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像是一切都風平浪靜

  面前的人身姿挺拔,俊美非凡,穿著一身水墨玄衣,外頭披著白色狐裘,似乎是擔心江歲歡摔倒,連忙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江歲歡剛要掙脫開來,抬頭一看,原來是顧錦。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心道顧錦看著挺瘦的,沒想到身板如此結實,胸口都是硬邦邦的。

  她的視線慢慢往下,停到了顧錦的腹部,不知道上面是不是有八塊腹肌……

  顧錦見江歲歡低頭出神,還以為是疼得愣住了,他微微彎腰,把手放在江歲歡挺翹的鼻尖上揉了揉,關心道:「阿歡,還痛嗎?」

  他的手非常溫暖,因為常年練劍的緣故,每個指肚上都有著薄薄的一層繭,仿佛細小的沙粒一般划過江歲歡的鼻尖。

  江歲歡猛地回過神,紅著臉搖頭,「不痛了。」

  「既然不痛了,為何臉還這麼紅?」

  「我熱的。」江歲歡視線飄忽,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顧錦的眼睛。

  顧錦雖然覺得她的舉動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轉而問道:「天色已經黑了,你要去哪裡?」

  江歲歡一下子想起來了正事,連忙說道:「我已經查出來了,京城附近幾個城鎮裡死的那些人,全都是中了毒菌子的毒而死的。」

  「毒菌子?」顧錦有些驚訝,「你是怎麼查出來的?」

  江歲歡眨巴著眼睛,把昨日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最後說道:「我看著毒菌子,突然想到那怪病症狀和吃了毒菌子差不多,就讓布穀去采了十具屍體的血回來。」

  「然後呢?」顧錦輕聲問道。

  接下來的事情江歲歡就不能細說了,她輕咳一聲,直接說出了結論,「後來我就發現血液里有種毒素和毒菌子完全相同,證明他們是中了毒菌子的毒而死。」

  顧錦眸色深沉,緩緩說道:「那麼多人中,不可能沒人認識毒菌子,說明他們吃之前不知道,很有可能是在酒樓里吃的。」

  雖然顧錦的理由和江歲歡不同,但二人也算是想到了一塊去。

  江歲歡說道:「我已經問過布穀了,他說那幾個城鎮中間有一家桑茗酒樓,客人非常多。」

  「我剛才就是打算前往桑茗酒樓呢。」江歲歡抬起步子往前走,「正好你來了,我們一起去吧。」

  顧錦握住她的胳膊,「你不能去。」

  她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你正在坐月子,得好好在家休息才行。」顧錦難得在她面前嚴肅起來,「萬一吹到冷風傷了身子怎麼辦?」

  「不會的。」江歲歡指著自己身上的狐皮大氅說道:「你給我送的這件衣裳極為保暖,穿上以後完全不覺得冷。」

  「再說了,我們等會兒坐著馬車就去酒樓了,都是暖和的地方,哪裡吹得著風嘛。」

  顧錦拗不過江歲歡,只好答應,「好吧,不過你得時刻在我身邊待著,不能亂動。」

  「沒問題。」江歲歡一口答應。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二人坐上了馬車後,江歲歡長長的舒了口氣,這幾日在家裡待的她都快要長毛了,如今終於可以出來。

  雖說坐月子要休息好,但她這幾日天天都吃補藥,也不用親自餵奶,所以身體恢復得不錯。

  只要不跑不跳不站太久,就沒什麼大問題。

  顧錦看她嘴角帶著笑意,問道:「這麼開心?」

  「是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開心了。」江歲歡不假思索地說道。

  說完她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沉重地說道:「想到那些死去的人,便覺得不是那麼開心了。」

  顧錦脫下身上的狐裘,輕輕披在了她的身上,「你開心也無妨,這種事交給我來處理,定會還那些百姓一個公道。」

  「嗯。」江歲歡用力點了下頭,問道:「你進宮這幾天都幹什麼了?」

  「皇后真的死了嗎?為何我聽張若若說,皇后和錦萱公主一起被打入了冷宮?」

  江歲歡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最後說道:「昨日我看張太師和太師夫人的模樣,仿佛一切都風平浪靜似的。」

  顧錦眼神漸冷,沉聲說道:「皇后的確死了,皇上相信了姬貴妃的話,認為皇后是自縊。」

  「皇上之所以告訴眾臣,皇后和錦萱被關進了冷宮,乃是擔心被人非議。」

  「短短兩個月時間,皇后母子三人皆死於非命,若是傳了出去,對皇室的影響不好,所以皇上把皇后和錦萱的死瞞了下來。」

  馬車「吱吱呀呀」地往前跑著,顧錦的聲音愈發低沉,「這幾日,皇上殺了不少知道內情的人,把皇后的娘家人全都關了起來,而我則暗中葬下了皇后與錦萱。」

  這下子江歲歡知道顧錦進宮幹什麼去了,她皺著眉頭問道:「皇上這麼做不怕被發現嗎?」

  「皇后死了可是大事,遲早會被人發現的!」

  聽了江歲歡的話,顧錦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皇上打算瞞上兩個月,然後再告訴眾人,皇后和錦萱在冷宮裡染病死了。」

  「皇后犯下大錯,死在冷宮裡是罪有應得,不會對皇室有什麼影響。」

  江歲歡撇了撇嘴,「可是皇上本來不就打算殺了皇后嗎?」

  顧錦解釋道:「若是當眾處死皇后,事情倒是會簡單很多,畢竟是皇后犯錯在先。」

  「可身為一國之母的皇后死在地牢里,傳出去不太好聽。百姓知道後也許會浮想聯翩,認為皇后不是自縊,而是被折磨致死,從而對皇室產生懷疑。」

  顧錦捏了捏鼻樑,嘆道:「若是百姓們對皇室產生了懷疑,大淵的根基就不穩了。」

  江歲歡不由得在心中感慨皇上的心思頗深,她摸著狐裘上的狐狸毛,低聲問道:「皇后是一國之母,瞞下來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把錦萱公主的死也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