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燁眉頭一緊:「異動?江少卿從何得知。」
「我手下暗衛在漠北的暗查。」江慎將摺子遞給君祁燁。
君祁燁沒有接:「江少卿,關於這件事,摺子最先應該上報給皇上,可如今你卻先遞到我手裡,可是不合規矩?」
江慎的手僵在半空:「宸王殿下,可是有便宜行事之權。」
君祁燁端著茶盞把玩:「便宜行事,只是針對剿滅黑楓閣及查太后行刺案,至於邊關異動,本王還未曾接到皇兄口諭。」
江慎放下手,將摺子遞到君祁燁跟前的桌子上:「但是,此次邊關異動,也牽扯著黑楓閣,王爺也不關心嗎?」
君祁燁抬眸:「你說什麼?」
「這些年,大理寺一直在追蹤黑楓閣,最近查到,黑楓閣源發地就在東吳,且與其皇室有關。」
君祁燁拿起摺子看了一眼:「果然,東吳國坐不住了。」
江慎聽他這麼說,不由得疑惑:「王爺似乎早有預感?」
「本王與東吳打了這麼久交道,心底自是明白他們什麼心思。」君祁燁合上摺子遞迴去。
江慎輕嘆口氣:「王爺怎麼想?」
「邊關異動並非小事,還是要看皇兄意思,否則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我們怕都是要陷入被動。」
君祁燁面色嚴肅。
他記得聽過秦時月關於這件事的心聲。
上一次,就是太過輕舉妄動,導致局面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儘管勉強控制住局面,但沈家,還是付出了慘重代價。
君祁燁回過神:「江少卿來此,就是為了這件事。」
「哦,對,還有一件事。天牢那邊,王爺準備如何處置,關於麒麟衛的。」
君祁燁想了想:「宮人自有宮規處置,至於麒麟衛,還是等皇上定奪吧!」
江慎點點頭:「如此也好。」
麒麟衛貪墨案明了,進行得也很順利,僅僅幾天,便申審明問清,作為中郎將的何朗,徹底失去了辯駁能力。
在朝堂上,也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因為這件事,麒麟衛將軍寧城成了北周帝懷疑的對象。
「寧城從中郎將升至將軍不久,便被挖出了這麼一件事。可從寧城身上查過?」
君祁燁眉頭一挑:「這個,臣弟暫時還未從他身上發現異常。」
話落,就覺得皇兄神色莫名地看了自己一眼。
君祁燁微微低下頭,暫時不再說話。
北周帝翻看他呈報上來的公文:「關於這間案子的相關涉案人,你準備如何處理。」
「自然是按照北周律法處置,其中有隱情的,可酌情安置他們的家人。」
北周帝似笑非笑:「你何時,有了這般仁慈之心?」
君祁燁微微一頓,稍稍抬眸:「仁慈?」
君祁燁裝作聽錯的樣子問了一遍。
實則,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如今,皇兄,也只是皇兄了。
北周帝輕聲嘆了口氣:「行了,方才,朕只是隨口一說,這案子,按照你說的處置吧!」
君祁燁再拜:「臣弟等皇兄旨意,臣弟告退。」
北周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微蹙:「朕總覺得,宸王跟從前不一樣了。」
禾盛聽到這話,四下看看,確定北周帝是在跟自己說話。
隨即,彎了彎身子:「這個,老奴不敢妄言。」
北周帝拿起茶盞,掀開蓋子的時候,被熱霧熏到,頓時覺得頭疼腦熱的。
隨後,又將茶盞扔了回去。
目光又落到了邊關奏報上。
最近,沒一件順心的。
「王爺進今天回來格外早。」
晌午,秦時月回到宸王府後,就正巧看到君祁燁在王府門口下了馬車。
烈日正當頭。
「今天沒這麼多事要忙,就回來了。」
【嗯,話雖然沒錯,但是放到現在,不就是不舒服,請了半天假嗎?】
秦時月拉住他的手:「先去挽月閣,我給你看看傷口癒合情況。」
檢查完傷口,秦時月收拾藥箱:「今日可是出什麼事了?」
「邊關異動,已經上報到了皇兄那裡,看來,邊關的寧靜,維持不了多久了。」
秦時月眉頭一緊。
【上一世,沈家就是因為缺糧,才被困在戰場上的。】
「放心,若是真有這麼一天,物資不是問題,我也沿線安排妥當。」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秦時月看向君祁燁:「王爺,我們的時間,好像不多了。」
當天下午,秦時月見四下無人,又瞬間進了空間。
藥田培育的草藥長勢良好,如今,已經收割大量成熟草藥,一部分已經投入製作藥丸,濃縮藥汁等,進度也很快。
現在,如何投送到邊關是大問題。
如果就這麼通過傳送門運送,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還得想個穩妥的辦法。
從空間出來的時候,又正好看到君祁燁站在面前。
面對他疑惑的目光,秦時月不再躲避:「王爺,我方才去的地方,對將來戰場上至關重要。」
「你的秘密基地嗎?」君祁燁笑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的,只是,到時候,也讓我見見秘密基地的厲害就成。」
秦時月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吳管家來報,說禾總管到了。
君祁燁和秦時月對望一眼。
記得上次禾總管到宸王府請人,還是太后中毒。
這次來,定也是緊急事。
「宸王殿下。」
君祁燁走到前院,就見禾盛迎了上來。
「禾總管此來,所為何事?」
禾盛頷首:「宸王殿下,皇上請您進宮說話。」
進宮?
君祁燁稍有疑惑:「可有說是什麼事?」
禾盛搖搖頭:「這個,老奴哪裡敢打聽,宸王殿下,請隨老奴進宮吧!」
秦時月站在不遠處的迴廊中。
【難道是東吳國開始大規模侵犯邊境了?】
君祁燁眉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