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燁只是忽然覺得心口下方插管排毒血的位置有些疼。
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天,還是會疼。
他不想在皇兄面前表現出來的。
奈何,這次沒忍住。
幾滴血順著嘴角滑落,滴在了北周帝的手背上。
北周帝微微一驚:「禾盛,去太醫院請趙院使前來。」
「不用!」趕在禾盛出門前,君祁燁將其攔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北周帝將其扶起來:「王妃不是會醫嗎?她對你的毒也束手無策?」
君祁燁擦擦嘴角,故作輕鬆:「臣弟這毒浸入已久,即便是華佗轉世,怕是也要研究許久。」
北周帝神色莫名。
「勞皇兄費心了。」
君祁燁緩了一會兒,便告退離開了。
北周帝獨自坐在原位,看著走了一半的棋局,沉默了許久。
禾盛正小心翼翼地為皇上擦拭手背上的血跡。
想起君祁燁在自己面前吐血的樣子,北周帝就渾身不自在:「朕是不是想太多了?」
禾盛微微一怔,他確認,現在御書房中除了皇上,就他自己。
他思慮片刻道:「皇上思慮周全。」
北周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罷了。」
君祁燁出宮坐上馬車的時候,深深地呼了口氣。
「王爺,您臉色不大好,您要不先回王府稍作休息?」
謝影看見主子臉色難看,氣息也不大對,擔憂地問了一句。
這是,挨皇上責罵了?
應該不會啊!
「無妨,老毛病了。去北鷹校場吧!」君祁燁的聲音略顯低沉。
謝影微微一頓,駕著馬車穩穩起步。
一整天,秦時月都在宸王府挽月閣中擺弄草藥。
四下無人之時,便閃瞬進空間,照看試驗田的花花草草。
回到實驗室的時候,看著千年醉解藥的半成品,陷入了沉思。
研究許久,終是差點什麼。
左右想不明白,便取了一罐靈泉水,出了空間。
下意識地看了看外面。
微風習習,薄雲遮住日光,天色明顯可見地暗了幾分。
已經過了晌午,君祁燁還沒回來。
秦時月並沒在意,古代的王爺向來早出晚歸,傍晚能回來已是算早的了。
然而,直到傍晚,也沒見到君祁燁回來。
秦時月有些擔憂。
不會真出事了吧?
難道是跟皇帝吵架,直接被扣在宮裡了?
應該不會,故事的節奏不會走這麼快。
「冬至,王爺還沒回來?」
冬至正抱著浣洗院拿回來的乾淨衣裳回來,就聽見主子問了這麼一句。
一時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秦時月佯裝不悅:「我這句話很可笑嗎?」
冬至直搖頭,忽然一本正經道:「回王妃的話,王爺還沒回來,還請王妃稍安勿躁。」
秦時月抄起絹帕就扔了過去:「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也學會那我打趣了,小心扣你二兩月銀!」
這時,外出打探消息的沈立回來了。
「王妃,方才,衛公子去了秦府拜訪秦老爺。同時,帶回了謹王的消息。」
「謹王?」秦時月回過神。
君祁銘不是回謹州了嗎?
「謹王爺的消息從何而來?」
「是通過傳信兵,早在謹王爺回謹州前,衛公子就與其聯繫上了。」
【比起渣爹,衛彥華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怪不得沒受到秦府影響,穩坐京兆府士曹一位這麼久】
【小看他了】
【東吳國使臣來朝的時候,不僅五皇子要作妖,怕是衛彥華和渣爹也不老實】
【那個算命先生也會以另一種身份混在其中】
【不會,要衝著我來吧?】
「小半年後,使臣來朝,由本王同鴻臚寺卿一起負責。」
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傳來。
秦時月抬眸,只見君祁燁被謝影和章衛攙扶著回來了。
對,沒錯,是攙扶著回來的。
秦時月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
【不是吧?故事情節又往前走了一步?】
「王爺這是怎麼了?」
秦時月當即上前,下意識地摸脈。
脈象已經略顯紊亂。
秦時月眉頭一緊:「王爺,你又動內力或是情緒激動了?」
「沒有,本王一直很冷靜。」
秦時月抓著他的手腕,狐疑道:「是嗎?」
哪料,下一刻,君祁燁就半推半就地倒在了秦時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