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本王已經知道毒蠍是誰了

  解開穴位以後,御廚發了瘋似的尖叫起來,如同蚯蚓一般在地上打滾蠕動,嘴裡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其中還夾雜著許多髒字。

  他這個樣子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江歲歡拿出止痛藥,將常人兩倍劑量的止痛藥塞進了御廚的嘴巴里。

  短暫的時間過後,御廚漸漸安靜了下來,身體蜷縮在一起,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顧錦把御廚拽到了屋門口,刺眼的陽光灑在御廚的臉上,御廚掙扎著伸出手想要捂住眼睛。

  「別動。」顧錦一腳踩住了他的手,冷聲問道:「你是蠍影的人?」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右手被踩得變了形,五官猙獰地說道:「是。」

  站在顧錦身後的江歲歡有些詫異,這個御廚承認的也太快了吧。

  顧錦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他把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承認的太快了。」

  御廚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不管我承不承認,最後的下場都只有一個死,不是麼?」

  「既然如此,我不如拉著毒蠍一同去死。」

  御廚嘴角的笑容越發猙獰,「有那樣的大人物同我陪葬,我這輩子值了!」

  顧錦眸色漸深,「什麼樣的大人物?」

  儘管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想聽御廚親口說出來。

  御廚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為他賣命多年,他卻把我當作螻蟻,逼著我給薛家公子種下血蠱。」

  「我本來武功高強,種下血蠱後,我的身體越來越弱,體型越來越臃腫,最後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只能混進御膳房裡當一個小小的御廚。」

  說著說著,御廚的臉色越來越紅,脖子也漲得越來越粗,表情和薛令發狂時一模一樣,他用左手使勁捶向地面,「我為他賣命換來這種下場,他也別想好過!」

  他的左手很快變得血肉模糊,可他渾然不覺,比剛醒來時還要瘋狂地嘶吼。

  江歲歡皺著眉頭往後退了幾步,師父之前說過,薛令中了血蠱後性情會變得和下蠱之人越來越像。

  眼下看來,二人發狂時果然一模一樣。

  御廚砸完地後,又想用血淋淋的左手推開顧錦的靴子,把右手給抽出來。

  顧錦抽出劍,扎穿了御廚的左手,將其牢牢固定在地上,冷冷問道:「發完瘋了麼?」

  御廚猛地晃了晃腦袋,尖聲喊道:「宰相就是毒蠍!」

  顧錦眼眸一厲,「宰相勢力的確很大,但他不是毒蠍,你在說謊。」

  「想借本王的手除掉宰相,是毒蠍讓你這麼做的吧?」

  「毒蠍完全不在乎我的性命,我怎麼可能還幫他做事?」御廚的眼神閃過一絲心虛,說道:「我用自己的爹娘起誓,毒蠍就是宰相。」

  蒼一在門口守著,聽到這句話後探頭進來,「王爺,屬下派人查過,這人的爹娘早就死了,他從小進宮當了侍衛,半個月前進御膳房當上了御廚。」

  「你想騙本王,可惜戲演得太過了。」顧錦面帶冷意,「本王見過那麼多蠍影的人,個個都像是被洗腦了一般,把毒蠍當做至高無上的神,甘願為其賣命。」

  「只有你不同,這可能嗎?」

  顧錦冷哼一聲,「本王一直在想,毒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薛令?又為什麼不把你藏得好一點?」

  「今日才明白,原來毒蠍竟是想借本王的手來對付宰相。」

  御廚面若死灰,把頭撇到一邊,「我已經說出了毒蠍的身份,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顧錦收回腳半蹲下來,揪起御廚的腦袋,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

  儘管御廚拼命控制表情,卻還是有震驚從眼神里流露了出來。

  顧錦鬆開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看來本王猜對了。」

  有打鬥聲隱隱從薛府外頭傳進來,他看了一眼薛府的院牆,道:「今日過來的這些人,想必也是來幫你做足這場戲的吧?」

  「毒蠍之所以大費周章下這步棋,目的根本不是薛令,而是宰相。」

  御廚低著頭一言不發。

  顧錦站起身來,把劍從御廚手裡抽了出來,然而下一秒,御廚的身體猛地撲上前,脖子重重地撞在劍刃上。

  血液噴涌而出,御廚很快變成了一個血人,他趴在地上,用最後的力氣含糊說道:「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是鬥不過他的!」

  「斗不鬥得過,本王說了算。」顧錦面不改色地擦拭著手中的劍。

  御廚身體猛地一抽,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蒼一從門外跑了進來,指著御廚說道:「王爺,這……」

  「沒用了,扔出去。」顧錦把劍收回腰間,抬眸說道:「速戰速決,把外頭那些人解決乾淨。」

  「是。」蒼一連忙應了一聲,又問道:「王爺,外頭都是蠍影的人,不留活口了嗎?」

  「不必了。」顧錦閉上眼睛,沉聲說道:「本王已經知道毒蠍是誰了。」

  蒼一看見自家王爺這副神情,知道現在不宜多說,急忙出去了。

  江歲歡站在身後沒發現顧錦神色不對,她走到顧錦身邊問道:「毒蠍是誰?」

  顧錦側眸看向江歲歡,沉聲道:「毒蠍的身份特殊,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江歲歡點了點頭,她知道顧錦有自己的顧慮,現在不說也沒關係,總有一天會告訴她。

  她又道:「既然王爺已經知道了毒蠍的身份,不如早些告訴皇上,你們兄弟二人一起除掉毒蠍。」

  顧錦勾起唇角,笑容有些悲涼,「再說吧,我先送你回去。」

  「好。」

  江歲歡在院子裡等待著楚晨,她得帶楚晨一同回去。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楚晨笑容滿面的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手中拿著厚厚一摞銀票,邊走邊清點著。

  江歲歡說道:「師父,你前面有棵樹。」

  楚晨頭也不抬地繞過了樹,「為師知道。」

  院牆外飛進來一隻斷臂,直直地朝著楚晨砸了過去,楚晨像是頭頂上長了眼睛,一拳把斷臂打飛到牆外,「沒看見我正數錢嗎!」

  打完以後他才反應過來,自言自語道:「我剛剛打飛了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