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本能
時羽下了飛機, 回到家裡誰也沒有聯繫。記住本站域名
這一次,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好像是真的失戀了。
時羽想了很多。
要是是別的女人還好, 她還能衝過去比拼一下。
可是對方是盧溫音,她看起來那麼優秀美好,她和江恪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江恪大時羽五歲, 兩人雖然是同一個院子長大的, 可成長的軌跡不同,她只是一直在他後面。
江恪在美國那五年, 關於他, 時羽知道的更是少知又少, 可以稱得上一片空白。
錢東臨說江恪很難的時候, 盧溫音幫了他很多, 只要一想到這, 時羽心裡就難受,一個人偷偷地掉眼淚。
為什麼他很難的時候,在他身邊的不是她。
如果那個人很適合江恪, 對他也很好, 她應該放棄的。
時羽蒙著被子大哭了一場, 她以後不能去找江恪了。
一連好幾天, 時羽從回國以後就沒再找過江恪。
公司上下的員工都在私下討論, 大小姐應該是在老闆這個冷麵大魔王這裡l碰了壁,最後放棄了。
錢東臨一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一走進江恪辦公室, 哪壺不開提哪壺:「小羽毛呢, 這幾天怎麼沒見她過來?」
畢竟她跟條小尾巴似的,天天在江恪身後晃悠, 忽然見不到她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徐周衍窩在沙發上,慢悠悠地補刀:「被別的男人拐跑了唄,不喜歡了唄。」
江恪坐在辦公桌前簽文件,聞言動作一頓,鋒利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線:「你們一個個都很閒?」
「她不關我的事。」
江恪語氣冷冷。
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壓低得實在可怕,也不敢再多開玩笑,說了幾句便離開了他辦公室。
辦公室只剩下江恪一人,他有些煩躁地按了按眉心,一低頭看見文件上的字怔住了。
說是不關他的事,江恪本該在合同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可他不自覺中居然寫了時羽的名字。
估計是工作量太大,休息時間不足連帶腦子也不清楚了。
江恪盯著時羽二字,睫毛顫了顫,最後把紙一揉,扔進了垃圾桶里。
—
最近,失了戀的時羽如行屍走肉般,在家裡被盛蘭母女暗嘲熱諷都懶得反駁了,出來跟阮初京喝晚茶也是,耷拉著一張小臉,那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怎麼啦,江恪又不理你了?」
阮初京問道。
時羽搖了搖頭,抿了抿嘴唇:「不是,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難以啟齒,時羽說完之後眼淚掉了下來,斷斷續續地把整事說了出來。
阮初京原本還喝著咖啡聽到這句話嚇一跳,燙得她差點吐了出來,又勉強吞了回去,匆忙喝了涼水壓壓驚。
「江恪這算劈腿嗎?
他有喜歡的人怎麼不早跟你說,還這樣吊著你,臥槽沒想到他就是個妥妥的白蓮花,在養魚呢。」
阮初京火氣說上就上來。
「太賤了。」
阮初京放下咖啡,站起來拿起包就要走。
時羽人還懵的:「去哪裡?」
「還喝什麼咖啡,當然是喝酒啊!我們先去購物,不要想了,不就一個男人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阮初京紅唇微張。
時羽點了點頭:「好。」
確實是,她一個人在這傷心也改變不了什麼。
她需要轉移注意力,發泄一下。
一晚上,時羽和阮初京掃了世貿大樓,買了又買,當時羽把卡遞出去的時候,聽到刷卡時f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滴」的聲音,時羽感覺自己僵化的血液慢慢流了回來。
在穿著制服導購小姐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下,時羽和阮初京從商場專櫃走出來,渾身舒暢,她掃了一眼兩人的戰力品,果然買買買治百病。
晚上十點,DEK地下酒吧,五彩的燈光四射,投在舞池裡每一個扭動腰肢的臉上,他們的表情興奮又迷離。
時羽穿著黑色的吊帶裙,像只慵懶的貓一樣趴在吧檯上,露出細白的兩條胳膊和一截欣長脖頸,她的五官小巧精緻,一雙白到發光的雙腿不自覺地晃了一下,讓周遭的男人看得心癢和為之著迷。
這他媽是什麼人間尤物。
阮初京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就看見有男人上前搭訕要時羽的電話號碼,她本想上前解圍,可心思一動,對著他們拍了照,發了朋友圈。
弄完這些後,阮初京上前去挽著時羽的胳膊,嗲氣嗲氣地說道:「寶貝,對不起,離開一會兒就想我了吧,來親親。」
