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來人身上。
只見是沈老將軍沈青宴和夫人王氏來了,沈如玉在一旁陪著。
秦時月笑了笑,不顧殷氏的臉色,就連忙迎上去:「外祖父、外祖母,你們怎麼了來了?」
「你這丫頭!大婚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跟咱們鎮國將軍府說說,兀自在家裡受氣!」沈青宴戳了戳秦時月的額頭。
殷氏聽到這個,臉色又不大好了:「親家,最近少見。」
「秦老夫人不必客氣,今日老夫前來,是為了自家孫女兒的婚事。」
沈青宴揮了揮手,當即有沈家隨從抬了禮箱進門。
殷氏以為是帶給秦牧陽的禮物,畢竟,以前也時常有過。
為了秦牧陽官運亨通,沈家也沒少出力。
「別誤會,這些,都是我給時丫頭的陪嫁。」
殷氏眼眸一沉,心裡不快,也不好當場發作:「時月出嫁,是該風風光光的,以免被看輕了。如玉,好生招待,別怠慢了。」
殷氏又寒暄了兩句,便藉口不舒服離開了。
「這老太太,從前沒少給你甩過臉子吧!」沈青宴看著女兒說道。
秦時月神色莫名。
【那是,殷老太太心心念念都是他那個大孫子衛彥華】
沈青宴回過神:「衛彥華又要住進侯府?」
沈如玉笑道:「父親,彥華到底是在侯府長大,又有婆母疼著,即便住上兩日也是無妨。看侯爺跟彥華也甚是親近。」
秦時月看了眼母親,遂,陷入了思索。
【模樣也有幾分相似,難免會讓人猜測出來二人像親父子。】
秦時月的思緒從九霄雲外游回來,只見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胡思亂想,又吵到你們了?】
沈如玉微微一笑:「父親,你又嚇到阿時了。」
說著,將沈青宴和王氏夫婦,讓進了內廳後面的堂屋中。
「你心心念念的秦朗,可沒少背著你干好事。」沈青宴壓低聲音,看看外面。
秦時月知道幾人要說話,悄然從空間取了屏蔽裝置,將此處空間與外界隔離。
沈如玉輕嘆:「女兒自是明白秦牧陽所做,侯府帳面虧空,多半是他賄賂朝了廷重員,只為他那外室一家,出謀劃策。」
「老夫讓你兄長沈煜焱注意糧草和調度的事,也發現了貓膩……」
外面鬼鬼祟祟的聲音站了許久,一無所獲,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老夫人,沈老將軍和夫人小姐,只是閒話家常,並未說出格的。」
殷氏一邊喝茶,一邊聽方嬤嬤匯報:「這丫頭句句針對,哪裡像鄉下出身?」
孫嬤嬤聽到此話,立刻回話:「大小姐的身份,奴婢還在查。」
殷氏沒再說什麼。
下午的時候,秦牧陽回來了,聽聞沈老將軍來,連忙趕到了堂屋。
滿臉堆笑,說是在燕子樓設下宴席招待。
沈青宴卻是擺擺手:「客氣了,老夫只是過來看看孫女兒,燕子樓人多眼雜,老夫也不喜歡那地方。」
「外祖父外祖母,孫女兒陪你們去街上轉轉吧,今日有夜市開放,甚是熱鬧。」
說這話的並非秦時月,而是獻殷勤的秦妤月。
「不必不必。外祖父年紀大了,要養精蓄銳,留著在幾日後的宴會上熱鬧呢!」
沈青宴說話,表面的客套還是有的,秦牧陽也不好說什麼。
秦妤月悶悶的。
與此同時,賀媛媛回到家中,將秦妤月說的話入了心。
越想越不是滋味。
「小姐,要不,您再去求求老爺進宮面聖,求下與宸王殿下的婚事?」
丫鬟清荷看著自家小姐實在難過,便試探地說道。
賀媛媛悶悶地喝了口茶:「如今秦時月那鄉下丫頭都要順理成章地成為宸王妃了,我還能怎麼求爹爹?爹爹又不是沒求過皇上?」
賀媛媛頓了頓:「難不成你讓我做側妃?」
清荷聽小姐這麼說,不由得愣了愣,才想解釋,卻聽小姐繼續說道。
「我是尚書府嫡女,怎能做側妃?」賀媛媛站起來,捏緊了拳頭,「除非……」
清荷不明就裡:「小姐,您要做什麼?」
「只要秦時月名譽掃地了,她就沒法嫁進宸王府了!」
此時,正在侯府用茶點的秦時月,沒來由地打了幾個噴嚏。
冬至忙換了熱茶:「小姐,現在雖是初夏,但也萬不能貪涼。」
秦時月拿起一塊馬蹄酥細細品嘗:「我怎麼覺得,有人在念叨我呢?」
她第一時間想到了賀媛媛。
自己與君祁燁大婚在即,賀媛媛若是不鬧出些動靜,她是不信的。
「大小姐,您在想什麼呢?」冬至疑惑。
「笨丫頭!」秦時月拍了拍冬至的額頭。
「小姐,奴婢腦子本就不靈光,您再拍,奴婢怕是要傻了。」
暮色深沉,燭火氤氳出溫暖的光圈……
翌日,君祁燁如約上門提親下聘禮,門口百姓圍觀,侯府內外著實熱鬧了一番。
秦牧陽的門客和與燕北侯府交好的官員,也紛紛前來賀喜。
才在京兆府任士曹的衛彥華聽聞,也趕過來湊熱鬧。
他才入京,自是搞不懂門道,認為只要是對自己好的,就要主動著些。
衛彥華無意間,走到了秦牧陽跟前。
「這位公子與秦侯爺相貌相似,想必是秦侯爺的兒子吧?」
人群中,不知誰傳出這麼一句話,秦牧陽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