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君祁燁臉色一沉。
「哦,不是,是我根本沒見過他的真面目。」王毅繼續解釋道,「他每次來找到,就穿著黑斗篷,蒙著面,我根本沒機會知道他是誰。」
「你是說,他是主動找上你的?」君祁燁問道。
王毅點了點頭:「每次要運送物資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君祁燁琢磨了許久:「那之前魏洋貪墨一案,可與他有關係?」
王毅嘆口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從前,魏洋這人很謹慎,他私下做什麼,幾乎沒有人知道,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君祁燁繼續問:「那你可還記得,他的說話聲音和身高?」
「說話聲音很低沉,但是......」王毅想了想說道,「像是裝出來的。」
君祁燁疑惑:「裝出來的?」
「對,就是,原本他的說話聲音不該是這種聲音,故意用了低沉的語氣,但是有很生硬。至於身高,比我高半頭。」
君祁燁沉默不語。
王毅許久聽不到君祁燁的聲音,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說的,於是連忙解釋道:「宸王殿下,我都已經這樣了,沒必要再說謊了。」
他頓了頓:「為了家人,我也不敢欺騙您啊!」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歇著吧!」
話落,江慎示意獄卒將王毅暫時收押。
「宸王殿下,江少卿,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
王毅被帶走後,刑獄室內暫時恢復了安靜。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江慎忽然說了一句。
君祁燁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有些人為了欲望,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到頭來什麼都沒落到,損了自己,還沒發再護住家人。」
江慎的一番話,引起了君祁燁的注意。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江慎回過神:「我只是有感而發,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君祁燁擺弄著扳指:「本王只是好奇,大理寺少卿何時開始如此感慨了?」
江慎無奈:「難道在王爺眼裡,下官就是心狠手辣,冷漠無情的?」
君祁燁轉過身,深深地看著他:「所以你是嗎?」
江慎知道,君祁燁是在提點自己:「王爺放心,下官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那便好。」君祁燁端步往外走,「天色不早了,本王先回府了,江少卿也早休息。」
江慎將其送了出去:「有勞王爺費心了。」
走出大理寺的時候,君祁燁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才上了馬車。
晚風漸起,吹得樹枝搖曳,朦朧的月光之下,在地面上倒影出張牙舞爪的影子。
一處荒涼的別院,周圍少有人注意,甚至打更人和巡夜的侍衛都不願路過。
身著黑斗篷的人坐在堂屋中等人。
沒一會兒,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如約而至。
「鎮國將軍府的城防圖敗了,轉運物資的事又損兵折將,我當時就說此人不可靠,你就是不信,可如今,為了試探,不惜搭上這麼多。」
聽了老人說的話,黑斗篷並未有多少情緒:「我出同王毅接頭,也都是這個扮相,他就算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來。」
「君祁燁能通過微小的線索,做到他想做的,有時候,一個簡單的疏忽,就有可能是致命的。今日這兩件事,都是最好的證明。」
黑斗篷重重地嘆了口氣:「只要君祁燁在,我們便有好多事都做不成。」
老者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要對君祁燁下手?」
黑斗篷搖搖頭:「動了秦時月,鎮國將軍府和宸王府便再先不起大風浪了。」
「區區一女人......」老者不以為然。
「秦時月這女人太難纏,有好幾次,我都是親眼見證了她的厲害,不能再疏忽了。」
「你想如何?」
黑斗篷默默地看著茶盞,不再說什麼。
此時,宸王府中,秦時月沒來由地打了幾個噴嚏。
「王妃,晚上涼,當心身子。」冬至拿了外衣給秦時月穿上。
秦時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王爺還沒回來嗎?」
想了想,又自言自語道:「哦,對,王爺去了大理寺,今夜怕要住那了。」
冬至一直抿嘴偷笑。
秦時月作勢要打:「你這死丫頭,又偷笑什麼?」
冬至笑著躲開:「王妃手下留情。」
「這麼晚了還沒睡?」
主僕二人打鬧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君祁燁回來了。
冬至福了福身子,站到了一邊。
「王爺回來了?一切都還順利?」
君祁燁笑道:「放心,一切安好,事情也還算順利,只是,讓倒賣物資的接頭主謀跑了。」
親四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跑了又如何?終歸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既然原書中最後是五皇子君邵上位,那便從他查起好了。】
【還有謹王君祁銘也不能落下。】
【雖然作者並未在他身上用過多筆墨,但實際上,他也蹦躂的很厲害。】
【還有秦牧陽。】
君祁燁拉著秦時月的手進屋:「下次我再晚回來,你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無妨,我倒是也不困,習慣了晚睡。」
【晚睡也比睡著了被你吵醒好。】
君祁燁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如此,倒是辛苦阿時了。」
秦時月垂眸:「王爺,我的第六感好像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