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逼渣爹拿出母親的嫁妝

  說話的是鴻臚寺主簿徐適。

  「徐主簿才回京城不久,怕是還未聽說,秦侯爺只有兩個女兒,一個是自小被抱養來的,一個是主母沈氏所生。」

  「這是秦侯爺的外甥衛小公子。不過,往秦侯爺身邊一站,確實像父子,難怪徐主簿誤會。」

  「舅舅和外甥長得像,好像也說的過去。」

  議論聲越來越大,秦牧陽的臉色也愈發難看。

  鎮國將軍府的小公子沈煜興隱在人群里,玩味地看秦牧陽的熱鬧。

  見火候差不多了,沈如玉才出面打圓場。

  君祁燁默默地看完了這齣戲。

  衛彥華想上前寒暄,被秦牧陽攔下:「不得無禮!」

  隨即,秦牧陽迎上君祁燁:「宸王殿下,下官失禮,還請王爺移步朝暉堂內廳落座。」

  君祁燁意味莫名地看了眼衛彥華,隨秦牧陽進了內院。

  君祁燁受邀在正座落座:「本王聽聞,衛小公子前兩年一直在外遊學,前兩天才回來,便得了京兆府士曹一職,果然是年輕有為。」

  秦牧陽連聲附和:「王爺謬讚了。」

  浣雪居中,秦時月正在房間裡看帳本。

  「小姐,宸王殿下都到朝暉堂了,您不出去瞧瞧?」冬至端來熱茶。

  「我出去,怕是有人又該說我不懂規矩了。」

  冬至拿了新鮮的花束換上:「今天衛小公子可是露了臉,被好多人說長得像老爺呢!聽說,老爺的臉色都不好了。」

  秦時月眼睛不離帳冊:「是誰先起的頭?」

  「好像是徐主簿。」

  秦時月想起來了:鴻臚寺主簿徐適,其背後的徐家與沈家交好。

  「沈公子也來了,正在院裡和同齡的小公子玩兒的熱鬧。」

  「這小魔王,難纏得緊。」秦時月頓了頓,「今日怎麼不見二小姐?」

  「二小姐被三殿下接走了,說是宮裡賞了匹好馬,今日一早,便帶著二小姐出去賞花了,臨出發時,還拿了珊瑚瑪瑙樹和整盒東海珍珠送進了漱玉閣。」

  君奕對秦妤月還真是好,怕是不久,三皇子府的花轎,便要上門了吧?

  可惜了,他從來都是她的菜。

  秦時月翻帳冊翻到某一頁的時候,忽然停下了。

  那一頁,所記帳目支出,與秦牧陽的俸祿不成比例。

  遠遠超過了其一年的俸祿。

  「秦時月!小舅舅來也,還不出來迎接!」

  沈煜興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進來了。

  「小舅舅未經允許,擅自踏進女子閨閣,是何道理?」

  沈煜興毫不客氣地坐在一邊,拿起蘋果就吃了起來:「再怎麼說,我都算你娘家人,哪裡有娘家人上門還需通報的道理?」

  沈煜興拉著圓凳走近:「外甥女兒,別這麼拒人千里之外好不好?」

  秦時月看了眼沈煜興,試探道:「二妹熱情,你去找她好了。」

  「別提她!」

  秦時月疑惑。

  【上一世,你不是跟秦妤月相處融洽嗎?甚至到死都在為她的處境考慮。】

  沈煜興眼皮抽了抽:「從前不知道,但這幾日我忽然察覺到她真實為人。」

  「哦?你是如何察覺的?」

  「我睡了一覺,就開了天眼,然後就察覺到了,幸好上天眷顧。」

  【小屁孩兒,開天眼這話都能說出來。】

  沈煜興絲毫沒注意到秦時月的表情變化,繼續說道:「總之,不能和她走太近,不然都會變得不幸。」

  秦時月莞爾。

  【混世小魔王,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沈煜興忽然覺得耳根子發熱:「哦,對了,你猜我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秦時月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看見一個年輕婦人在侯府門口招搖,緊接著衛彥華就過去了,兩人相聊甚歡,就像母子相處一樣。」

  秦時月垂眸:果然是耐不住性子,距大婚還有幾天,便跟著過來湊熱鬧了。

  一個時辰後,君祁燁離開侯府。

  邁出侯府大門時,還不忘叮囑:「秦侯爺,本王與秦大小姐的婚事在即,這個時候,本王也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還望侯爺管好身邊人。」

  秦牧陽眼眸一僵:「王爺放心。」

  君祁燁點點頭,轉而上了馬車。

  敞開馬車窗戶的時候,無意間又看到了衛彥華。

  「去查查衛彥華的底細。」

  謝影懵:「他不是秦侯爺的外甥嗎?」

  君祁燁轉動著扳指,眼眸深沉:「秦侯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謝影秒懂:「卑職明白!」

  馬車穩穩起步,君祁燁的心思,還一直停留在燕北侯府。

  腦子裡儘是秦時月的身影。

  聽不到她喋喋不休的心聲,君祁燁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表里不一的女人,平日裡挺放得開,今天卻忽然矜持起來,面都不見。

  侯府內,秦時月跟著母親一起,過目聘禮。

  看著大大小小堆滿庫房的聘禮,秦時月不由得暗自感慨。

  【嘖嘖嘖,君祁燁真是大方】

  「宸王殿下大方,咱們侯府也不能寒酸,按照聘禮數額,侯府出同等價值的嫁妝,另外,父親母親給我的嫁妝,也拿出半數,讓阿時帶上。」

  聽到沈如玉的決定,秦牧陽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夫人,女兒出嫁,哪兒有動用母親嫁妝的,這不合規矩。」

  殷氏也表示反對。

  沈如玉輕笑:「老爺說的是,但是,我的嫁妝留在府上也沒什麼用,倒不如都讓女兒帶著,以彌補這些年,她在鄉下受的苦。」

  「再者,不是還留下半數嗎?」

  秦牧陽聽的渾身冒汗。

  沈如玉嫁妝特殊,基本上都是定做的金銀首飾和玉器等。

  且大部分已經被典當挪作他用,如今怕是半數也拿不出來。

  這件事,殷氏也是知情的。

  母子二人的表情都很難看。

  【臉色這麼難看,怕是有些齷齪事快藏不住了吧?】

  秦牧陽想直接拒絕,但之前又被君祁燁一通警告。

  沈如玉也態度堅決,若是再說下去,怕是便要起疑。

  但是現在想湊出來沈如玉半數的嫁妝,怕是也來不及。

  如今,便看林婉那邊能要回來多少了。

  還有典當行和錢莊!

  少刻,秦牧陽便差胡管家去辦此事,至於林婉那邊,則是自己出面。

  秦時月看著秦牧陽和胡管家行色匆匆。

  「沈立、沈七!跟上胡管家,他走過的每家店鋪,務必都要記下來。」

  「是!」

  蘇嬤嬤按照沈如玉吩咐出去辦事,走到內院見到此景,忙又折了回去。

  沈如玉正在做繡品,頭也未抬:「阿時果然聰明能幹。」

  「嘶!」沈如玉忽然手一抖,針尖扎破手指肚,冒出一大顆血珠。

  「夫人!」

  沈如玉搖搖頭,思緒複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