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偏要睚眥必報(求票票、求催更)

  杜月蘭本想著懟回去,但此刻江昭榮並不在,再加上江稚魚連祖母都敢打,那她這個妾室還哪敢說話啊。

  只能討饒地看著她,低眉順眼:「三小姐,老太太她還病著呢,想是不太清醒,您便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般計較了。」

  老太太的目光更加不善。

  什麼話!她一個小輩,自己教訓幾句還有錯了?還用什麼大人有大量?!

  這也是個不會說話的!

  杜月蘭感受到了老太太不善的眼神,但她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

  現在只是說一句話,老太太或許氣幾天便忘了,自己若是真動了手,就以老太太那小肚雞腸的性子,自己以後怕是落不著好了。

  想到這裡,杜月蘭不禁抬起眼,埋怨地看了江稚魚一眼。

  江稚魚莞爾一笑,顧念到其他人的接受程度,略一思索,走到杜月蘭旁邊,招了招手。

  杜月蘭疑惑彎下腰,便聽她猶如裹著蜜糖的聲音道:「憑什麼要寬宏大度?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偏要睚眥必報、斤斤計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她話語中的狠戾讓杜月蘭心驚。

  江聞璟和江康安是習武之人,聽覺自是比一般人敏銳,饒是江稚魚壓低了聲音,他們也將她的話聽得明明白白。

  兩個人對視一眼,江聞璟蹙起了眉,江康安卻是眉目舒展,隱隱中,還能看出幾分贊同之意。

  江聞璟:「???」

  大哥你怎麼回事?你不是最重孝道的嗎?

  你變了!

  許悠然有心阻攔,為人父母,總是為子女考慮得多,掌摑祖母這事若是傳出去,稚魚日後豈不是要遭人議論?

  她正要開口,便看見江稚魚朝她微微挑眉,好似在說「別擔心。」

  許悠然愣了一下,也不再開口了。

  「杜氏,還不動手?」

  江稚魚聲音很輕,但飄在杜月蘭心裡,像壓了千斤頂一樣。

  她抬起手,「啪」的一聲打在了老太太臉上。

  杜月蘭嚇了一個激靈。

  老太太也睜大雙眼,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個賤蹄子,你敢打我?!」

  她抬起手便要打回去,正在此時,屋外卻傳來了江昭榮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

  江昭榮身著官服,一張臉冷著,全身散發著寒氣,看著雙手交織的杜月蘭和老太太。

  吐出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一點禮數都沒有!來人,送杜氏回院子呆著,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來!老太太病還未大好,以免染了風寒,也送她回院裡去!」

  杜月蘭此刻巴不得被禁足,聞言趕緊跟著侍女退下去。

  老太太卻是面色鐵青:「你看看!你看看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

  「夠了!」江昭榮一聲暴喝:「還不快送老太太回去!」

  老太太一抖,看他怒目圓睜的臉色,只得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還欠十九個!我記下了!】

  江昭榮一頓。

  老太太並沒注意到他突兀的動作,路過宋時微時,瞥了她一眼。

  宋時微低垂著頭,指甲已經掐進了肉里。

  憑什麼?!憑什麼江稚魚如此肆無忌憚,他們也並無一人怪罪她?!!!

  杜月蘭和老太太走後,江昭榮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他走到江聞璟面前,看著自己的兒子,百感交集。

  他嘴唇顫抖,手搭在江聞璟的鎧甲上,也微微發顫:「回來便好。」

  江聞璟淚水頓時衝出了眼眶。

  【太感人了!】

  父子間的溫馨場面終於沒在被江稚魚的心聲壞了氣氛,江昭榮老淚縱橫,如此半盞茶時間後,激動的心情這才平復下來。

  他這才看到旁邊站著的季童。

  「這位是?」

  江聞璟再次介紹了一遍季童,江昭榮微微頷首,對著季童道:「你便與聞璟住在一起,日後也有個照應,想要什麼,直接同他說便好。」

  季童再次行禮。

  江昭榮見他們眉眼間已有睏倦之意,便道:「這連日來的舟車勞頓,你們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江聞璟和季童齊齊行禮後退下。

  江昭榮環視了一周,並沒說什麼話,徑直走了,許悠然微微仰頭:「康安,你同我來。」

  ……

  夢華苑內,許悠然屏退眾人,神情嚴肅:「康安,你同娘說,你這腿……」

  雖然她心裡相信著稚魚,但是江康安還一直坐在輪椅上,她看著只覺得揪心。

  江康安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娘親放心,已經大好了。」

  許悠然鬆了一口氣。

  江康安上前一步,寬慰著她:「不是故意瞞您的,只是我這腿,仲秋節前,還不能暴露。」

  許悠然聞言心猛地一跳。

  這話的意思……

  「你是說……」許悠然正要說話,江康安豎起手指,在嘴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許悠然睜大了眼眸。

  「娘心裡明白就好,所謂隔牆有耳,不可說。」

  江康安移開話題:「娘找我,所為何事?」

  許悠然吸吸鼻子,看著眼前多災多難的大兒子:「你也聽說了吧,這盛京內,都在傳著你妹妹醫術高超,勝似仙人之事。」

  仙人?江康安蹙起眉。

  「此流言傳播地甚快,素蘭曾與我說過一回,等我再派人去探查時,傳得更是離譜。」

  「你也知道,聖上最為厭惡鬼神一說,如今這流言的方向,都在往這上面靠,娘擔心……」

  她緩緩嘆了口氣,江康安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般速度,背後定是有人在推動,興許,便是安樂侯的手筆了。」

  許悠然點頭。

  「娘且放心,這般程度下,堵肯定是堵不住了,康安這就派人去引導,若是引導不住,便要使些別的法子了……」

  有他這句話,許悠然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點。

  她吐口氣,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從桌下拿出了帳本。

  「還有這個,這處莊子和這三百兩白銀始終不知去向,不知為何,我心內總是不安。」

  江康安伸手接過,看了一眼,這一看,卻發覺了不對。

  「這不是送往江南老家的嗎?」

  許悠然一愣。

  「不該啊,老家不是只剩那些人守著了嗎?看這時間,老太太為何要送回去這麼多銀子,這莊子又記在了誰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