「好啊,來親親。」
時羽立刻抱著她的脖頸,迷濛著一雙眼。
。
旁人根本不知道這是她們姐妹常玩的遊戲,搭訕的男人以為她們兩個是一對,心裡一陣惡寒,立刻逃開,再也不敢上前搭訕了。
時羽已經喝了有半個小時的酒,醉意上來,她開始向姐妹訴苦:「京京,一想到江恪喜要和別人在一起,我就好難受嗚嗚嗚。」
「乖啊,不難受,你長得這麼漂亮,性格又可愛,是他配不上你。」
阮初京安慰道。
阮初京開始給她洗腦,繼續說:「你說你大學的時候,我們系的男生不是好幾個跟你告過白,女生也不討厭你,你這麼招人喜歡,是我們的小公主,是江恪不識貨。」
她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的,可時羽那個時候已有婚約,心裡只有江恪,就都拒絕了他們。
到現在,時羽23歲了,戀愛史還是一片空白。
「對,是他配不上我!給我提鞋都不配!」
時羽打了一個嗝,眼裡冒著淚花。
而另一邊,江恪一行人正在紅鶴喝酒聊天。
徐周衍低頭看手機刷朋友圈,樂了,他用手肘碰了碰江恪:「你又被綠了,哥們。」
「什麼?」
場內的人也刷到了阮初京這條朋友圈,看完之後皆一臉同情地看著江恪。
錢東臨不忍心他蒙在鼓裡,拿了手機給江恪看。
江恪隨便掃了一眼,然後怔住。
阮初京發了一條朋友圈:【我們寶貝真的漂亮得走哪去都有人喜歡呢,也就有人眼瞎。
】
男人的臉色冷了下來,眸色沉沉,眼底的情緒複雜,快要將那張照片釘穿。
照片上的時羽穿著黑色裙子,露出了大片雪背,她就趴在那裡,嫵媚中帶點可愛。
興是照片角度問題,搭訕的男人看上去是攬著時羽的手。
錢東臨拿著手機的手有點抖,不知道為什麼,江恪的眼神讓錢東臨懷疑,江恪會廢了那個人的手。
本是嚴肅緊張的氣氛,不知道誰盯著手機忽然發出一陣笑聲,有人說到:「江恪,那丫頭是在朋友圈罵你嗎?」
一群人紛紛低頭刷手機,看到時羽的朋友圈後發出一陣鬨笑聲。
他們又不敢笑得太放肆,一邊看著江恪的臉色,一邊暗嘆這丫頭真的絕了。
江恪是最後一個看到時羽發的動態,小姑娘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算什麼男人》,分享理由,整得跟自問自答似的:給我提鞋都不配 :—)
「……」男人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江恪倏然起身,走到陽台處,點了支煙給時羽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讓男人皺了皺眉。
「在哪?」
江恪的聲音低沉,似壓著一股怒氣。
「地……地下酒吧啊。」
時羽醉醺醺的。
江恪吸了一口煙,語氣沉沉:「你現在給我回去。」
江恪很少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跟時羽講話,一般他稍微冷下臉小姑娘就會害怕,可這次,在喝醉了的時羽這裡,江恪說的話已經失效了。
時羽擦了一下眼淚,真的很煩,為什麼這個男人對她這麼凶。
她在哪關他什麼事,他不是和盧溫音很好嗎?
於是她不甘示弱地懟了回去,還帶著很重的鼻音。
「不要你管。」
害怕再聽見江恪的聲音,時羽搶先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嘟嘟——」的聲音,江恪收了電話的,神色譏諷地笑了一下。
江恪重新走進包廂,把車鑰匙扔給錢東臨,聲音有些沉:「去接她。」
「啊,為什——」錢東臨一臉疑惑,他酒還沒喝完。
徐周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一閃:「我去吧。」
最後去的是徐周衍,負責安全地把兩個女孩子送回家。
徐周衍出現在酒吧的時候,原本還大大咧咧的阮初京這會兒說話跟蚊子一樣:「你怎麼來了?」
徐周衍穿著黑色的風衣,身材高瘦,朝服務員打了手勢簽單結帳。
他一邊簽字一邊開口,一雙桃花眼的笑意快要溢出來:「來接兩位公主回家唄。」
十一點半,徐周衍安全地把兩人送回家,時羽一直坐在后座的上已經睡著。
車子熄火之後,徐周衍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問道:「小羽毛沒事吧?」
「希望她明天醒來能好點。」
阮初京輕嘆了一口氣。
阮初京透過後視鏡看了時羽一眼,有點心疼她。
女生能熱烈地,從一而終地一直喜歡一個人,還很勇敢,是很難得的。
反正換成她,第一次被拒就會縮進自己安全的區域,不敢再前進一步吧。
「對了,錢東臨的酒莊明天開業,你帶小羽毛一起過來玩。」
徐周衍忽然提議道。
很明顯,徐周衍是想戳合江恪和時羽,製造兩人在一起的機會,再怎麼樣,誤會總得解釋清楚,不然最後遭殃的還是他們。
阮初京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好。」
但事情往往不如徐周衍的意,第二天錢東臨的酒莊開業會上,出現的只有阮初京一人。
剪完彩後,一行人坐下來,紛紛討論品酒的事。
徐周衍問道:」小羽毛呢?
