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將秦妤月的小動作全部看在眼裡。
【用藥?虧你想得出來。】
君祁燁眉頭狐疑地看了眼秦時月。
有人要下藥?
這時,小滿回來了,在秦時月耳邊低語:「王妃,沈七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秦時月點了點頭,遂,意味深長地看向秦妤月的方向。
你的道行,太淺了。
後半場開始前,依舊是敬酒環節,意為祈福酒。
這時,章衛過來找君祁燁說事。
「你先坐著,我去去就回。」
秦時月點點頭,目送君祁燁離開。
秦妤月借著敬酒的機會,到了秦時月跟前。
小滿當即做出防禦狀態:「二小姐。」
秦時月拍拍她,示意她放鬆:「難得看見你主動來找我。」
果然來了,腰裡還藏著藥粉吧?
秦妤月垂眼:「姐姐,從前的諸多事,都是我不好,姐姐原諒我可好?」
秦時月神色莫名:「自從我回京,一句『原諒我可好』,你已經說不下十次,真是讓我為難。」
秦妤月臉色微變:「姐姐這是不肯原諒我?」
秦時月似笑非笑:「看你表現。」
秦妤月心底恨意升騰,捏緊了腰間的衣襟,準備撒藥:
等待會兒喝著這輪酒,我看你還能得意的起來嗎?
秦妤月極力忍住情緒,朝秦時月舉起酒盞。
「哎哎哎...!敬酒呢?怎麼也不叫上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沈煜興從另一邊竄過來。
秦妤月趕緊收了手裡的動作。
「小舅舅在上一桌喝得不過癮,就跑到我這裡來蹭了?」秦時月笑道。
沈煜興不好意思:「瞧你說的,你小舅舅我能有這麼沒出息?」
【你最出息了,率兵五千,糧草不足的情況下,依舊堅持守城七天。】
沈煜興眉頭一抽:「我是不是也挺厲害的?」
秦時月點頭:「小舅舅說的是,沈家男兒皆英勇。」
「小舅舅!」秦妤月喊了一聲。
秦妤月捏著衣角,心底焦急。
沈煜興在旁擋著,她不好下手,等過會兒,宸王也回來了,她就更沒機會了。
秦時月看穿了她的心思:你以為我這裡沒人,你就有機會下手了?
沈煜興似乎才注意到秦妤月:「哦,原來你也在,那我就不打擾了。」
「小舅舅都不願意同我說句話了?」秦妤月撇著嘴。
從前,沈煜興見她這樣子還覺得可愛。
如今,確實覺得噁心。
「你先回座位吧!我想同大外甥女說幾句話。」
秦時月清了清嗓子提醒:「有人在看著你,看那邊……」
說完,指了指沈瑤珠的方向。
沈煜興搖頭:「嘖嘖嘖,原來是我那大侄女,她性子太暴.......哎喲!」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耳朵被人拎起來了。
「誰?敢抓小爺的耳朵!」
「你在誰面前稱小爺呢?」
沈瑤珠略顯低沉的聲音傳進耳朵。
沈煜興的頭被迫抬起來:「我是你小叔叔,你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呂侍中也不管呢?哎喲!」
秦時月莞爾:「好了,表姐,這是宮宴,稍微收斂著些。」
一邊的秦妤月,看著一家和樂的樣子,咬牙較勁。
若是你不回來,這一切都是我的!
「姐姐,妹妹敬了酒,姐姐還未曾回應,可是嫌棄妹妹了?」
「別跟我在這嚶嚶嚶的,也不怕噁心到其他人。」
沈瑤珠自小習武練騎射,養成了爽快的性格,自是見不得秦妤月這般矯揉造作的。
秦妤月眉頭微皺,眼底的情緒不屑隱藏。
「好了表姐,你別再嚇到她。人家舉了酒盞到我跟前,我不回應,確實不大好。」
沈瑤珠直跺腳:「瞧你這點出息,你之前跟三皇子當街據理力爭的勁頭去哪兒了?」
秦時月拍拍她的肩膀:「不急。」
「阿瑤表姐性子直,你應當知道的,怎麼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待二人走後,秦時月笑盈盈地舉起酒盞示意。
秦妤月趁著此機會,對秦時月下藥。
只是,被秦時月不動聲色地躲過,並度到了秦妤月的身上。
秦妤月覺得有些燒心,耳根子發熱,許是喝了酒水。
「妹妹不適,先回座去歇著吧!」
秦時月坐下:「粉黛,照顧好二小姐。」
粉黛點頭,扶著秦妤月回到了座位。
宴會正式環節開始之前,君祁燁回來了。
「你喝酒了?」君祁燁看秦時月跟前的酒杯空了半杯。
秦時月不在意:「無妨,秦妤月來敬酒,我不好推辭。」
「你現在可還清醒?」君祁燁眉頭一緊。
秦時月疑惑:「王爺為何這麼問?」
【難道她知道秦妤月下藥的事?】
【但是,我怎麼可能中她計,我都如數奉還了。】
君祁燁稍稍鬆了口氣:「秦妤月來找你,准沒什麼好事。」
【我還就怕秦妤月不鬧騰呢。】
宮宴繼續,接下來,便是以『夏日』為主題,展示才藝。
猜謎作對,彈琴吹笛,或接龍對古詩。
北周帝選擇了具有趣味性的接龍對古詩,為宴會增添一份愜意。
對古詩,自是有北周帝起頭,太子君慕澤接上第一輪。
皇后端莊大方,飽讀詩書,自然也十分喜歡這樣的節目。
貴女命婦那邊,便由皇后帶頭對古詩。
貴女命婦們甚是喜歡,一輪接著一輪。
眼看很快到自己頭上,秦時月才琢磨過味來。
【糟糕,怎麼把這個環節給忘了?】
【待會兒我若是對不上來,豈不是要丟臉面了。】
【怎麼辦?怎麼辦!】
君祁燁將一張紙條遞過去:「抓緊照著背誦,還來得及。」
秦時月接過紙條看了一遍:「王爺你還準備這個呢?」
「本王是擔心你丟了宸王府的臉面。」君祁燁清了清嗓子,「你還有半盞茶的工夫!」
秦時月照著念了一遍。
還好,只是七言絕句,根本要不了半盞茶的工夫。
對詩按座位次序,有序進行。
秦時月背誦完夏日主題詩文後,抬眸看了眼秦妤月。
秦妤月臉色微紅,手撐條案,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
「秦二小姐,輪到你了。」
鄰桌的貴女見她一直發愣,好心提醒道。
「阿妤?!」秦牧陽也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
眾目睽睽之下,秦妤月『倏』地站了起來。
有人以為她自視才藝最佳,要拿出全場壓軸的詩文應對。
哪料,下一刻……
秦妤月走到宮宴場中間,當眾跳起了驅魔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