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喜歡

  第18章喜歡

  江恪湊巧知道這件事情, 是在一個飯局上。記住本站域名

  一個製造業老總的兒子吃飯的間隙正和女朋友打著電話,說話跟蜜裡調油似的正處濃情深處。

  「寶貝乖啊, 還是車那事兒?

  沒事, 讓人再給你買一輛,想要什麼自己挑,我給你買。」

  對方輕聲哄道。

  徐周衍聽了後, 眼尾一挑:「又是泡上了哪個電影學院的姑娘?」

  「嗬, 不是大學生,是娛樂圈的, 還挺有人氣的, 我給你看看照片。」

  對方完全是一副炫耀的語氣。

  徐周衍看了一眼, 嘖, 確實長得挺有姿色的, 他給面子地接了句話:「看著挺眼熟的, 估計看過她的戲。」

  令恆一聽眉眼舒展,跟獻寶似的:「叫張語絨,不過也是個作精, 昨天……」

  他說著說著見聽眾少一個, 主動挑起話頭:」江總, 你看這就是我女朋友, 你不知道現在的女人多作。」

  畢竟他是受了老頭子的囑託, 今天一定要把訊升科技拿下,令恆自然以江恪為中心, 處處捧著他。

  江恪眼皮掀都沒掀一下, 就差把不感興趣四個字寫臉上了。

  徐周衍扔了一粒花生米進嘴裡, 嚼得嘎嘣作響:「就沒有哪個女人能入他的眼,他家裡的一小姑娘就夠讓人煩了。」

  「小姑娘?

  未成年?

  女兒嗎?」

  令恆一臉地不解。

  徐周衍笑得肩膀發顫, 語氣愉悅:「也可以這麼說,他確實可以當她爸。」

  江恪一記冷冷的眼風掃過去,看向令恆:「你說你的。」

  「哦,就是你們不知道現在的女人,難搞啊。

  昨天我女朋友車被人追尾了,對方剛好是同行,還是要參加綜藝的搭檔,但態度挺不好的,張語絨就說不拍了,然後節目組去為難那個小明星,叫什麼時羽的……現在的人啊,沒有後台難混啊,她也就仗著有我給她做撐腰。」

  令恆喝了酒,顯得十分侃侃而談。

  江恪拿筷子夾菜的菜停了下來,目光一凜。

  最後那筆訂單還是沒有談成,儘管對訊升來說,令家是最優的選擇。

  須臾,江恪扔下一眾人,在去節目現場的路上打了個給他叔叔,畢竟他二叔是訊升娛樂公司的總裁。

  而現在,江恪看著眼前的情形,時羽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他暗罵自己魔怔了。

  「不是的,上次就是記者亂拍……」時羽急忙解釋。

  周澤野出聲打斷時羽,走上前,懶散地伸出手:「周澤野。」

  一種無聲的暗涌在兩人之間流動,是僵持也是對峙。

  男人沒有伸手,淡聲回道:「江恪。」

  周澤野見狀也不在意,他收回手,側著頭踢了踢時羽的腳尖,聲音撩人:「吃飯去?」

  時羽被人踢了一下,跟炸了毛的貓咪一樣,踮起腳尖直接給了周澤野後腦勺一掌:「幹嘛踢我,你是不是不把你爹放在眼裡?」

  江恪看到兩人一來一往的小動作,小姑娘在另一個男人面前的鮮活的樣子眯了眯眼。

  周澤野舌尖抵了一下下顎,發出一聲「嘖」,他正要開口,忽然,手機鈴聲發出震動聲。

  周澤野看了一眼,走到不遠處接電話。

  沒多久,周澤野折回,開口:」臨時有點事,我先送你回家?

