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的聲音越來越冷,大祭司和南疆族長感到一陣寒意,不敢想像他們之前那麼信任的延虛道長,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過了片刻,江歲歡眼神里的寒意漸漸消失了,她笑眯眯地說道:「既然真相大白,那我就放心了。」
她把火摺子遞給大祭司,「剩下的幾棵樹,你們自己毀掉吧。」
大祭司緊緊握著火摺子,看著她的眼神微微閃爍,「多謝你告訴我們這些。」
「沒事,畢竟我曾經也是受害者。」江歲歡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青瓷瓶,「把這青瓷瓶里的液體兌水,灑在農田裡。」
「或許等到明年,農田就能長出糧食來了。」
大祭司怔怔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算是一種靈水,和肥料差不多,能夠為土地提供營養。」江歲歡答道。
這是她穿越之前買來的營養液,可以讓普通的土地變得肥沃。
本來打算自己嘗試種靈芝,結果還沒用上,就穿越到這裡來了。
要不是經歷了這些事情,她差點把這營養液給忘了。
大祭司收下青瓷瓶,感激不盡地說道:「多謝你為我們南疆做的這一切,我們南疆人永遠不會忘記你。」
「如果將來你需要幫助,儘管來找我們,我們定當竭盡全力地幫助你。」
等的就是這句話!
江歲歡狡黠一笑,說道:「我現在就有件事想要拜託你們。」
「什麼事?」大祭司認真地看著她,「你直說無妨,我們定當竭盡全力。」
此時的山坡上,只有南疆族長和大祭司,還有江歲歡三人。
而南疆族長又接受不了現實,一副失神的模樣。
所以江歲歡大膽開口,「我要你們答應我,如果皇上以後向你們求助,不要幫他。」
天色微微暗了下來。
大祭司瞪大眼睛,「你跟皇上不是一夥的?」
「不是。」江歲歡冷聲道:「我這次過來,是看在薛將軍的面子上。」
大祭司躊躇著開口,「那你是想……」
江歲歡打斷了他,「你只需要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
他猶豫片刻,點頭道:「可以。」
江歲歡笑了起來,笑容如同一陣溫暖的春風吹進了大祭司的心裡。
大祭司的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說道:「我們不會答應皇上的求助,但如果是你需要幫忙,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的眼神很堅定,江歲歡心道:想不到這人挺講道義,還明白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的道理。
江歲歡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在此謝謝你。」
他的耳朵更紅了。
又說了幾句話後,江歲歡說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大祭司連忙說道:「我送你。」
「不必客氣,我的馬就在下面。」江歲歡哈哈一笑,走下了山坡,騎著馬瀟灑離開。
大祭司目不轉睛地望著江歲歡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依然呆呆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南疆族長終於回過了神,他重重咳嗽幾聲,啞著嗓子說道:「送我去關南城。」
「什麼?」大祭司一愣,「族長,我們才剛從關南城回來。」
南疆族長咳得更厲害了,說道:「快送我去關南城,我有話要告訴他們!」
「是,我這就送您過去。」大祭司連忙扶起南疆族長,朝著山坡下走去,同時不忘吩咐其他人,把幾棵桃樹全部拔出來燒掉。
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江歲歡回到了北城。
為了慶祝戰爭結束,北城處處張燈結彩,十分熱鬧。
她路過了幾十輛牛車,上面裝滿了糧食,全都是送往南城的。
看來,今夜對於關南城的所有百姓們來說,都是一個好日子。
江歲歡回到了將軍府,這裡比其他地方都要熱鬧。
門外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燈籠,門上貼著喜字,還有下人把鞭炮拿出來放。
江歲歡笑了一聲,心道:知道的是舉辦慶功宴,不知道的還以為舉行婚宴呢。
她翻身下馬,打算找薛令聊一聊南城百姓的事情。
南城的百姓心中充滿了怨言,只是送糧食過去是沒有用的,若是不妥善解決,南城的百姓遲早會爆發。
至於南疆發生的事情,楚晨肯定已經和薛令說過了,不用她再提。
江歲歡走進了將軍府,發現不止是外面,連裡面都布置得十分隆重。
瑩桃和紅羅看到她以後,高興地拽著她往前走,「小姐,你回來得正好!」
她一臉迷茫地往前走,「怎麼了?」
「等會兒您就知道啦!」紅羅蹦蹦跳跳地說道。
「能不能讓我先去換個衣服?」江歲歡看著衣服上沾的泥土,無奈地笑道。
「啊呀,來不及啦。」紅羅搖了搖頭,「您看完再去換也不遲。」
江歲歡沒辦法,只好任由她們把她拽到主廳。
這裡站滿了人,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薛令和萬夢煙站在人群中間,二人穿著大紅色的喜服,胸口還戴著一朵花。
薛令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緊緊握住萬夢煙的手,眼神十分深情。
而萬夢煙則羞澀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江歲歡張大嘴巴,啊?還真是舉行婚宴啊!
只見楚晨站在二人面前,穿著一身長褂,一本正經地問道:「無論富貴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你們都願意陪在對方身邊,不離不棄嗎?」
人群後面的江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