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退到黑暗中,卡蓮轉過身,不再去理會呆滯的奧托。
她不能再把奧托牽扯進來了。
明天,將是天命對她進行審判日子。
而明天,她也同樣會,絕了奧托救她的心。
看著面前走進黑暗裡的卡蓮,奧托伸出手,仿佛想要拉住她。
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和卡蓮的距離明明只隔著一面欄杆,卻好像,是他無法觸及的距離。
「回去吧,奧托。」黑暗中的卡蓮對著奧托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奧托看不到卡蓮的神情,也看不到卡蓮的臉。
「卡蓮我,一定會再想辦法的。」拎起地上的食盒,奧托轉過身,語氣堅定的說著。
外人都認為,尼克拉斯,阿波卡利斯的第三子奧托.阿波卡利斯軟弱無能。但事實卻是,他奧托,並非軟弱無能,只是,不在意別人看他的目光而已。
「嗯,我相信你啊。畢竟,你是我的大發明家嘛。」卡蓮溫柔的聲音傳來,這仿佛成為了奧托的一劑強心針,讓他重新充滿了鬥志。
沒有再言語,奧托快步走出了監獄,他還要去找辦法將卡蓮以無罪的方法放出來。
等看不到奧托的背影,卡蓮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她看著監獄出口的方向,好像在看著那個為她正在奔波的男子。
「茯苓姐好像說過,再見是個不太好的詞吧?」
目光微微黯淡,卡蓮閉上自己的眼睛,抑制著淚水。
「但是,我卻要說再見了。」
.
「父親!再給我一點時間!」看著面前站在台階上背對著自己看夕陽的尼克拉斯,奧托激動的說著。
「奧托你知道的。現在這個時間,對於古堡議會來說,千載難逢。」老人慢慢的轉過身來,語氣中充滿了疲憊。
「一年前東征失敗的影響尚未消散,而現在,卡斯蘭娜前任家主的小女兒又將醜聞送到了議會手中。」回憶著白日的議會上,卡蓮說出的那句駭人聽聞的話,尼克拉斯皺起了眉頭。
他沒想到,卡蓮還想著給他下一個絆子。
莫不是她認為,他尼克拉斯下台了,人民們的生活就會好起來?
啊,她的確可能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他頒布的贖罪券,確實造成了大範圍人民的苦難。
「千年的歷史中,三大家族組成的天命從來沒有這麼窘迫過。而古堡議會也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背對著夕陽,奧托看不清自己年邁的父親的神色。
那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悲傷?疲憊?還是什麼?
「擊垮卡斯蘭娜家只是第一步,貴族們將會用卡蓮的事情大做文章。
他們的目的,乃是摧毀三大家族共掌大權的制度,強迫我們將權力過渡給議會。」
說到這裡,尼克拉斯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這是決不能允許的。」
老人的目光落在自己最年幼的兒子身上,讓他感到一陣寒意。
「卡蓮.卡斯蘭娜,必須得死。」
卡蓮必須死。
這幾個字就像千斤重一般壓著奧托的心,想要將它壓得低一些, 再低一些,更低一些。
他想著這六個字,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父親在說什麼。
「我老了。」尼克拉斯沒有在意奧托的樣子,或許是注意到了,卻不在意。
「年歲漸長,人也就變得昏聵,犯下大錯而不自知。遠征的慘敗本該為我敲響警鐘,可我卻產生了猶豫,沒有以退為進,反而落下了把柄。
這場對三大家族來勢洶洶的彈劾,責任在我。」
尼克拉斯老了,他在之前的一年中幹了很多錯事,而現在,他也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
「卡蓮的死刑之後,我會告老隱退,這會隨了古堡議會的意,但也會讓他們措手不及。」
「可問題就在這裡,主教的位置,誰能繼承?」
奧托的思緒漸漸飄遠,他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父親說了些什麼,直到,他被自己的父親叫醒。
「奧托.因為我平時對你少有關愛,就因此小覷你嗎?」
說著,尼克拉斯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
「奧托,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兒子。我所有的子女中,你是最複雜的。」
「繼承了你目前的聰敏,從我這兒學到了幾分權謀,陰鷙的部分像極了你的爺爺。」
「人們說你軟弱無能,可事實並非如此。你在黑死瘟疫中立下的功足以證明你的能力。」
「但,你想當天命的大主教,還不夠格。」
奧托沒有說話,他還記得在上次的家族會議上。尼克拉斯親口說過將傳位給他。
他等待著父親的後話。
「我會將位置傳給斐迪南的兒子馬賽爾,他今年才十六歲,就有一副鐵石心腸和沉穩老練的手腕。」
「我和你的母親,還有法彼安和麗薩一同退休。這會讓古堡議會麻痹大意,等到他們意識到馬賽爾並不是任憑吩咐的小王子,而是一頭雄獅的時候,則已經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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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正如我昨日給你的選擇一般,此刻,我依然只對你有一個要求。」尼克拉斯站直了身體,來自天命大主教的威嚴讓人難以忽視。
「無論你用了什麼手段,只要你能夠讓卡蓮.卡斯蘭娜和你成婚。我可以幫你保下卡蓮的小命,讓你成為阿波卡利斯家的家主。還可以收拾了盧卡.卡斯蘭娜那個蠢貨,讓卡蓮也名正言順的成為卡斯蘭娜的家主。」
「這是你無法拒絕的條件,對你,對我,都只有好處。」
奧托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有絲毫意外。
他的父親從一開始在意的就不是他和卡蓮。
而只是那一紙婚約。
只要他和卡蓮成婚了,他成為阿波卡利斯的家主,卡蓮成為卡斯蘭娜的家主。
那麼,阿波卡利斯家就能名正言順的退掉卡斯蘭娜家。
卡斯蘭娜的現任家主不過是一個蠢貨而已。
這本因是他無法拒絕的條件,本因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他清晰的知道,卡蓮不會同意,這不是卡蓮想要的。
而他,也無法逼迫卡蓮。
他只能另尋他法。
成不成為阿波卡利斯的家主,對他而言,沒有卡蓮重要。
他可以不做家主,可以不被所有人看好。
但是卡蓮,唯獨卡蓮,他不能不在意。
看著自己的父親,奧托知道自己只能答應。
因為這樣,至少還能爭取一些時間。
「好。」
(完了,注水了。作者君對這段劇情的了解太少了,這兩天一直在翻劇情和找資料。差不多一個視頻一個說法,腦子都亂掉了。只能先按照劇情寫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