  「

  時羽揮了揮手,搖頭:」快走吧,不用你送。」

  一個大男人杵這不是妨礙她跟江恪的獨處時光嘛。

  周澤野低笑一聲,知道她一貫沒良心,點了點頭最後走了。

  在與江恪擦肩而過時,周澤野嘴裡叼根煙,露出一個輕慢的笑容,然後離開了。

  時羽目送他離開,江恪站在一旁冷不妨地出聲:「捨不得?」

  「你不要污衊我,這是禮貌送別。」

  時羽歪理多。

  最後是江恪送時羽回家的,車內,男人一路無言,不知道為什麼,時羽總覺得他的臉色比平常冷淡許多。

  車子熄火,時羽坐在副駕駛上遲遲沒有下車。

  江恪從中控台上拿了一根煙放在嘴裡,他開始趕人,聲音含糊不清:「還不走?」

  時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解釋了,她怕又像之前那樣,兩人不說清楚再造成誤會。

  她問道:「哥哥,你記不記得沒回時家前,我在哪裡生活?」

  「清水鎮。」

  江恪想了一會兒。

  「對,我一直在清水鎮生活,周澤野也是,我們算一起長大的,當初在學校打了一架就玩一起了。

  他在賽車方面一直很有天賦,上大學的時候,他就開始全國各地參加比賽了。

  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斷聯繫,他也對我很好,像親人一樣。」

  江恪垂眼聽著,聽到最後一句發出一聲嗤笑聲,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氣場他太熟悉了,親人?

  周澤野不一定是這樣想。

  「嗯,我知道了。」

  江恪最後應聲。

  「好,那我就回去啦。

  今天太累了,你早點休息。」

  時羽解了安全帶下車。

  車窗降下,江恪的手肘搭在窗沿邊,看著小姑娘背對著他因為走路輕快而輕輕晃動的白色裙擺。

  江恪忽然喊她,聲音低啞:「小羽毛。」

  「嗯?」

  時羽回頭看他。

  月光如水,給男人冷峻的臉龐鍍上了一絲溫柔,江恪坐在車內,語氣漫不經心又夾了幾分認真的成分:「晚安。」

  時羽回到家洗漱完後躺在床上,臉上還是熱的,心裡跟裹了蜜一樣甜,不停地躺在床上打滾。

  她拿出手機,登上網易雲的小號,發了一個動態。

  ——今天他跟我說晚安了,開心。

  —

  周五,時羽拍戲的休息間隙,躺在房車裡的靠椅上刷朋友圈看到錢東臨轉發的一條邀請連結,內容是訊升主打的一款大型角色逃亡類遊戲於周六正式上線,邀請各位前來參加。

  她正想轉發這個連結恭喜一下江恪,阮初京忽然發來消息:【明天的宴會你是江恪的女伴嗎?

  】

  【啊?

  什么女伴。

  】時羽懵里懵懂。

  【明天的遊戲公測大會啊,各屆人士都會來,公測前還有一場宴會,你不藉此機會宣揚一下江恪這支花有主了嗎?」

  】

  時羽思索了一下回復道:【啊,不太好吧。

  況且他也沒叫我去。

  】

  【這款遊戲據說是訊升主推,也是江恪回國的首次開發的軟體,估計上市之後人家身價又翻倍哦,到時你哥哥不要被哪個女人釣走了!】阮初京給她分析利弊。

  時羽快速回覆:【別說了,我去。

  】

  下午剛好時羽沒有通告可趕,她打著給江恪送小蛋糕幌子去了訊升公司。

  時羽一路直達總裁辦,恰好碰見江恪在說公測的事,錢東臨他們也在。

  「小羽毛,你怎麼來了?」

  徐周衍窩在沙發里最先看到他。

  江恪坐在沙發上,聞言握著筆的手一頓,抬眸看向來人。

  時羽倚在門邊上,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朝他們晃了晃手裡甜品。

  「來給你們送下午茶啊。」

  徐周衍也不戳破她,懶懶一笑:「進來吧,我剛好有點餓了。」

  時羽走進去,坐在沙發的一邊拆牛皮紙袋把蛋糕分給他們。

  江恪穿著白襯衫,袖子翻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長腿隨意地交疊,手裡拿著一份公測大會主邀請嘉賓的名單,他掃了一眼,最終定在the one 的名字上,緩緩開口:

