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聽到陸景行的聲音,抬眸看著陸景行道:「你是陸叔叔?」
陸景行難得露出了溫柔來,「月兒的記性真好。」
寧芳下跪行禮道:「民婦參見陛下,方才不知陛下的身份,多有得罪。」
陸景行道:「起來吧,姐姐不必多禮。」
寧芳起身後道:「云云,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在長安城之中找到歇腳的地方就來容家之中找你。」
陸景行便道:「我在長安有幾處私宅,其中有一處不大靠近宮中的三進宅子,姐姐若是不嫌棄就先在那裡住下。」
寧芳道:「這怎好意思呢?我們這兩年做了些生意也有了些積蓄,在長安差點的地段買一套小屋也是不難的。」
晚雲著急,咳嗽了幾聲道:「小芳姐姐就不要客氣了,你就住下吧。」
見晚雲咳嗽,寧芳連連勸道:「云云,你別著急,我住下就是了。
你好好養身子,正如太醫說的那般別太憂慮,還有我在呢。」
晚雲點點頭,「嗯。」
陸景行吩咐著葉雨去送著寧芳一家出宮。
在寧芳走後,陸景行便走到晚雲的床榻邊,問著晚雲道:「你究昨日做了什麼噩夢?一晚上都不見你睡好。」
晚雲道:「沒什麼,噩夢也都忘的差不多了,今日見到小芳姐姐和月兒她們我就能心安了。」
陸景行小聲地道:「你啊,有了小芳姐姐眼中就再也沒有他人了。」
晚雲小聲道:「也是有夫君的。」
陸景行輕笑了一聲,道:「月兒出落得越發可愛了,若是在揚州時就開始調養你的身子骨,說不準你我如今也有一個女兒了呢。」
「夫君喜歡女兒嗎?」晚雲問著。
陸景行握著晚雲的手道,「像月兒那般乖巧的女兒喜歡。
若是像華陽那種就得了吧,我比華陽大三歲,可是從小看著她頑皮長大的。
朕記得慕婉若小時候就挺頑皮的,常常愛捉弄人,不知你小時候可否調皮?」
晚雲道:「我小時候可乖可乖了。」
若是不乖,她怕嬤嬤也會離她而去,也怕村中那些大人會厭惡她,哪裡敢調皮呢。
陸景行道:「那便就先生個女兒,像你一般乖巧,可千萬別像她姑姑華陽那般調皮。」
晚雲應著道:「嗯。」
她靠在陸景行的懷中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陸景行以為她是睡了,也就給她多蓋了一床錦被。
錦被底下的晚雲清醒的很,之所以裝睡是再也不想和陸景行議論此事了。
陸景行日後的女兒或許會像華陽,獨獨不可能像她。
在銀杏村的時候,晚雲多想夫君和自己暢想日後的事情,可夫君總是不願的。
如今籌劃將來之事,她卻連實情都不敢告知。
只能瞞一日,是一日。
晚雲恍恍惚惚睡了過去,待醒來的時候,頭越發的難受,嗓子也是越發得沙啞了。
聞到藥味晚雲感覺噁心得很。
青風見到晚雲醒來道:「主子,您總算是醒過來了,您都已經昏睡了一日了。」
晚雲看著外邊的天色,像是清晨一般,她也不知自己竟然睡了這麼長長一日,或許是前邊的噩夢著實是太擾亂著她的心神。
晚雲咳嗽了好一會兒道:「這是在宮中還是在宮外?」
青風道:「在宮中呢。」
晚雲喉嚨疼得厲害,青風將藥遞到她的跟前道:「主子,喝藥吧。」
晚雲蹙眉拿起藥來,喝下一口嗓子極疼,她將藥推到一旁,「不喝了。」
陸景行穿著玄色的常服進來,拿過青風手中的藥,用勺子一口一口餵著晚雲道:「怎能不吃藥呢?」
晚雲道:「喝藥喉嚨疼。」
陸景行道:「喝了才能不疼,這還不是你自己作出來的毛病,有的是方法對付白菁苒,你偏偏用了最蠢的法子。快喝。」
晚雲咳嗽了兩聲道:「我日後不下水了,這藥能不喝嗎?我以往在村裡的時候,不用喝藥去土地廟前拜拜,病就好了的。」
陸景行被她氣笑了道,「那你也不用吃飯了,去土地廟裡拜拜就會飽了,快喝吧。」
晚雲苦皺著眉,將藥給一飲而盡,又見著細語端上來一碗藥,她臉色發白地對著陸景行道:「夫君……怎麼還有一碗藥吶?」
「前邊是治風寒的,這是給你調理身子用的,喝完就好了。」
晚雲頭直愣愣地疼得厲害,心口直泛著噁心,說什麼都不想再喝藥了。
陸景行無奈道:「云云,難道你不想早日有個孩子嗎?」
晚雲咬緊著唇瓣,她想告訴陸景行吃藥無用,可這話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便將藥給硬生生地給灌了進去。
心口處泛起來一陣噁心,又將剛才服用下去的藥吐出了一大半來。
陸景行見此吩咐著宮女再去熬藥,「我讓小芳姐進宮來陪你可好?」
晚雲搖頭道:「別了,月兒星兒還小,省得我過病氣給她們,我養幾日就好了。」
陸景行給她擦了擦眼角難受的淚水,「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一旁的勤政殿之中,若有事就讓宮女來尋我。」
晚雲點點頭。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晚雲怎麼也想不到她這場病竟然足足調養了半個月才堪堪好轉。
好轉的頭一日她就去找了寧芳。
寧芳的小屋裡宮中和容家都不遠,三進的小院比起長安勛貴動不動的園子而言是不大,但是也算是寬敞了。
寧芳見到晚雲前來,欣喜得很,「你病總算是好了,我給你做了滿滿一大桌子揚州菜,是我這兩年多以內新學的。
這道獅子頭月兒可愛吃了,記得你小時候看著酒樓里的獅子頭就嘴饞得很。」
晚雲雖是在揚州長大的,可是那些地道的揚州名菜她還真的沒有嘗過。
畢竟村中窮苦,吃肉都是妄想,何況獅子頭製作繁雜得很,一般只有宴席上才有。
晚雲幼時跟著小芳去城中的時候,看過城中的酒樓里的肉丸子就想吃,她還記得那些小二說這是獅子頭。
晚雲當時不知這肉丸子為何要取名為獅子頭,卻是一直想著長大了一定要嘗一回獅子頭。
晚雲笑笑道:「小芳姐姐的手藝定然是極好的。」
寧芳給晚雲夾了一顆獅子頭,道:「你姐夫在長安城之中有一個故交,就是做著胭脂生意的,他那家鋪子都快開不下去了。
如若你真要開胭脂鋪,等會午後我就帶著你去看看,若是你覺得不錯就將他家胭脂鋪給盤下來。」
晚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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