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江恪淡著一張臉坐在邊上,聽到某個熟悉的名字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阮初京若有若無地朝江恪的方向看了一眼,提高了音量:「她不想來,我猜是不想見到某個劈腿男吧,現在的人怎麼長了三條腿,不能直立行走,要爬了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任誰都能聽出來阮初京在內涵江恪。
畢竟她的姐妹受了委屈,阮初京是一定要替她出頭的。
江恪坐在那裡神色未變,語氣稍凜冽了點:「阮小姐,把話說清楚,什麼劈腿?」
在阮初京聽來,這就是江恪先入為住地為自己洗白,她的火氣蹭一下地上來:「不是你喜歡盧溫音,為了要和她續前緣,特意把她請回國了嗎?」
聽到盧溫音三個字,江恪掀起眼皮,語氣有了變化,覺得有點好笑:「這些都誰說的?」
阮初京語氣嘟囔:「你不用狡辯,時羽那天去你辦公室碰見了盧溫音,她還向錢東臨求證了的。」
話音剛落,全場人的目光都轉向錢東臨,江恪抬眸睨了他一眼,眼神很涼。
錢東臨被看得心裡發毛,急忙解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的也沒說什麼。
就說了你們大學時期關係很好,這次不是你請她回來的嗎?」
江恪把酒杯擱桌子上,什麼也沒說,給了他一記眼神。
好兄弟立刻解讀出來,替他罵出聲:「傻逼。」
須臾,江恪起身,抄起桌上的鑰匙,扔下一眾人離開了酒莊。
徐周衍盯著江恪的背影暗自感嘆,感情這玩意兒,真的很玄乎。
江恪,你也有今天。
出來後,江恪發動車子前打了時羽電話。
電話接聽後,他的聲音冷淡:「在哪?」
「在家,」時羽的聲音有氣無力,她用手不停地摳著桌子,「哥哥,你有沒有事,沒有的話我先掛了。」
「一會兒陪我接個人。」
江恪出聲道。
時羽不太想去,她怕看見江恪又忍不住撲過去,也受不了到時萬一碰見他和盧溫音在一起的場景。
「我可不可以不——」時羽猶豫道。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江恪出聲打斷她:「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下午三點半,一輛黑色的幻影停在時羽家樓下,時羽收拾好下樓,她正要打開副駕駛的門忽然想到了什麼,又縮了回去。
江恪見她走向后座,冷聲提醒:「我不是你的司機。」
時羽只好走向前座。
一路上,時羽一改以往嘰嘰喳喳的風格,坐在副駕駛上安靜得不像話,手不停地揪著衣角。
「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江恪側眸看了她一眼。
時羽低下頭,語氣失落:「沒有。」
江恪看了她一眼,方向盤一打,把車開進了一條小道。
沒多久,兩人一同下車。
江恪領著時羽,俊男靚女,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目光。
只是時羽覺得有點奇怪,這一路怎麼都是大人停著車站在外面。
不一會兒,她看到正前方的一所叫金太陽的幼兒園,原來江恪是叫她陪著一起來接小孩的。
一陣清脆的下課鈴響起,一群小孩如出籠的白鴿,一個接一個地跑了出來,家長紛紛走上去接他們。
時羽站在旁邊陪著江恪,不遠處的老師低聲跟一小男孩說了什麼,對方朝江恪這邊看過來,漆黑的大眼睛亮了一下,立刻朝他們奔下來。
江恪這會兒順勢蹲下身張開手臂,小男孩留著一頭可愛的捲髮,一把撞進他懷裡,聲音清脆又響亮:「爸爸!」
「嗯。」
江恪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笑意。
時羽站在原地傻眼了,他居然叫江恪爸?
