷天下的。」
「崔聽雨在會寧縣,看到了勃勃的生機,如果崔冶在資源豐厚的情況下,無法勝過你,她寧可讓你得了業國。」
「以往防著你,也只是知道你的野心,不想起兵戈。」
「打仗,受罪的只有百姓。」
「世子惱的,是崔聽雨顧了所有人,獨獨舍了自己。」
「世子,你怕是把自己演進去了。」
楊束在柳韻身側坐下,搖了搖頭,他很清楚,他對崔聽雨沒有多少情意,但凡接觸,都是帶著目的,從未純粹過。
「娘子覺得,這筆買賣能不能做?」
柳韻順著楊束的手,靠在他身上,「利大於弊,助崔冶當太子,世子的人,在他的幫助下,能避過業國的探子,深入裡面。」
「了解清楚各方情況,即便沒崔聽雨相助,你攻取業國,也會容易許多。」
「娘子分析的極是。」楊束把玩柳韻腰間的香囊。
「謝太師說會全力助我。」
「高樓又起了一步。」柳韻為楊束高興。
楊束摟住她,「再有一日,五萬楊家軍就到了,我準備拿下恭州。」
「你有孕以來,我都沒怎麼好好陪過你。」楊束話里有歉疚。
柳韻側頭看他,「哪家丈夫成天圍著妻子轉的,便是尋常人家,也得為了養妻兒,晝出夜歸的做工。」
「去忙自己的事,追隨在你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你走到最高的位置,才不辜負大家。」
「每日參湯玉食,我可比你過的好。」
楊束握住柳韻的手,「明明沒引誘你說情話,娘子今日過於自覺。」
「讓人心裡很暖。」楊束蹭了蹭柳韻的頸窩。
用過飯,楊束攜柳韻在院外漫步,「牌九傳了信來,秋月樓抓的那幾人招了。」
「跟熙王說的一樣,是金翎司的人。」
「金翎司?」柳韻蹙眉,「這是蕭國皇帝手上的刀。」
「嗯,但蕭國皇帝沉迷女色,政權一分為三,就不知道是哪一股做的了。」
楊束揉了揉眉心,「眼下顧不了太多,先放放。」
憑他現在這點人,不可能既要,又要,還要。
著重點先放在恭州,蠶食了燕國,再謀其他,橫豎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