  「陳助,給the one 發過去的郵件邀請函,有回覆嗎?」

  陳特助搖了搖頭,開口:」還沒有。」

  「這次遊戲能如期公測,多虧了她,繼續邀。」

  江恪薄唇輕啟。

  這次遊戲開發一直波折,但也多虧了the one,她發來的曲子十分契合遊戲主題,並曲子對遊戲劇情的起承轉合的節奏把握得很精準,看起來對遊戲下了一翻功夫。

  開場的曼陀鈴和弦分解,加入悠揚的琴聲一下子將人帶到了新城設定里,這首編曲曲風靈動,融入元素各式但不雜,看得出這首曲子的完成度之高。

  江恪想知道the one是誰,更想當面感謝她。

  「對啊,我也挺想見見的,想知道江總到底施了什麼法讓天才編曲人給你免費作曲。」

  徐周衍不太正經。

  他們越說時羽在旁邊聽得越心虛,她濃密的睫毛扇了扇,岔開話題:「你們快點吃這個蛋糕,我排了好久的隊。」

  幾個人坐在那裡和江恪開了一個簡單的會後,一一散場。

  唯獨時羽遲遲沒有走,江恪窩在沙發上,抬眸看了她一眼:「還有事?」

  時羽湊到他跟前,眼睛骨碌轉了一下:「蛋糕甜不甜?」

  「嗯。」

  江恪的語氣敷衍,剛才他顧著開會,根本就沒怎麼吃。

  時羽眉眼彎彎:「那你吃了我的蛋糕沒有什麼表示嗎?」

  「什麼表示?」

  江恪低頭看到。

  「我想去你的遊戲公測會。」

  時羽鼓起勇氣問道。

  江恪從煙盒裡磕出一根煙,低頭咬著它,語氣淡淡:「去幹什麼?」

  「我想當你的女伴。」

  時羽說道。

  江恪吸著一口煙聽到這個理由嗆了一下,連帶肩膀都顫動了一會兒。

  他以為她想去玩,或者想湊熱鬧,但沒想到理由是這個。

  江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開口答應:「嗯,到時我去接你。」

  「真的嗎!哥哥你真好,那到時候你要陪我去挑禮服。」

  時羽晃動著他的胳膊,語氣歡快。

  江恪一直了解她,平時在他面前乖得跟只貓一樣,關鍵時刻給根杆子就順著往上爬的主。

  「嗯。」

  江恪最終妥協。

  江恪發完幾份郵件就陪時羽去挑禮服了,一到白京商場,旋轉門一推,立刻有專門的造型師和導購員迎了上來,琉璃吊燈的燈光打在她們標準化的微笑上,殷切又熱情。

  這也不難怪,江恪一身高級手工西裝,身材筆挺,渾身散發著矜貴與不凡的氣質,看到這種總裁,她們自然是激動的。

  「幫她挑。」

  江恪開口。

  「好的,小姐,跟我們這邊來。」

  造型師是個留著長發散發著藝術氣息的男人,在看見時羽的樣貌時,眼睛是一閃而過的驚艷。

  江恪進了服裝店自動隱形,坐在半圓弧的沙發上拿了財經雜誌隨手翻閱。

  造型師盡責又熱情,給時羽推了幾款最新款的禮服。

  時羽一眼就挑中了一件黑色的玫瑰刺繡吊帶裙。

  造型師在試衣間門外候著,等著時羽的吩咐。

  沒多久,時羽的聲音從試衣間傳了出來:「拉鏈把我的頭髮卡住了,能不能幫我遞把剪刀呀。」

  「好的,小姐您稍等。」

  兩人的對話清晰遞傳到江恪耳朵里,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雜誌上面的科技新聞,有風吹過,揚起了一頁紙,男人似乎看得很專注。

  —

  時羽在試衣間裡努力與拉鏈鬥爭,忽然敲門聲響起,她以為是有人送剪刀了,拉開一道門縫。

  一隻修長的手搭在門框上,骨節分明,很白,指甲也修剪得很乾淨,她有一瞬間的沒反應過來。

  緊接著,男人側著身子走了進來。

  她眼前瞬間被黑暗籠住,空間逼仄,好聞的雪松味傳來,一點一點侵入她的鼻息,讓人無法呼吸。

  時羽穿著黑色的吊帶短裙,骨肉勻停,因為頭髮卡在拉鏈上,肩帶滑落,露出一側的肩頸嫩得跟塊豆腐一樣,背側有一顆胭脂痣,明晃晃的,別樣的勾人。

  江恪站在她面前,盯著她沒有說一句話,眼底的情緒克制又壓抑,悉數在她身上。

  時羽有些後怕地叫了句:「哥哥。」

  江恪沒有回答,時羽抬眼,在碰到他的眼神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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