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露出上半身,只穿著白色的褻褲趴在地上,後背突然同時冒出好幾個鼓塊。
薛母尖叫一聲,指著薛令喊道:「啊!他身上怎麼鼓了這麼多包?御廚的身上才只有一個!」
「壞了,我忘記了一件事!」楚晨一拍大腿,解釋道:「下蠱之人體內的蟲子都出來後,中蠱之人身體裡的蟲子鑽出來的速度會變快。」
「它們不會一點一點的去吸納,而是會一起涌到刀口附近,然後再粘在一起鑽出來。」
楚晨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脫下身上的外衣,舉著外衣放在薛令的刀口附近。
剛放過去,薛令身體裡的蟲子竟然已經涌到了刀口附近,鼓成一大團後鑽了出來。
江歲歡本想閉上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這次的蟲子和剛才不太一樣,顏色更鮮艷了一點,身上還多了一個細長的口器,和蚊子差不多。
她還沒有看清楚,楚晨就用衣服把這團蟲子給包裹了起來,放在了剛才那團蟲子的旁邊。
江歲歡提醒道:「師父,現在可以取蟲子身上的粘液了嗎?」
「可以了。」楚晨說道。
江歲歡急忙從袖子裡拿出兩個小瓶子,遞到了楚晨的手中。
楚晨取下瓶口的塞子,將其放在地上,他拿起毛巾放在瓶子上方,用力一擠,毛巾里就滲出了粘液,一滴一滴落在瓶子裡面。
旁人覺得噁心的畫面,江歲歡卻看得很開心,握著拳頭說道:「師父,多擠一點!」
楚晨臉色猙獰,直到瓶子裡裝滿了粘液,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毛巾,開始擠另外一包。
沒一會兒,兩個瓶子就被灌滿了,楚晨把瓶口塞住,遞給了江歲歡。
「謝謝師父。」江歲歡心滿意足地把瓶子收了起來。
薛母看著兩包被擠幹了粘液的蟲子,怒不可遏地說道:「就是這些蟲子害得我兒這些日子如此痛苦!」
說罷,她端起地上的一盆開水想要潑過去,「燙死你們這些害人的東西!」
楚晨急忙攔住她,「大姐,可不敢啊,血蠱還沒有完全解開呢!」
薛母被這聲稱呼給嚇住了,「東宸王,您是皇子,怎能叫我大姐?我可萬萬受不起!」
楚晨趁機搶走了薛母手中的水盆,說道:「血蠱還差最關鍵的一步,若是直接把這些蟲子燙死了,薛令會遭到反噬的。」
薛母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犯了大錯,連忙道歉,「對不住,我太衝動了。」
「沒事。」楚晨大度地擺了擺手,對著門口拿著毛巾的丫鬟說道:「不需要毛巾了,去端一盆驢血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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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一愣,問大理寺卿,「老爺,要把後院的驢殺了嗎?」
「沒錯,快去吧。」大理寺卿連連點頭。
江歲歡則好奇地問道:「師父,為什麼要用驢血?」
「驢可是好東西,皮可以用來熬阿膠,黑驢蹄子還能用來辟邪,那些摸金校尉下墓時都要帶上黑驢蹄子的……」
楚晨的話越說越偏,直到丫鬟端著一盆驢血過來,他才止住了話頭。
他讓丫鬟把驢血放在地上,然後把包裹著蟲子的毛巾和衣服都扔進驢血里浸泡著。
大約浸泡了一炷香的時間,毛巾和衣服都變成了原來的三倍大,裡面的蟲子也老實了下來,不再掙扎。
楚晨從胸口掏出一包粉末,撒在毛巾和衣服上後,一把將其扔進了水盆里,裡面的水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大功告成,等會兒直接把這些蟲子燒掉就行了。」楚晨伸了個懶腰,把薛令背後的金翎神針拔了出來,擦乾淨後還給了江歲歡。
「薛令身上的血蠱已經解開,等他醒來就沒事了。」楚晨說完,扭頭看向薛母和大理寺卿,「關於這個報酬……」
薛母和大理寺卿得知薛令沒事了以後,簡直欣喜若狂,聽到楚晨提到報酬,大理寺卿不假思索地說道:「三十萬兩,如何?」
楚晨用力掐住自己的人中,才沒有激動地暈過去,他興高采烈地說道:「當然可以了,在哪拿銀子?」
大理寺卿讓丫鬟帶著楚晨去找帳房先生,楚晨路過江歲歡身邊時,故意整了整裡衣的領子,笑容滿面地說道:「小九兒,為師不羨慕你了,因為為師現在也是個有錢人了。」
想當初他為了躲避相親逃出來時,還是個窮光蛋,結果在江歲歡家中待了這麼久,他竟搖身一變,成為了身價好幾十萬兩的土豪。
這些銀子拿到江南,足夠他買房買車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想到這裡,楚晨拍了拍江歲歡的肩膀,「小九兒,你可真是為師的招財貓,為師決定了,再在你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江歲歡笑而不語,若是楚晨知道他的黑金不見了,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楚晨不知道江歲歡心中所想,他哈哈大笑兩聲,穿著裡衣就走了出去。
似乎有了金錢的加持,連寒冷都感受不到了。
薛母和大理寺卿激動地讓人把薛令抬回臥房,轉眼間書房裡只剩下顧錦和江歲歡,還有地上的御廚。
薛令是打了麻醉針後昏睡了過去,而這個御廚解開穴道就會醒過來。
顧錦親自走上前,動手解開了御廚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