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馬得瑟了兩天,楊束似終於膩了,帶著方壯往回趕。
但西山,他依舊讓人駐守。
眾人也理解,畢竟是楊紈絝人生中唯一一件能炫耀的事,可不得當寶。
一路悠哉慢哉,楊束在河州府停了。
柳韻將藥碗放下,朝門口望了望。
「二夫人,還是不要起身。」紫兒制止柳韻,大夫可是交代臥床靜養,不要有大的動作。
「走幾步應無礙。」
見她執意,紫兒只得扶柳韻起來。
款步到窗前,柳韻看向青石路,當瞧見那抹淡青色身影,她揚起了唇。
有所感,楊束抬眸看去,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
楊束頓了下,緊接著腳步越發快。
楊束進屋的那刻,紫兒退了出去。
「在等我?」楊束走向柳韻,想裝的隨意,但下一刻,他把人擁入懷裡,「想快些過來,可又不能讓人起疑。」
柳韻環住楊束的背,「一切可順利?」
她不宜多思,楊束往她這裡送的消息,幾乎尋不到憂愁的。
「順利。」楊束抱起柳韻,把她放在床榻上。
握住柳韻的手,楊束定定看著她。
「我在這可很安分。」柳韻含笑啟唇。
「大半月不見,你就沒點情話?」
「世子想聽什麼。」柳韻靠進楊束懷裡,美目流轉間,透出幾分嫵媚。
「就不能讓我得意得意。」楊束低下頭,在柳韻眉眼處吻了吻。
「你平日夠得意了,再縱著,真找不著北了。」
「瘦了些。」柳韻抬起眸,看著楊束。
「是啊,得吃肉。」楊束目光里滿是意味,緊了緊柳韻溫軟的身子。
「又自找難受。」柳韻嗔楊束,「怎麼就全是歪念?」
「這得問娘子啊,都怪你魅力太大。」楊束在柳韻耳垂上咬了口。
「別鬧。」柳韻聲音軟了軟。
楊束呼吸重了一分,「我都要懷疑你故意了。」
柳韻嬌俏白他,「我可沒歪念。」
「真沒有?」楊束親柳韻,鬧她。
聽著屋裡的歡笑聲,紫兒把飯菜端了回去,也只有世子在的時候,二夫人才會笑的這麼開心。
「大了許多。」楊束摸著柳韻的肚子,有些驚奇道。
柳韻好笑不已,「快四個月了,不長才奇怪。」
「現在才剛剛起來,等後面變化才大。」
「會動?」楊束耳朵貼了上去。
柳韻手在他臉上撫弄,輕笑了笑,「還得些時日。」
楊束抬起頭,取來銅鏡。
「世子在瞧什麼?」見這人對著銅鏡,看的眼珠子都不動了,柳韻輕問。
「我在想咱們的孩子長什麼樣,眼睛要像你,一準好看,要像我,那完了,一定鬼精鬼精的。」
柳韻抿唇笑,這會他倒看得清自己。
望著銅鏡,柳韻笑意深了深,撫上肚子,眼裡滿是柔愛。
「世子,該用飯了。」紫兒不想打擾兩人,但飯點都過了。
「慢著些。」柳韻擦楊束的嘴角。
楊束握住她的手,在臉上蹭了蹭,「外面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同娘子一處,這飯才叫飯。」
「等我弄死……」楊束止了聲,拍了下腦袋,「差點忘了。」
楊束把小匣子拿過來,「咱家有銀礦了,等我再弄個金礦,保管讓娘子橫著走,看中什麼就買什麼。」
「世子是天運之人。」柳韻目光溫柔,沒有追問,她現在最重要的,是靜養安胎,讓他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落地。
該做的她都做了,柳韻相信楊束的能力。
「我也覺得。」楊束表示肯定,同柳韻的手相握,「我保證,不會讓你等太久。」
「謹慎,不可急躁。」柳韻再一次叮囑。
飯後,兩人在榻上閒聊。
這一晚,楊束睡的很安穩,溫香暖玉抱著,真不是一個人能比的。
撫了撫柳韻的秀髮,楊束靠過去,在她眉間親了下。
「娘子真絕色。」
見柳韻睫毛顫動,楊束在她耳邊溫聲開口。
「好色之徒。」柳韻未睜眼,含糊回了句。
楊束輕笑,沒再擾她,輕手輕腳下榻。
「時辰不是還早。」柳韻半撐起身,近乎急切的道。
楊束忙回頭扶她,「去廚房瞧瞧,給你做點吃的。」
「再睡會。」
「我可沒膽子不告而別。」楊束掖了掖被子,滿眼繾綣。
聞言,柳韻才安心躺下,在條件允許的情況,她貪戀同楊束相處的每一刻。
進了廚房,楊束把看見的食材都做了。
柳韻看著滿滿一桌的吃食,眨了眨眼。
「都嘗嘗,不好吃的別勉強自己。」楊束呲牙笑。
柳韻夾起個湯圓大小的物什,看了看楊束,她放進了嘴裡,還行,熟了。
楊束一向能搗鼓新奇東西,但也不是每次都成,這滿滿一桌,柳韻還是慌的。
楊束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笑出了聲,「娘子,我都嘗過,確定能吃才端過來。」
楊束不斷往柳韻碗裡夾東西,看柳韻放了筷子,吃不下了,楊束把剩下的掃蕩了,好在只是種類多,份量不多,不然,他得撐死在這。
儘管不舍,但午飯後,楊束還是走了。
建安氣氛沉肅,郭奕造反牽連的人太多,刑場斬不過來,今日都還是滿滿一排。
在這樣的血腥下,眾人對楊束的關注都少了。
也不需要楊束找理由,大家都給他找好了,不就是建安沒法娛樂,趁楊元帥昏睡,去外頭快活。
「侯周,聽說楊束在回來的路上。」酒樓里,一少年說道。
侯周面色一變,「這麼可怕的事,你就不能憋肚子裡!」
「喝不成了,我回了。」
「建安這麼大,哪就會撞見。」少年拉住侯周。
「你不知道,那傢伙現在邪的很,我只要出門,十有八九就能撞上他!」
「而一撞上他!」侯周緊捏拳,身體抖了抖,「準保得躺著回去。」
「不說了,有事也別喊我了。」侯周扯出自己的袖子,頭也沒回的往外跑。
「出去一趟,這街道越發靜了。」楊束髮出感慨。
方壯低了低頭,可不得靜,建安誰不知道世子不講理,不僅打人,還會抄家。
明目張胆,又肆無忌憚。
打完人,皇帝還給賞,這不跑等著倒霉?
「咦,那貨挺眼熟的啊?」楊束指著百米外酒樓門口的青年。
近了兩步,楊束揚聲喊,「侯周?」
抬腿上馬車的侯周,渾身一震,他就知道!會撞見這玩意!
腳下一滑,侯周腦袋磕車架上,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