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淚水從臉龐滴落,白芷看著面前的一切化為點點光點消散,看著李長樂在她面前消失。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只不過是她的夢。
而現在,夢,該醒了。
一片純白中,白芷看著面前那個純白色的自己,慢慢的伸出了手。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你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但在我失去自我認知的這段時間裡,你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而且,我很開心,即使是假的,但是其中的美好,我不會忘記。我會向著能夠實現夢中的美好而努力,我會拼盡一切去實現這場不真實的夢,將它變得真實。
即使它終究不會像是夢中那般美好,但是至少,我想,它能夠稍微,像一點點」
「所以,我不會屈服的。」
「在達成我的夢想之前,我不會屈服,也不會放棄。」
「唯有死亡,才能夠徹底阻止我」
.
「伊甸,她流淚了.」看著淚水從白芷的眼角滑落,阿波尼亞輕輕的抬起手,拭去這一滴淚水。
「嗯,應該,是夢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人吧。」看著明明是在笑,眼角卻滑出淚水的白芷,伊甸輕聲的說著。
她能從白芷的表情中讀出一些事情,雖然不多,但是足夠她知道,白芷此刻的淚水並不是因為恐懼和傷心。
「唔」隨著伊甸的聲音落下,原本熟睡的白芷也悠悠轉醒,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白芷小姐,你醒了。」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芷轉動自己的頭,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阿波尼亞的腿上。
「啊!我我我。」慌慌忙忙的坐起身,白芷看著跪坐在地上的阿波尼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阿波尼亞,不,不好意思,我。」看著溫柔的阿波尼亞,白芷有些語無倫次。
畢竟一睡醒突然發現自己躺在別人腿上什麼的,一看就很糟糕吧!
「不用抱歉,是我主動讓白芷小姐這樣的。」輕輕的搖了搖頭,阿波尼亞能看出白芷此刻的慌張和窘迫,也依然語氣溫柔的說著。
「可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尷尬的撓了撓頭,對於自己居然躺在別人的大腿上睡著了這件,白芷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嗯哼。」輕笑了一聲,阿波尼亞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嘿嘿。」看著阿波尼亞的樣子,白芷也知道自己要是繼續說才會讓阿波尼亞不高興。
「啊,伊甸,你也還在啊。」這時,白芷也注到了一邊一直沒有出聲的伊甸,對著伊甸打起了招呼。
「嗯,白芷小姐,睡得還好嗎?」柔聲說著,或許白芷沒有感覺到,但是在伊甸和阿波尼亞眼裡,白芷和樂土中最小的格蕾修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需要人去引導的孩子。
「還好吧,夢到了一些還不錯的事情。」被伊甸提起了這件事,白芷也想起了自己夢境中的一切。
夢啊,真是美好啊
「是嗎,那恭喜白芷小姐了。」慢慢的說著,伊甸並不對這個回答感到意外,相反,這才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是,白芷小姐,夢終究是夢,總會有醒來的一天。」話鋒一轉,伊甸的話題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你要記得,越是美好的夢,在醒過來的那一刻,就會變得越殘忍。」伊甸的聲音很溫柔,能給人一種十分親近的感覺。
但是此刻,白芷聽出了伊甸話語中的忠告。
又或者,是經驗之談。
「我明白的。」慢慢的點了點頭,白芷明白越甜美的夢在破碎的時候就會越讓人難以接受。
「你明白就好。」看著白芷沉思的樣子,伊甸也清楚白芷聽進去了。
說教不需要一種重複一句話或者某一件事,在合適的時候說出合適的話,遠比不斷的重複要好很多。
「那個,我也該走了,還要去給其他人拍照呢。」匆匆忙忙的站起身,白芷晃了晃手中的相機,示意自己還要去給其他人拍照,就不久留了。
向著至深之處外走去,白芷看著手中的相機,抿了抿唇。
如果,能回到過去的話,是不是就能,多留下一點點痕跡了呢.
「白芷小姐。」身後,阿波尼亞的聲音傳來,白芷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到了站起身雙手合攏在胸前的阿波尼亞。
「怎麼了?」疑惑的看著阿波尼亞,白芷眨了眨眼,顯然是不知道阿波尼亞為什麼突然叫住自己。
「白芷小姐,無論什麼時候,都.」慢慢的說著,阿波尼亞深吸了一口氣。
「請,不要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啊.」這句話就像是某種枷鎖一般,烙印在了白芷的腦海之中。
「我,我知道啦。」但僅僅只是愣了一秒,白芷就恢復了正常,她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剛剛突然走神了一下而已。
但如果樂土中的其他人在這裡,那麼一眼就可以看出,阿波尼亞對白芷使用了什麼。
就如同阿波尼亞的刻印那般的名字。
戒律。
「阿波尼亞,你」等到白芷走後,伊甸看著身邊的阿波尼亞,有些疑惑。
「伊甸,我的直覺告訴我,白芷小姐是屬於那種,為了自己重視的東西,可以犧牲一切的人。」看著白芷遠去的背影,阿波尼亞慢慢的說著。
她還挺喜歡這個孩子的,所以,她也並不希望白芷這朵盛放的雛菊凋謝。
「哪怕,要犧牲的是她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