江恪什麼時候有小孩了,而且一向這麼高冷的他居然對這小孩這麼溫柔,所以他今天是特意讓她親眼看到然後死心的嗎?
江恪揉了一下小男孩的頭髮,牽著他的手站起來同時羽說話:「介紹一下,他叫溫正,是盧溫音的兒子,也是我——」
時羽立刻捂住耳朵,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眼睛發酸:「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你不要說了。」
偏偏江恪攥住她白藕似的胳膊,一把將小姑娘扯在胸前,俯下身非要跟她說話。
時羽渾身都充滿的抗拒,兩人來回拉扯間,時羽捂著耳朵的手用力一撞,「嘭」地一聲,她的胳膊肘居然撞向了江恪的鼻子。
一時間,全世界都安靜了,一滴鮮血啪嗒滴在時羽白色的裙子上,同時一道聲音很低似夾雜著隨時要爆發的怒氣。
「我說他是我乾兒子!聽清楚了嗎!」
「對啊,我有兩個爸爸的。」
小男孩眨巴著葡萄眼說道。
?
?
?
?
所以江恪和盧溫音並沒有什麼?
這一切都是她理解錯了?
原本一臉沮喪的時羽這會兒陰轉晴,不停地晃著江恪的胳膊,仰頭看著他:「真的嗎?
所以你不喜歡盧溫音?」
「爸爸,你留鼻血了。」
小男孩出聲推醒。
江恪冷著一張臉,垂眼看了一下此刻的罪魁禍首,發出了一聲冷笑:「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她,值得您打我一拳。」
他平白被一姑娘揍了一拳,到現在鼻子還是酸的。
時羽反應過來自己做的錯事,立刻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拿出紙巾,聲音焦急:「你快仰下頭。」
江恪看著她沒有說話,小姑娘心虛地低下頭:「我錯了,對不起。」
他這才接過紙巾擦了一下,臉色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一道幽幽的聲音冒出來:「那天她在辦公室,又找你的鑰匙用電腦什麼的,很難不讓人……」
「不讓人什麼?
盧溫音作為軟體工程師過來打補丁有什麼問題,她老公是我在國外分部公司的合伙人,她兒子又在國內,正常得人事調動在你看來是什麼?
真不搞懂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江恪插著兜轉身向停車場的方向走。
時羽立刻跟在他後面,無意識地悄聲說了句:「我腦子裡都是你啊。」
江恪闊步向前的步子停了下來,臉色緩和了點,低頭看她:「以後想知道什麼來問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在那導戲。」
「真的嗎?」
時羽立刻挽住他的胳膊,滿臉的開心。
車內,小男孩坐在後面,問道:「爸爸,這位姐姐是你女朋友嗎?」
江恪正拿著紙巾擦鼻子上的血,聞言看了因為犯錯在裝鴕鳥的小姑娘一眼,冷笑道:「不是,是討債鬼。」
他應該是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時羽過來討債的。
江恪和時羽解釋清楚誤會後,時羽整個人恢復過來,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來,只要江恪不喜歡上別人,她還是有機會。
時羽這邊剛接除完情感危機,經紀人樺姐拿了一個通告單過來,從她一進門就眉眼帶笑:「最近有個運動類的競技類節目,叫追風青春,你是其中的飛行嘉賓,和當紅流量小花張語絨搭檔,雖然只有三期,到時給我多露點臉。」
「好!」
時羽接過通告單看了一下。
她對這種運動型的競技還挺感興趣的,別的本事時羽沒有,論長跑她就沒輸過別人,時羽有時會懷疑,這種耐心和毅力是不是十年如一日追在江恪後面練就的。
「對了,明天下午是綜藝彩排,你到時可以認一下人,導演和製片人也都在場,你別遲到啊。」
樺姐反覆叮囑。
「安啦,我不會的。」
時羽朝她眨了眨眼。
次日,時羽睡到中午,從家裡收拾了一了開車出門。
天空放晴,冬風陣陣,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時羽正低聲哼著歌,悠閒地開著車向前行駛。
須臾,半路殺出一輛紅色的馬莎拉蒂,對方急轉直走,平空躥了出來。
時羽始料未及,急忙踩剎車,卻還是不受控制地撞了上去。
「嘭」地一聲,事故追尾。
時羽趕緊下車,看了一眼車蓋,已經凹陷得不像樣,一想到她即將被時父教訓就有些頭疼。
但時羽還是先上去敲對方的車門,打算好好協商一下,看這事怎麼處理。
對方推開車門,走下來一個女人,語氣尖酸:「你怎麼開車的?
