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沒良心的!

  北周帝重重地拍了怕龍椅扶手。

  朝堂上立刻安靜下來。

  「朕在和許大人說話,其他人插什麼嘴?」

  此話一處,方才所有發言的大臣都深深地低下頭。

  此時,許言淞卻在心底祈禱: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下一刻,北周帝卻放過了這個問題。

  「朕,不過隨口一天,卻未曾想,竟然惹得諸位愛卿這麼大反應。如此看來,是朕的不是了。」

  北周帝聲音低沉,面色嚴肅。

  朝臣們不由自主地倒吸口涼氣,緊接著,便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微臣等不敢。」

  北周帝掃視全場:「這朝堂上,陽奉陰違,拿著朕的話當耳旁風,也不在少數,如今這一試,便都試出來了。」

  太子君慕澤試探著說道:「父皇息怒,眾位大人雖然心急,卻也都是為了江山社稷考慮。」

  北周帝略作思索:「宸王!你認為如何?」

  君祁燁稍稍一怔:我看,最會裝模作樣的人便是皇兄你了。

  眾大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君祁燁的身上。

  君祁燁稍稍直起身子:「皇兄,臣弟以為,關於莫焰的處置問題,無論如何都不能算過,一切全憑皇兄做主,臣弟隨時候命。」

  「如此甚好。」北周帝似笑非笑,隨後,看了一圈大臣們,「退朝!」

  說完,便站起身離開。

  「臣等恭送皇上!」

  大臣們照例跪送完,紛紛起身,依次離開。

  直到邁出合安殿門檻,才敢再次出聲:「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在朝會上提出莫焰處置問題,卻又不讓我們說話。」

  「不好說啊!皇上的心思,豈是我等敢隨意猜測的?」

  君祁燁悄無聲息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宸王殿下!」鴻臚寺卿許言淞緊步上前,打了聲招呼。

  君祁燁停下腳步:「許大人,有事?」

  許言淞試探著問道:「下官斗膽,敢問宸王殿下,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君祁燁似笑非笑:「沒聽那幾位大人說嗎?皇上的心思,豈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許言淞心裡依舊是惴惴不安,想問什麼,又不好再開口。

  君祁燁繼續往外走。

  「宸王殿下留步!」禾盛匆忙趕上。

  君祁燁停下腳步,許言淞也不由得走慢,等著禾盛接下來的話。

  「宸王殿下,皇上請您去御書房說話。」

  許言淞搖搖頭:早該料到的事。

  君祁燁跟著禾盛走的時候,君邵正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

  許是看的太入神了,後面來了個人都不知道。

  「五弟這是瞧什麼呢?莫不是你希望父皇此時傳召的人是你?」君奕從其身後探出身子。

  君邵微微回過神:「三哥玩笑了。」

  君奕還想說什麼,君邵卻著急地離開了。

  君奕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五弟的心思愈發難解了。

  「王爺?」

  謹王府一牌的官員看見君祁銘站在合安殿附近,看著君祁燁離開的方向許久了,便試探著打了聲招呼。

  君祁銘回過神,也沒再說什麼,淡淡地給了回應後,便也離開了。

  那官員無奈搖頭,緊跟著離開。

  另一邊,君祁燁到御書房的時候,北周帝正在喝茶。

  「方才早朝吵成這個樣子,皇兄居然也沒生氣。」

  北周帝佯裝不悅:「怎麼?你巴不得朕生氣?」

  君祁燁拱手一禮:「臣弟不敢。」

  「朕看你裝模作樣就不舒坦!」

  北周帝看了禾盛一眼,禾盛緊接著就帶著宮人退出了御書房。

  君祁燁輕嘆口氣:「皇兄,到底怎麼想的?」

  「對於莫焰,你以為朕還有其他辦法嗎?」

  君祁燁收回思緒:「臣弟明白了。」

  北周帝悶聲:「辦不好這差事,朕一樣跟你沒完!」

  君祁燁深深一拜:「皇兄放心!」

  君邵回到五皇子府後,愈發覺得君祁燁早就知道北周帝對莫焰的處置結果。

  越想越不對。

  父皇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現,難道是打草驚蛇?

  想及此,君邵叫來莫焰:「著手安排幾個暗衛,盯緊了宸王府。」

  安宇應下:「卑職領命。」

  隨後,君邵提筆,在宣紙上畫了一幅簡易京城地形圖。

  君祁燁從宮裡出來,便開始安排轉送莫焰的事。

  左思右想,還是去了趟關押莫焰的地方。

  莫焰頹廢地坐在牆角,看到君祁燁來了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應:「說吧!又想怎麼蠱惑我?」

  君祁燁似笑非笑:「沒什麼,只是想最後再看看你。」

  說完,轉身離開了。

  莫焰聽得莫名其妙:最後再看看我?什麼意思。

  眼看君祁燁要走遠,莫焰忍痛站起來,抓著牢門大喊:「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君祁燁,你站住!」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無數的回音。

  君祁燁回到宸王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習慣性地去了挽月閣發現秦時月又在研究草藥。

  這次,是直接在房間裡搓藥丸。

  君祁燁看著桌案上的瓶瓶罐罐:「配了這麼多藥?」

  秦時月點點頭:「過兩天王爺不是要出門嗎?這些都是給王爺準備的。」

  君祁燁睜大眼睛:桌案上瓶瓶罐罐少說也得十幾瓶.

  「如今體內毒已解,我又沒有生病。」

  秦時月看著他輕笑道:「有備無患。」

  【聽我的准沒錯,東吳不是最擅長使毒嗎?我們自是要用解藥準備著。】

  【看什麼?我又不會害你!】

  君祁燁莞爾,坐在她身邊陪著:「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很高興。」

  秦時月好奇地看過去。

  【這男人又受什麼刺激了?】

  【不對,需再給他好好診脈。】

  想及此,真就搭上了他的脈搏。

  君祁燁任由著她。

  「脈象浮於表面,顯然是氣血不暢,王爺還需繼續吃藥。」

  君祁燁不悅:「我都快掉藥罐子裡了。」

  秦時月挪開手。

  【沒良心的,那還不是為了你的身體考慮】

  「王爺身體重要。」

  君祁燁深凝著秦時月,。

  秦時月停下手中的動作,對上他的眼神:「怎麼了?」

  君祁燁斂回目光:「哦,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

  夜深人靜,一道黑影,在宸王府大門口,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