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嘴角含笑,「本王正要給你說,皇兄昨夜喝了藥,今天早上又叫本王過去,說昨天不僅躺下就睡了,而且睡得非常好。」
江歲歡興奮地說道:「太好了!」
「皇兄想要賞賜你,讓本王問問你想要什麼。」
江歲歡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說道:「銀子!越多銀子越好!」
「怎麼這麼財迷?」顧錦無奈一笑,「晚了,本王替你問皇兄要了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江歲歡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道京城物價這麼高,有錢人當然無所謂,但是像她這種正處在創業初期的小老百姓,自然很看重錢的。
顧錦拿出一塊金牌遞給她,她接過來掂量了一下,發現金牌還很重,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嗯,是純金的。
「這不就是金子嗎?」江歲歡漫不經心地把金牌拿在手裡拋著玩,不明白顧錦為什麼問皇上要這個東西,還不如銀票拿著方便。
「你翻過來看看。」顧錦扶額道,他眼睜睜見江歲歡把金牌放嘴裡咬了一口,甚至來不及阻止。
江歲歡小聲嘟囔著,「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免死金牌嗎?」
顧錦不會是怕她對付江媚兒和楚訣的中途出什麼意外,所以專門向皇上要了一個免死金牌給她吧?
江歲歡把金牌翻過來,只見上面寫著御醫江歲歡五個字。
她一怔,「這是……」
顧錦慢悠悠地說道:「本王請皇兄封你為御醫,這是御醫專用的金牌。」
「御醫和太醫有什麼不同?」她撓了撓頭問道。
「御醫是最高等級的太醫,京城原先只有兩個,如今加上你就是三個了。」
顧錦解釋道,「你可別小瞧這個金牌,有了它你可以自由進出皇宮和太醫院,無論你需要什麼藥材,都可以直接去太醫院拿,而且有了這塊金牌,沒人會懷疑你的醫術。」
江歲歡幾乎驚掉了下巴,趕緊把金牌緊緊摟在懷裡,這可是個寶貝!
一些珍貴的藥材有價無市,有錢也買不到,只有太醫院裡有,江歲歡一想到她能隨意進出太醫院,並且拿走那些藥材,就激動得不能自已。
而且有了這塊牌子,京城裡關於她是個庸醫的傳言就會不攻自破,她的美容院也會不愁沒生意。
俗話說得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塊金牌可比一張銀票要珍貴多了!
江歲歡上前抱住顧錦,用力拍了拍顧錦的後背,「謝謝王爺!謝謝!」
還沒等顧錦做出反應,她就鬆開手,拿著金牌進了屋子,找到一根繩子穿了進去。
穿好繩子後,她跑到顧錦面前,把金牌戴在脖子上,問道:「這樣夠顯眼嗎?能不能一眼看到?」
顧錦仔細看了看她,很配合地說道:「很顯眼,想看不到都難。」
她滿意地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一陣風吹來,漫天的紅楓飄落下來,落在二人的腳邊。
顧錦披著一件白色狐裘,襯得本就氣質高冷的他愈發出塵脫俗,他見江歲歡只穿著襖裙,身上連披風都沒有,便把身上的狐裘解下來,圍在了江歲歡的身上。
江歲歡眨巴著眼睛,儘管狐裘蓋住了金牌,她也沒有說什麼。
春柳和春楊拿著爐子和湯婆子回來了,看見顧錦在院子裡,連忙跪了下來,「奴婢參見北漠王。」
顧錦知道她們刁難過江歲歡,對她們沒什麼好臉色,冷冷地「嗯」了一聲。
春柳把爐子放到屋裡,春楊小心翼翼地把湯婆子送到江歲歡手中,根本不敢朝顧錦看上一眼。
江歲歡見顧錦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便把湯婆子遞了過去,「你穿得少,抱著這個暖和點。」
「不用,我再去拿一件狐裘穿上就好,你先吃點東西,吃完我帶你去附近走走。」
顧錦說完,瞥了一眼春柳和春楊,問道:「江太醫的早膳呢?」
春柳和春楊嚇得渾身一顫,跪在地上說道:「回王爺,奴婢們怕飯菜涼了,想等到江太醫起床後再去廚房把飯菜端來。」
「那還不快去?」顧錦的聲音很平淡,卻嚇得兩個宮女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江歲歡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她費些心思才能壓製得住這兩個宮女,而顧錦只是一個眼神,就把她們嚇成這樣,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等江歲歡吃完早膳出來,顧錦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他換上了黑色狐裘,比穿白色狐裘時多了一分冷峻和肅殺。
江歲歡抱著湯婆子走了過去,發現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一黑一白看上去竟有些像情侶裝。
她臉微微有些發燙,開口道:「我們走吧。」
「嗯。」
顧錦帶著江歲歡走到山莊後面,江歲歡踩在發黃的草地上看著四周,這裡是一片足以容納上萬人的空地,空地的後面則是一望無際的叢林。
「看到前方的叢林了嗎?那就是狩獵的地方,到時候我和皇上,還有所有皇子以及大臣們,都會在那片叢林裡狩獵。」
顧錦跟江歲歡講解道:「其餘的人就在這片空地上守候,捉到的獵物也會統一擺放在這裡,最後誰的獵物多,誰就是獲勝者。」
江歲歡愣了愣,「我還以為你不參加。」
「我確實不參加這場比賽,但是我得跟皇兄一起去,保護皇兄的安全。」顧錦的神情略微有些嚴肅,皇兄如今是他唯一的家人了,他不能讓皇兄出事。
江歲歡點點頭,「我明白了,到時候我就在這裡等你。」
空地的中間已經搭起了幾個大帳篷,是宮裡的女眷和大臣們的家眷休息的地方,江歲歡想先熟悉一下場地,便朝著帳篷走過去。
顧錦邊走邊對江歲歡解釋秋獮的由來,「第一次舉辦秋獮是一百多年前,那時候的皇上昏庸無道,為了博得美人一笑,讓所有大臣和家眷們都進山打獵,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七八歲的孩童,無一例外。」
江歲歡皺起眉頭,幾乎可以想像到那時候的慘狀,「想必死了不少人吧。」
「確實不少,大部分的忠良都喪身獸腹,活下來的只剩幾個將軍和一些偷奸耍滑沒有參加的大臣。」顧錦面色凝重,「那次狩獵過後,幾個將軍卸甲歸山,剩下那些佞臣把朝廷攪和得烏煙瘴氣,百姓們民不聊生。」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