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遠本來就煩躁不堪,聽著她這話,瞬間爆了!
抓起地上的一個板凳猛地朝她砸過去:「閉嘴!」
「啊——」
「砰」地一聲,張水娘被板凳砸個正著,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趴在地上的張水娘懵住了,不敢置信地摸了摸額頭,竟然出血了。
看著手上的血跡,她心中又是驚又是恐:
「你、你竟然打我……」
李志遠也想不到自己會動手的,怔了下,但很快便被暴怒給替代了:「要不你想我咋樣?把你放神台上供起來?」
張水娘既害怕又氣憤:「那你也不能……」
「我怎麼不能?作弊是我逼他們作的嗎?不就是他們自己的主意嗎?最後還連累到我了,害得我連功名都沒了!」
李志遠顧不上痛了,猛地站起來,怒吼:
「咋的,難道要我替他們頂罪嗎?」
張水娘臉色青白,要是愛她的話,當然得為了她的兒女頂罪……
李婆子說:「志遠啊,嬌嬌一個賠錢貨就算了,子墨可是我的大金孫呀,咱家唯一的男丁呀,哪能蹲大牢。當時你就該把責任都推李嬌嬌身上,把子墨摘出來,現在……嗚嗚……」
「閉嘴!」李志遠怒吼一聲,「他們有區別嗎?」
李婆子怔了:「怎麼沒區別,子墨是我的大金孫……」
「他不是!李子墨自始至終都不是我李志遠的種!他是孫東保的種,他姓孫,你懂嗎?」
李婆子驚呆了,腦子轟隆隆地炸響:「你、你說啥?子墨……不是我的親孫子?」
「對,不是不是!全都不是!我騙你的,他和李嬌嬌都不是我的娃。」
當初之所以騙李婆子,是不想李婆子為難張水娘。
是想李婆子接納李嬌嬌兄妹,疼愛他所疼愛之人……
「李志遠,你竟然騙我?」李婆子嗷地一聲尖叫,「他們竟然是野種,不是我李家的血脈?天啊!!!」
說著,竟然猛地衝到張水娘面前,一把將張水娘按倒在地,又是撕又是扯:「都怨你個賤人,勾得志遠干出這種糊塗事。」
「天啊……這都叫啥事!為了你和兩個野種,他休了葉采苹!休了葉采苹!」
「她有兩個大作坊,大把大把的錢,現在還有誥命……」
「就因為你這賤貨和野種,休了她!」
「招娣來娣就算是丫頭片子賠錢貨,可也是我們李家的種呀!現在為了那倆野種,竟然把她們趕出門了……」
「天啊——為啥要這樣……」
李婆子悔呀!悔得腸子都青了、打結了!
其實她早就後悔了!
在葉采苹開了胡辣湯作坊時,她就有點後悔了。
覺得張水娘不如葉采苹了。
可想到張水娘為她老李家生了李子墨這個大金孫,李婆子的後悔也不多。
張水娘就是比葉采苹本事,至少能生兒子!
哪裡想到,她寶貝著的大金孫竟然是個野種!不是李志遠的!他們老李家,養著孫家的種養了整整一年!
他們,把她騙得團團轉……
「賤人!賤人!都怨你把我兒子勾引壞了,還拿野種騙我們家!我打死你!」李婆子騎在張水娘身上,又是抓又是扇耳光。
「啊啊啊——志遠救我呀!救我!我沒勾引過他,一直都是他自己往我身上湊!我沒騙過你,說他們是你親孫子的,是志遠他自己!不信你問他!李志遠,你說話——啊——」
「誰往你身上湊!都是你把我兒子勾壞了,把我們的家給拆散了!就是你——」
李志遠怔怔地看著撕打在一起的兩個女人,一聲不吭的,忍著痛,一拐一拐地往房裡走。最後砰地一聲,狠狠甩上房門。
張水娘尖叫著,最後用盡力氣,把李婆子推開,轉身就往外跑。
最後不知去哪,只好跑回娘家。
不想她才拍門,門縫裡就扔出了一封信來。
張水娘一看,上面竟然寫著「斷親書」三個大字。
張水娘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