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安殿上,北周帝將邊關漠北發生的動亂公之於眾。
大臣們的表情各異。
北周帝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如今,漠北守城兵力不足,又接連遇上盜賊鬧事、東吳蠢蠢欲動,不知各位愛卿如何看?」
護國公祁有林站出來說道:「皇上,依臣看,不如調集兵力前往漠北,震懾東吳。」
祁有林是謹王君祁銘一派,靠著君祁銘舉薦和熬著資歷,被先帝封了護國公。
此人幹勁十足,很像大幹一場證明自己,但卻能力不足,少有立功的時候。
北周帝對待他的情緒十分複雜。
這時,兵部尚書任羨之站出來說道:「皇上,依微臣看,還是先就近派人,前往邊關查明真相再......」
「等查完真相,黃花菜都涼了。」
任羨之還未說完,又一駐守京城的武將出言駁斥。
御史台大夫周信出言道:「反正不是你上戰場,你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駐守京城的武將面紅耳赤,當著北周帝的面,也不好再說什麼。
「聽周大夫說的冠冕堂皇,倒像是上過戰場,見過陣勢的。」戶部侍郎姜遠說道。
周信反駁:「姜侍郎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朝堂上的聲音有些大了。
君祁燁稍稍抬頭,感覺到北周帝的臉色不大好,便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聽到宸王的示意,先前幾個還鬧得厲害的官員頓時安靜下來。
「宸王殿下可是身子不適?」
一個看不出好賴的文官,自以為好心地關心道。
君祁燁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不要請趙院使給瞧瞧?」文官似乎沒注意到周遭異樣的目光。
「放肆!」北周帝忍無可忍,重重地拍了下龍椅。
滿朝文武不約而同地跪地,屏住呼吸。
「朕是想聽你們出言獻策,不是來聽你們陰陽怪氣,看相互排擠的。」北周帝呵斥著。
隨即,又看向那個說君祁燁身子不適的文官:「朕竟是不知,朝會上有人可以當著朕的面,給人胡亂診病!」
那個這時明白了,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北周帝又說了兩句,才示意眾人起身。
最後,話題又轉到了漠北守城問題。
「皇兄,臣弟以為,不如先派兩支隊伍,一組支援漠北,另一組,深入調查。」
君祁燁見周圍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便站出來提議。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朕需再仔細斟酌。」
半個時辰過後,見無人再遞摺子,北周帝便宣布退朝。
臨走出合安殿的時候,任羨之才追上君祁燁想說一句話的,就見禾盛來了。
「宸王殿下請留步。」
君祁燁似是早就料到:「禾總管,有事?」
「宸王殿下,皇上請您去御書房說話。」
君祁燁點點頭:「好。」
來了御書房,果然發現江慎也過來了。
北周帝揮揮手,示意他們免了行禮:「你們來的正好,朕聽聞,昨日回春堂又鬧了亂子。」
君祁燁回應:「是兩個鬧事的,闖進回春堂準備偷屍體。」
江慎未料到君祁燁會這麼說,稍稍睜大了眼睛看過去,眼神里儘是不可思議。
北周帝也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偷屍體?」
君祁燁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江慎。
江慎會意,打起配合:「皇上,昨晚,是回春堂的方郎中來大理寺報案的。經查此二人並不是一般的偷屍體的盜賊。」
北周帝挑眉:「哦?」
江慎繼續說道:「此二人,與之前行刺宸王殿下的刺客有關。」
「你等會兒!」北周帝打斷了他,「既是和行刺宸王的刺客有關,他們又為何會去回春堂偷屍體?」
「怕是借著偷屍體,做其他見不得人的勾當。」君祁燁編好了說辭。
江慎跟著打配合:「皇上,此案涉及黑楓閣,而黑楓閣源自於邊關,事關重大,臣斗膽想請宸王殿下幫忙,一起主審。」
「宸王,你的意思呢?」北周帝問道。
君祁燁回應:「一切全憑皇兄安排。」
北周帝答應了他們。
片刻之後,江慎告退離開。
君祁燁才想走,又被叫住:「漠北盜賊之事?」
君祁燁開門見山:「皇兄,漠北之亂,怕是也和黑楓閣的人有關,兩件事或可合併為一件事進行。」
北周帝狐疑:「你可有證據?」
「這是臣弟推斷而來,一切,還需後續調查。」
北周帝莫名一笑:「你這話說的倒是老實。」
君祁燁打趣:「臣弟在皇兄面前,不敢不老實。」
北周帝被氣笑:「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朕不打你板子。」
君祁燁笑而不語。
北周帝正色道:「還有一件事,最近京城的守衛,你也要多注意些,切莫讓懷有不軌之心的人鑽了空子。」
君祁燁拱手行了一禮:「臣弟,遵旨。」
半個時辰之後,君祁燁出宮,上了馬車。
謝影跳上馬車夫的位置:「王爺,去兵部嗎?」
君祁燁淡淡地『嗯』了一聲。
然而,馬車才走了幾步遠,君祁燁忽然改變了主意:「先去北鷹校場吧!」
「是!」
謝影調轉方向,往北鷹校場而去。
雲捲雲舒,一天又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臨近傍晚,秦時月去了密室,查看受傷男子情況。
「今日他可有什麼反應?」
小滿搖搖頭:「湯藥流食可以餵進去,但就是一直昏睡不醒,甚至,沒有一點動靜,但,呼吸正常。」
秦時月給他診脈,眉頭微皺:奇怪。
隨後,又跟小滿確認:「你確定,今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滿又仔細地回憶了一遍:「除了餵藥進流食,確實沒有其他反應。」
秦時月聽了小滿的話,以為自己診錯了,又深入切脈。
脈象平穩,並無不妥。
隨後,又檢查了他的眼瞼。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