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眼中閃過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說道:「誤會解開了就行,晚膳便不吃了。」
江歲歡沉下臉,「你這是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刀疤臉沒想到江歲歡變臉速度這麼快,立馬說道:「我吃!」
「很好。」江歲歡笑了笑,對暗衛說道:「把廚房裡的那幾道菜端來吧。」
張若若終於明白了江歲歡的意圖,偷偷沖江歲歡豎起大拇指。
暗衛把菌子做成的幾道菜端了過來,刀疤臉也被請到了桌邊坐下,江歲歡遞給他一雙筷子,笑道:「吃吧。」
刀疤臉笑呵呵的想要夾菜,等他看到桌上的幾道菜後,臉色「刷」的一變,拿著筷子的手停在了空中。
江歲歡笑眯眯地說道:「吃啊,這些菌子都是沒毒的。」
刀疤臉擠出一抹笑容,筷子卻遲遲不敢落下。
「為什麼不吃?」江歲歡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不是認不出來毒菌子嗎?」
桌子被震得抖了一下,刀疤臉嚇得扔掉筷子,雙手抱住了腦袋哭喊道:「兩位姑奶奶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江歲歡厲聲喝道:「說!為什麼要采這麼多毒菌子!」
刀疤臉顫顫巍巍地說道:「是我的主子命令我的,他讓我想盡一切辦法混進太師府,讓太師府里的人吃些苦頭。」
「差點忘了,你背後還有人呢。」江歲歡用食指輕叩著桌子,「你主子是誰?為何要讓你這麼做?」
「我主子是……」刀疤臉似乎對自己的主子很恐懼,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來。
江歲歡有些不耐煩,拿起筷子往桌子上那麼一按,筷子竟直接插進了桌子上。
周圍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到了,刀疤臉更是嚇得臉上的刀疤都變了形。
江歲歡收回手,她雖然許久沒有練功,但每晚都在修習內力,如今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只能做到這樣。
等到她身體完全調理好,再稍加修習一段時間,這麼一筷子下去,怕是桌子都能裂成兩半。
她拿起另一隻筷子,在刀疤臉眼前晃了晃,「你若是不說,我就把這隻筷子插在你腦袋裡。」
刀疤臉大喊一聲,「我說!我的主子是陳禹諱!」
張若若猝不及防地揪住了刀疤臉的衣領,憤怒地問道:「可是宰相的小兒子陳禹諱?」
「嗯嗯,就是他。」刀疤臉生怕張若若再給他一巴掌,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
「你說謊!」張若若很給面子地扇了他一巴掌,「陳禹諱早就離開京城去江南了,怎麼可能讓你過來害我們?」
刀疤臉捂著臉說道:「我這次說的真是實話,我主子離開京城之前吩咐我這麼做的,他還用飛鴿傳書來教我該怎麼做。」
「就是他讓我瘦下來,然後裝成可憐的乞丐,他說這樣一來太師府的蠢小姐就會把我帶回去。」
張若若氣得臉都綠了,「竟然敢說我是蠢小姐!他還說什麼了?」
「他說你長相普通,頭腦簡單,很容易上當受騙……」
當刀疤臉看到張若若的神色後,瞬間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然而想收回已經來不及,只見張若若端起桌上的小雞燉蘑菇,用力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緊接著,張若若一拳砸過去,怒吼道:「敢說我長相普通!受死吧!」
扣在刀疤臉頭上的海碗應聲而碎,刀疤臉兩眼一花,差點暈了過去。
江歲歡拉住暴怒的張若若,說道:「這人的話不可全信,得讓他拿出證據才行。」
「你說陳禹諱會用飛鴿傳書教你,證據呢?」江歲歡伸出手。
刀疤臉暈乎乎地坐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疊紙,「都在這裡了。」
這些紙又小又薄,很適合用來飛鴿傳書,江歲歡打開一看,上面的內容確實和刀疤臉說的一樣。
「讓我看看,我和陳禹諱以前在一個學堂,我認識他的筆跡。」張若若把這些紙拿在手中,認真看了起來。
她邊看邊點頭,「的確是陳禹諱的筆跡。」
當看到紙上寫著「相貌普通,頭腦簡單」這幾個字時,她廢了好大力才忍住了撕碎這些紙的衝動,咬牙說道:「看來此事必須得告訴我爹娘了。」
「嗯。」江歲歡點頭,這件事雖然是在自己家裡發生的,但是卻和自己無關。
「把這刀疤臉也帶回去,讓你爹娘來處置。」江歲歡說道。
「好。」張若若收起手中的紙,「我們一家人雖然和宰相一家關係不好,但我們從沒起過害人的心思,陳禹諱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江歲歡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多個心眼,別那麼容易相信別人。」
張若若點了點頭,拽著刀疤臉的頭髮往外拖。
江歲歡使了個眼色,讓暗衛上前幫忙。
等到幾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時,江歲歡坐下來,叫紅羅進來把這裡收拾一番。
當紅羅準備把地上的菌子掃起來時,江歲歡的腦袋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連忙說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