眼瞎了嗎你?
知道裡面坐的誰嗎,你耽誤得起嗎就往上撞?」
時羽剛想先道歉,被對方一通頤指氣使的三連問給氣笑了,她,慢悠悠地口;「我不知道裡面坐的是誰,就算裡面坐的是總統,那也改變不了他強行變道的事實。」
「你——」對方沒想到時羽一張嘴還挺伶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時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我們按正常流程走吧,如果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
說完她就要打電話,女人出聲阻止:「等一下。」
女人重新返回座位,不知道跟副駕駛的人說了什麼。
張語絨坐在車裡,隔著車窗,遙遙地看了時羽一眼。
沒想到是她,張語絨輕笑了一聲,沒在組裡碰見,竟然在這裡遇見了。
張語絨不知道跟助理說了什麼,助理最終點了點頭。
最終助理下車和時羽協商,因為雙方都趕時間,所以各自留了對方的聯繫方式。
解決完追尾事故後,時羽恰好掐著點趕到片場。
哪知時羽到了片場,根本無人搭理她。
好在她適應能力強,也不尷尬,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玩手機。
一個小時後,所有人的搭檔都陸續來齊,只有時羽落了單,她只拿了一個單人劇本。
助理這會兒也忍不住跑去問了導演。
導演的脾氣很臭,當場罵道:「你問我,我問誰?
你得問時大明星,組裡費盡心思請張語絨來參加節目,結果人剛才打電話說現在來不了,說不能跟時羽搭檔!」
導演的聲音很大,霎時間,片場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大小明星都將目光投到了時羽身上。
議論聲越來越大,他們討論的時候間或帶著鄙夷:「不是吧,她到底是怎麼得罪張語絨了?
果然,越糊的人越會來事。」
「這下她可慘咯,得罪了當紅流量女明星,她以後還怎麼在娛樂圈混,多半是查無此人。」
「這下看她怎麼收場,這種十八線小明星如果得罪了節目組,只怕以後會被她經紀公司拿去出氣吧。」
「我記得張語絨脾氣很好的,能讓她這麼討厭的一個人,一定是個心機白蓮。」
「對啊,你看她長得跟小白兔一樣,人不可貌相。」
這些明里暗裡得嘲諷,夾槍帶棒地朝時羽撲來,她不是沒有聽到,可時羽依然維持平靜,走嚮導演處,不卑不亢地開口:「抱歉,導演,給節目組帶來了麻煩,這事您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嗎?」
導演冷哼一聲,見時羽態度還算可以,勉強開了口:「張語絨給節目組帶來的是話題度和流量,這個節目組沒她不行,我不管你要用什麼方法,要麼跪下來求她或是把她打暈,不然的話你只有退出這個綜藝。」
「當然合約你經紀人怕你沒活,早早地幫你把合同簽了,所以這話不用我挑明說吧。
「導演說道。
利害關係擺出來,這事只能讓她自己解決。
時語語氣詢問:「導演,那你的意思是只要人氣跟話題度超過張語絨就行,別人也可以嗎?」
這話一出,節目組的製片人搶先開口,嘆了一句:「可以,但是片酬不能超過張語絨,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的,請你們給我一晚上時間,明天我把這事解決了成嗎?」
時羽語氣不緊不緩,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導演懶得理她嗤笑一聲,以為她今天吃錯藥在說夢話,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羽去拿自己東西離開現場的時候,一路聽到了很多議論聲和爭論。
「她剛才是吹牛吧?
今天誇下海口,我看她明天怎麼收場啊。」
「別吧,說不定她真認識什麼明星。」
「切,時羽在這個圈子認識什麼大佬嗎?
我看她一直獨立獨往,而且當紅明星誰願意跟她玩啊,她這麼糊。」
「只怕一會兒要去抱著張語絨的大腿求情了,哎,是非好多。」
小助理聽到這些肺都快被氣炸了,她正要上去跟人理論,被時羽眼疾手快地拉了回來。
時羽攬著她的肩膀,笑眯眯道:「不氣不氣,一會兒我請你喝奶茶。」
「不是,時姐姐,她們都那樣說你了,你不難過嗎?」
時羽揉了一下她的頭髮,漫不經心道:「不難過呀,嘴長在她們身上,要說就說唄,我管好自己就夠了。」
小助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姐姐,忽然發現你有一點酷。」
「是嗎?
