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父就是解甲歸田的將軍之一,他雖然已經離開了朝廷,但是那幾個佞臣還是不肯放過他,他無奈之下只能說服其他幾個將軍,揭竿而起推翻了前朝,改國號為大淵。」
顧錦的聲音很好聽,江歲歡聽得入了迷,感慨道:「原來大淵是這麼來的。」
她又問道:「可是秋獮又是怎麼回事?你祖父當上了皇上,不是應該禁止再去狩獵嗎?」
顧錦搖搖頭,解釋道:「祖父為了牢記前朝的教訓,把狩獵改為了秋獮,不強制任何人參加,想參加者需得自己報名。」
「而且與前朝的狩獵不同,秋獮很安全,每個人可以帶一個侍衛進去,且身上帶著信號彈,一旦受傷放了信號彈,就會立即有人進去營救。」
「這麼說來,秋獮還挺安全的。」江歲歡感慨了一句,又問道:「這次總共來了多少太醫?」
顧錦想了想,答道:「加上你一共是八個。」
「哦。」
二人邊走邊聊,很快就走到了帳篷旁邊。
帳篷里走出來三個人,分別是江媚兒和孟晴孟俏,江歲歡挑了挑眉,又碰見這三姐妹了。
江媚兒臉色不太好看,前幾天她的金鋪被盜,氣得她好幾天吃不下飯,還沒緩過來呢,不知道是誰傳出了謠言,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災星。
她氣得跑到侯夫人面前好一頓哭,侯夫人剛開始也有些懷疑,她就當著侯夫人的面找了個清虛觀的道士,讓道士證明她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災星。
清虛觀是京城最有名的道館,侯夫人十分信任清虛觀的道士,得知江媚兒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災星後,侯夫人為了補償她,又送了她一家金鋪。
可侯夫人是相信她了,京城裡其他人卻不相信,謠言越傳越厲害,江媚兒為了證明肚子裡不是災星,寧願不在南冥王府養胎,也要跟著楚訣上山向眾人解釋清楚。
可等江媚兒上了山才發現,除了孟晴和孟俏,其他的人都離她遠遠的。
江媚兒三人剛才想進帳篷里坐會兒,誰知裡頭的宮女對她們好一頓陰陽怪氣,說:「這頂帳篷是姬貴妃休息用的,你們隨意闖進來,若是有什麼晦氣沾染到這裡,讓貴妃娘娘怪罪下來怎麼辦?」
江媚兒氣得臉色鐵青,這不就是針對她嗎?所以臉色才極為難看。
她氣沖沖帶著孟晴和孟俏從帳篷里走出來,剛開始並沒有看見江歲歡,直到孟俏拽住她問道:「她怎麼也來了?」
「誰?」
孟俏努了努嘴,「喏,那個庸醫。」
江媚兒疑惑地回過頭,看到江歲歡後大吃一驚,上前問道:「你怎麼混進來的?這裡的侍衛也太沒用了,竟然能讓你混進來。」
她剛被宮女攆出來,此時心情十分暴躁,扭頭看向四周,「來人啊!把這個偷偷混進來的人趕出去!」
誰知周圍沒有一個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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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歡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和顧錦一齊走進了帳篷。
當江媚兒看到裡頭的宮女不僅不攔著,還笑臉相迎時,氣得一股怒火直衝大腦,氣沖沖地走過去,用力甩了宮女一巴掌:「憑什麼只攆我不攆她!她還是偷偷混進來的!」
被打巴掌的宮女是姬貴妃的貼身宮女阿香,阿香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媚兒,江媚兒罵道:「看什麼看?狗奴才!」
「我可是南冥王妃,你一個小小的宮女,還敢攆我走!」江媚兒借著這個機會把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
殊不知阿香只是奉命辦事,江媚兒懷著災星的消息傳到了宮裡幾個貴妃的耳朵里,而宮裡頭最是忌諱這些東西,儘管不知道是真還是假,貴妃們還是吩咐丫鬟,不要讓江媚兒靠近自己的帳篷。
阿香聽話機靈,在姬貴妃面前很得寵,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打她巴掌,她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江媚兒還想罵什麼,江歲歡皺著眉頭說道:「身為南冥王妃就可以隨意打宮女巴掌了嗎?」
「關你什麼事?你一個偷偷闖進來的人還好意思教育我嗎?」
江媚兒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江歲歡,冷哼一聲說道:「身上還穿著狐裘,這麼昂貴的狐裘你肯定買不起,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帳篷里偷來的。」
她旁邊的孟俏和孟晴瞪大了眼睛,看見顧錦臉色越發陰沉,嚇得有些腿軟。
孟俏拽了拽她的胳膊,被她不耐煩地推開:「瞧你們膽小的樣子,真沒用!」
江媚兒從前在江歲歡面前還會偽裝幾分,可江歲歡如今和侯府沒有了關係,不過是一個假裝大夫的庸醫罷了,所以她也沒必要對江歲歡好聲好氣地說話了。
一旁,顧錦冷冷說道:「這件狐裘是本王給的,你有什麼意見?」
江媚兒剛才被怒氣沖昏了頭腦,聽到了顧錦的聲音後,才猛然發現江歲歡旁邊還有一個人。
看著臉色陰沉的顧錦,江媚兒只覺得一股冷氣從頭竄到了腳,幾乎嚇傻了過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江歲歡和顧錦,又看向旁邊的孟晴和孟俏,孟俏一臉蒼白,小聲說道:「我剛才提醒你了,可是你把我胳膊甩開了。」
江媚兒後悔也來不及了,她咽了口唾沫,不假思索地看著江歲歡問道:「你怎麼巴結上北漠王的?」
「我和北漠王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我是以太醫的身份進來的。」
江歲歡從狐裘里掏出金牌,在江媚兒眼前晃了晃,得意道:「看到這塊金牌上寫的字了嗎?御醫江歲歡,這可是皇上親賜的金牌哦。」
「怎,怎麼會?」江媚兒話都說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一個,一個庸醫,怎麼可能成為御醫?」
江媚兒扭頭看向顧錦,大喊道:「皇叔,這個江歲歡是個騙子,你一定是被她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