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身體輕顫,手機差點從掌心滑落。
打的進口避孕針,竟然是無效的!
她腦子亂糟糟,從嘔吐聯想到懷孕,又想到了宋津南……
「想避孕為什麼不找我呢,放著我堂堂人民醫院婦產科醫生不用,去私立醫院打那麼貴的避孕針,你腦子進水啦!」
姜早開始抱怨。
喬晚跌坐在床上,努力平復好凌亂的情緒,「上個月姨媽挺正常,這個月的姨媽還沒來,也就這兩天。我感覺是吃辣太多引起的腸胃不適。因為,就算懷孕也不會這麼快有反應!」
「人和人體質不同,妊娠反應也不相同。有的孕婦從懷到生吃喝不忌,沒有任何反應。有的從坐胎就吐個昏天黑地。如果姨媽一直不來,你趕緊買個驗孕棒,沒有還好,真要中招我來給你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喬晚莫名心悸,一隻手撫在平坦的小腹上。
「當然是做掉啊,難不成你還想生下來做單親媽媽!」姜早輕斥,「宋渣男現在有妻子有家庭,你別想不開!」
喬晚心口莫名一酸,勉強打起精神,「我的大姨媽這兩天就要來了,絕對不會是懷孕,肯定是腸胃問題。」
「希望能如你所願。」姜早意味深長地掛了電話。
喬晚跌坐在床上,閉眼,默默算了下自己的生理期。
上個月的姨媽挺正常,真要懷孕也就是這個月,排卵期在年前那幾天!
她再也不淡定了!
因為,她想起了和葉宴遲在春江別墅那場荒唐。
關於那個晚上的記憶,她一點都沒有。
只記得睜開眼,自己不著寸縷躺在床上,房間的燈打開之後,葉宴遲裹著浴巾從隔壁盥洗室出來。
她脖頸和小腹上有不少吻痕,葉宴遲還告訴她事發突然,沒有採取防護措施!
春江別墅前後那幾天,她和宋津南也有肌膚之親。
真要那個時候懷了孩子,還真不確定是誰的!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恨宋津南,恨葉宴遲,更恨那個晚上飲酒放縱的自己!
她現在只能祈求老天爺,自己是一場虛驚的腸胃炎,從現在起注意飲食,吃點藥調理調理就好了。
就算真的意外中招,這個孩子也留不得。
這一晚對喬晚來說,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閉上眼就是懷孕,生子。
早上起床後,與葉宴遲一起在酒店餐廳吃了自助早餐。
葉宴遲問她又吐了麼,她搖頭,「不亂吃腸胃也舒服,自然不會再吐了。」
「看看後續再說。」葉宴遲眼睛的餘光從她下身一掃而過。
從餐廳出來,喬晚與葉宴遲道別,搭順風車去了此次電影節的分會場。
葉宴遲回到房間,正準備用手提電腦處理公務,手機來電響起。
看到是葉夫人,他眉宇深擰。
鈴音唱到快要結束,才點了接聽鍵。
「在哪兒?」葉夫人一改往日的溫和,語氣苛責。
葉宴遲不緊不慢地回:「在京城。」
「和喬晚在一起?」
「在一起。」
「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哪個無聊的,把喬晚和宋津南的婚史扒出來放網上!現在,整個江城都知道他倆有過三年婚姻!」
「他倆的婚姻是事實,從一開始我就沒隱瞞過您們。」葉宴遲態度強硬,「都在籌備婚禮了,再拿這個說事兒很沒意思。」
「原以為喬晚的婚史只有少數人知道,難得你喜歡,就算再不滿意,我和你爸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早上整個媒體報導了這件事兒,婚禮先往後延一延吧。」
「婚訊已經放出去了,不能後延。」葉宴遲溫和的嗓音中全是堅執,「媽,我知道,從一開始您就對喬晚二婚的身份不滿意。她上一段婚姻有曲折,怪不得她。」
「她離婚後又與宋津南鬧出多少醜聞,你比我清楚!我絕不會讓一個不檢點的女人做兒媳!」
葉夫人憤然掛了電話。
葉宴遲心情煩躁,把手機扔床上抽起煙來。
喬晚的電影節分會場主持很輕鬆,在京大的大禮堂中,只在有鏡頭切換過來時與一千多名高校學生互動。
導演要展現的是大學生的朝氣蓬勃,給喬晚的主持定位是青春,張揚。
明艷的妝容,白襯衫蝴蝶領結,格紋短裙,誇張的耳環,與她慣有的成熟知性颱風完全不搭邊。
電影節開幕式是直播,滿打滿算,喬晚的出鏡時間也就七八分鐘,卻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她一亮相,很多觀眾先是把她當做戲劇學院傳媒大學的在校生,後來就有人在評論區爆出她是江城市電視台財經主持人。
接著,就是她和宋津南的三年隱婚。
什麼家世懸殊的灰姑娘和集團副總裁,什麼花心前夫,惡婆婆擠兌……各種狗血爆料。
開幕式進行過半,導演才發現直播間的評論不對勁兒,百分之八十與喬晚這個只露了幾次臉的主持人有關。
評論就評論吧,開通網絡直播就是讓人暢所欲言的。
但,刷刷而過的評論,沒有一條與業務能力有關,全是喬晚雞飛狗跳的第一段婚姻!
後續越演越烈,導演只能讓人關閉了直播間的評論。
但有心人早就把精彩評論錄屏,在網上肆意傳播。
分會場的轉播徹底結束,喬晚才知道她和宋津南的婚史被人在網上扒了個底朝天!
打開手機,全是鍵盤俠們各懷心思的意淫,調侃完宋津南,又把目標鎖定在葉宴遲身上。
什麼被美色蠱惑的接盤俠,被愛情迷住雙眼的白痴……
只看了幾十個評論截屏,喬晚的心臟就受不了了。
她在江城有些名氣,在京城無人知曉。
即便是國內相當有份量的大學生電影節,大家聚焦的應該是出場的明星,她一個分會場主持根本不足以成直播焦點!
肯定是有人在暗暗推波助瀾!
翻出她和宋津南的陳年舊事大做文章,明嘲暗諷葉宴遲找了個二婚女,其目的何在?
喬晚心事重重走出分會場,在路旁等順風車的時候,有個戴著口罩鴨舌帽的男人塞她手中個牛皮信封,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