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猝不及防吃了口大瓜(求票票、求催更)

  「娘,莫急。」

  江康安聽著許悠然一連串的發問,知她心慌,輕聲道:「不論她到底是給了誰,只要有痕跡,我便能查出來,娘只管放心才是。」

  聽他這麼說,許悠然這才平靜下來。

  「還是你妹妹的事要緊,這個可以往後放放,安樂侯出手,定不會輕易放過稚魚。」

  「兒子曉得。」

  ……

  與此同時,詔獄內,韓宜之雙手耷拉著,靠在牆邊,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身上早已衣不蔽體,十指盡斷,滿是灼燒的痕跡,雙腿也被折斷,空蕩蕩手掌間,還有老鼠在啃食其血肉。

  「這邊……」

  隱約聽到聲音傳來,韓宜之艱難抬起頭,睜開眼,便見一黑色斗笠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刑茂之在旁邊點頭哈腰。

  「呵……」韓宜之勾起唇角,聲音沙啞:「又是哪位同僚,來看我的笑話了?」

  斗笠下輕哼了一聲:「你肆意妄為時,可有想過今日這結果?」

  這聲音……

  韓宜之雙眼猛地睜大:「皇……皇!」

  皇帝眼神一瞥,刑茂之垂著頭躬身退下,將牢房門緊閉,陪伴皇帝而來的錦衣衛千戶守在外面。

  「你既認出了朕,朕也不說廢話,你與德妃,是如何私相授受的?!」

  他聲音裡帶著怒氣,韓宜之面容扭曲,片刻後,才「哈哈」大笑出聲。

  「原來如此,當日朝堂之上,是你故意引導我上奏,再故意引我去御書房對峙,目標從來都不是查清馬爾扎哈的死因,而是我啊……哈哈……咳咳。」

  他笑得太大聲,牽扯到胸前的傷口,又咳嗽個不停。

  皇帝沒心思聽他說這些:「是朕,自知道你與德妃私通那日,朕無時無刻不想剝了你的皮!」

  或許是死到臨頭,韓宜之看眼前之人,竟也沒了從前那般恐懼。

  「你若是想知道,便自己去查唄,哦,不對,你還可以讓你最信任的那位侍書去查!」韓宜之笑著。

  「死到臨頭,冥頑不靈,」皇帝低聲嘆息:「你的妻兒你也都不顧了?還有你那遠在江南的老母,你便一定要激怒朕誅你九族嗎?」

  韓宜之一怔,一口血自嘴裡吐出,混沌的思緒也清明了些:「聖上、聖上剛剛都是罪臣胡言亂語,罪臣、罪臣匯報完軍情後,出宮路上偶然看見了德妃,罪臣少時與她有些情誼,這才犯下大錯……」

  「朕問你們是如何行事的?」

  「每日上報完後,德妃的宮女會引著臣走廣陽殿後面的一條小道,那道平日裡會拿雜草和碎石擋著,再加上周圍的密林,沒人會發現,罪臣每回都從那條路上來往。」

  皇帝默不作聲。

  韓宜之狂吞口水,心焦得不行。

  「聖上,一切皆是罪臣之過,罪臣該死,請聖上放過罪臣一家老小,他們是無辜的。」

  斗笠下皇帝的臉已經鐵青,「此事,你妻兒和其他人……」他的聲音仿佛是從牙齒縫間發出來的,聽起來異常的冰冷森寒。

  韓宜之打了個哆嗦,身體無法移動,只能拼命地搖著頭:「不知,他們一概不知!」

  皇帝輕笑一聲,韓宜之心裡剛升起幾分希望,卻聽得他道:「與你同榻之人,你有了異常,她豈會不知?」

  韓宜之微愣,明白了他的意思,瞳孔劇烈顫抖,聲嘶底里:「聖上,他們真的不知啊,聖上!聖上你信臣啊!」

  眼看他轉身就要往外走,韓宜之奮力挪動著身體:「他們真的不知,狗皇帝,你若敢殺他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你真當那江稚魚是什麼好人嗎?她不過是妖孽!妖孽!」

  「這妖孽要亂了天啟的江山!我等著你,我在下面等著你!」

  皇帝腳步未停,充耳不聞,他剛出牢門,旁側守著的錦衣衛千戶便鑽了進去,拔出腰間的長劍,當胸一刺!

  韓宜之頭緩緩垂下。

  千戶試探了他的脈搏和鼻息,確定他死了,才拔出耳朵里的木塞,單膝跪拜。

  「千戶,你說這韓宜之的九族,是誅還是不誅?」

  千戶垂著頭:「屬下都聽聖上的。」

  皇帝「嘖」了一聲:「朕在問你。」

  千戶仍舊:「屬下都聽聖上的。」

  皇帝:「……你倒是機靈。」

  千戶:「屬下愚鈍。」

  皇帝懶得看他,徑直朝前走著:「那便都殺了吧。」

  千戶:「臣這就去召集錦衣衛。」

  他起身便走,到了門口處,卻聽皇帝道:「罷了,聽韓宜之的語氣,他們當是不知道的,讓他們離京吧。」

  千戶額角一滴冷汗滑落:「是,屬下這就去辦。」

  皇帝擺擺手,突然又道:「江稚魚是妖孽一事,最早好像是你告訴朕的?」

  「……」是已經到嘴邊了,又被千戶咽了回去:「聖上記錯了吧,屬下當日匯報的是三小姐醫術高超一事,妖孽,什麼妖孽?」

  皇帝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千戶一臉坦然。

  許久後,皇帝才勾唇一笑:「這樣,看來是朕記錯了,無礙。」

  他從千戶身側過去,千戶後背已經驚起了一聲冷汗,卻半點不敢表現出來。

  皇帝在試探他。

  就算自己帶了這個木塞,皇帝也懷疑自己能聽見。

  千戶狠狠吐出了一口氣。

  ……

  仲秋節前一天夜裡,原兵部侍郎韓宜之的尚書府突發大火,火勢兇猛,府中之人,無一人逃生。

  江稚魚剛醒,江素蘭便在她耳邊念叨開了。

  因著今日仲秋節,所以她不用上班,久違地睡了一個懶覺。

  「也不知這韓宜之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自己剛下獄,尚書府便被人一把火燒了,可憐他的妻子兒女,全部葬身於火海了。」

  【得罪誰?得罪皇帝了唄,皇帝查出他和德妃的姦情,當日用我做餌,直接把他釣上來了。】

  【名義上是下獄,我估計早就被皇帝噶了吧,哪個男人能容忍這種事啊!】

  猝不及防吃了口大瓜的江素蘭:「……」

  嘶,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德妃?

  生育二皇子的德妃?!

  那皇帝要如何處置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