那勉強給你一個機會,請這個有點酷的人喝奶茶。」
時羽故意逗她。
小助理立刻捂住錢包,哭訴道:「不帶這麼坑人的。」
—
次日,張語絨和時嘉瑜在天安府興致正好地喝著下午茶,時嘉瑜溫柔地抿了一口茉莉花茶,語氣有點擔心:「語絨,你推了那個綜藝沒事吧?
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張語絨放下杯子,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新做的藍色貓眼指甲,笑了笑:「你放心,沒事的,我也沒把話說死,節目組目前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氣,你就等著看他們怎麼逼著時羽向我求情吧。」
「這件事真是麻煩你了。」
時嘉瑜放心地拍了拍她的手。
張語絨正要開口,忽然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她嗔笑了一下:「看吧,估計是來求我回去的。」
來電人是張語絨的助理,她接通後,語氣慢悠悠的:「餵。」
「語絨姐,追風青春節目組來消息了。
「助理有些猶豫地說道。
張語絨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挑了條眉:「那邊怎麼說,那丫頭準備來求我了嗎?」
「不是,節目組已經找到了更合適的人選,不準備……和你合作了,因為時羽把周澤野請來了。」
助理的語氣小心翼翼,生怕張語絨遷怒於她。
「周澤野?
!」
「哐」地一聲,張語絨不慎將車杯打翻,咖色的水漬即刻蔓延在裙子上,她的臉色慘白:「怎麼……可能,她哪來的本事把周澤野請來?」
……
不止張語絨一人這樣懷疑,時語同周澤野一同出現在現場的時候,導演,製片,工作人員見到周澤野本尊的時候都倒吸一口猛氣。
周澤野,那可是周澤野啊!
周澤野,24歲,連續三年蟬聯國際國內車手總冠軍,中國汽車拉力錦標賽CRC新疆站冠軍,今年收穫收中國汽車拉力錦標賽N組2020年度總冠軍。
至此,成為中國職業賽車史上唯一一位場地和拉力的雙料年度總冠軍,還被國際授予「第一車手」的榮譽稱號。
周澤野因為操作零失誤,完成度高,被粉絲稱為zero。
又因一組寸頭,單眼皮的雜誌照出圈,憑藉英俊的長相,年輕又有天分打下的實績,斬獲無數粉絲,成為實力與人氣並存的新星。
但周澤野一向神秘低調很少接採訪,綜藝更別提了,無論對方開多少錢都被他一口回絕。
要是周澤野來參加這襠綜藝的話,這收視率肯定要爆。
導演人還是懵的,好一會兒才緩回來,他連忙站起來,求證似地問:「這是真的嗎?」
「是的,我看他最近挺閒,就把他叫來了。」
時羽笑道。
?
時羽跟周澤野的關係很好嗎?
說話居然一點也不把他當大神看。
導演求證似的看著周澤野,後者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對,被她逼的。」
「時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節目的常駐嘉賓?」
製片人立刻問道,語氣恭敬。
她算明白了,要想留住周澤野,必須得先留住時羽。
時羽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只是解決一個危機,沒想到還成為了常駐,隨後點了點頭:「我都可以。」
周澤野五官輪廓深,額前有一道疤延至眉骨,穿著飛行夾克,懶散地站在那,渾身透著張狂勁和幾分野。
他旁邊站著明媚如玫瑰的少女,突然,導演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心裡有了炒cp 的想法,試探性地問了句:「時小姐,你和這位是好朋友關係嗎?」
時羽眼睛轉了一下,看著周澤野,語氣老成笑道:「這是我兒子。」
周澤野嗤笑一聲,正要開口說是個屁,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時羽。」
眾人齊齊回頭,時羽扭頭,看見不遠處站著眼神透著凜冽的江恪,她意識地和周澤野拉開了距離,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心虛。
時羽走到江恪面前,和剛才自得的氣場完全不同,她的聲音溫軟,語氣飄忽不定;「哥哥,你怎麼來了?」
江恪輕笑一聲,也很想問自己怎麼來了,在飯局上聽到她受欺負的消息就拋下一切過來。
結果呢,她好像有人撐腰了,根本輪不到他操心。
男人神色冰冷,看著她身後站著的周澤野,與腦子裡看到的娛樂新聞那組男人護著她的照片重合,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眼睛緊鎖著她,似笑非笑:「緋聞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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