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若這才看見了顧錦,她一下子站直了身體,先是欠了欠身,然後緊張地說道:「我在京城的一家武館學習的。」
「以後別再去了。」
「為什麼啊?」
「浪費銀子。」
張若若扯了扯嘴角,小聲「哦」了一聲。
江歲歡忍住嘴角的笑意,說道:「若若,我這次過來是有事要問,你娘在哪裡?」
「我娘在屋子裡休息呢。」張若若收起手中的劍,走到江歲歡身邊低聲耳語道:「你給我爹娘開的藥方子太管用了,我爹剛吃了沒兩天,我娘就懷孕了。」
江歲歡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我娘一直說過幾天去看你,沒想到你先過來了。」張若若在前面帶路,好奇地回頭問道:「你找我娘問什麼呀?」
「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剛出生時,有個叫延虛道長的人來過你家,你還記得嗎?」江歲歡問道。
「當然記得了。」
「我這裡有一幅畫像,想讓你娘認一認,畫像上的人是不是延虛道長。」
「沒問題。」張若若帶著兩人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我娘肯定還記著呢。」
「到了,這就是我爹娘的臥房。」張若若一把推開房門,大大咧咧地喊道:「娘,江太醫來看你了。」
太師夫人正坐在床上,看見江歲歡後眼裡一喜,剛要打招呼就看見了顧錦,她掙扎著想要下地行禮,「若若你這丫頭真是的,怎麼不說北漠王也來了!」
「無妨,不用行禮。」顧錦開口說道。
太師夫人停下動作,尷尬地說道:「不知道北漠王要來,有失遠迎,還望北漠王見諒。」
江歲歡說道:「是我們來得太過匆忙,沒有提前下帖子,還請太師夫人不要介意。」
「哪裡,你想來隨時都可以過來,我開心還來不及。」太師夫人笑著說道,「本來還打算過段時間去跟你道謝,多虧你開的藥方子,我才能懷上身孕。」
「不用謝。」江歲歡說道。
「娘,江太醫這次來是有事要問你呢。」張若跺了跺腳,「你就先別寒暄了。」
太師夫人奇道:「江太醫想要問我什麼?」
「聽說若若出生那年,貴府上來了一個延虛道長……」
江歲歡的話說到一半,太師夫人就打斷了她,連連點頭道:「沒錯,的確來了一個叫做延虛道長的騙子。」
「他居然說我們若若是個災星,這我可忍不了,親自拿著掃帚把他趕了出去。」
太師夫人說著就生氣了,緩過來以後問道:「江太醫,你問這個做什麼?」
江歲歡拿出畫像走到太師夫人面前,「我想讓您認一認,這畫像上的人是不是延虛道長。」
太師夫人打開畫像,認真地看著上面的老人,看了許久後才搖頭說道:「不,不是他。」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年,但我記得很清楚,他只有四五十歲左右,並且長得沒有這般猥瑣。」
江歲歡和顧錦對視一眼,看來這畫上的老人不是真的延虛道長。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找上火生的延虛道長,和當年在京城四處行騙的延虛道長,不是同一個人麼?
江歲歡皺著眉頭問道:「太師夫人,您還記得當年那個延虛道長是什麼模樣嗎?」
「讓我認的話,我能夠認出來,讓我說出他長什麼樣子,這就有點難了。」太師夫人有些為難,想了想說道:「不過我記得他五官挺端正,看起來慈眉善目的。」
「要不是他說若若是災星,我肯定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江歲歡心裡「咯噔」一下,對顧錦說道:「把另外一張畫像給我。」
顧錦拿出火生師父的畫像遞給她,她當著太師夫人的面把畫像展開,問道:「是這個人嗎?」
太師夫人看了不過兩眼,就快速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這畫像上的人和十幾年前一模一樣,連年齡都沒有變。」
江歲歡把兩張畫像收起來還給顧錦,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當著太師夫人和張若若的面,不適合說這些。
太師夫人雖然不知道江歲歡和顧錦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她很聰明的沒有問,見二人要走,她說道:「北漠王,江太醫,我最近孕吐得嚴重,就不送你們了,讓若若送你們出去吧。」
剛說完,她就彎腰乾嘔了起來,張若若連忙上前輕拍著她的後背,拿起旁邊的水餵她喝了一口。
她喝了水,這才好了點。
江歲歡見旁邊的桌上放著紙筆,便走過去寫下一個藥方子,「若若,你下午拿著這個藥方子去我府上,讓瑩桃按照這個藥方子拿藥,每天一包可以緩解孕吐。」
張若若高興地接過藥方子,「好的!」
太師夫人眼底滿是感激,道:「江太醫,真是太感謝你了。」
「不用謝,若若是我的朋友,幫點小忙沒什麼。」
江歲歡說完,和顧錦一同走了出去。
太師夫人看著二人的背影喃喃道:「這二人怎麼會在一起呢……」
「不知道哇。」張若若傻傻地搖頭。
「傻丫頭,你還知道什麼?」太師夫人瞪了她一眼,「這二人之間的氛圍,一看就不對勁。」
張若若撓了撓頭,並不明白太師夫人的意思。
太師夫人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為什麼自家女兒開竅這麼晚呢……
馬車上,江歲歡低聲說道:「原來火生師父就是延虛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