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上班的人哪有不瘋的?硬撐罷了!(求票票

  馬爾扎哈腦補著江稚魚驚慌失措的模樣,耳邊仿佛已經傳來了她悽厲的慘叫聲。

  他享受的眯起眼,心裡湧上一股快意。

  正沉湎於這種感覺時,院外錦衣衛蜂擁而至,將府上的下人盡數抓獲。

  什麼情況?

  馬爾扎哈皺眉,將蠱蟲收回自己手裡,房門被一腳踹開,千戶揮著沾滿血的鞭子,面色陰翳:「王子……不,馬爾扎哈,跟咱們走一趟吧!」

  心裡還念著他是用蠱高手,千戶並沒有靠近,隔著幾步,警惕地盯著他。

  馬爾扎哈輕蔑一笑:「我是南蠱王子,天啟皇帝便是想拿我,也該有個罪名才是!」

  千戶不屑一顧,「你是王子又如何,拿我天啟人民的血肉餵養蠱蟲時,你便該想到有這麼一天!」

  馬爾扎哈束手而立,表情不見半分心虛。

  「不過是一些賤民罷了,本王子能選上他們,是他們的榮幸。」

  千戶盯著他,眼裡幾分怒火閃現。

  不過是殺了幾個人,馬爾扎哈自信皇帝並不會對他做什麼,畢竟自己是南蠱的王子,只是因著幾個賤民,皇帝能殺了他?能做好對南蠱開戰的準備?

  不可能的。

  他頗有幾分有恃無恐地挑釁著千戶,「那個地方如此隱秘,你們是怎麼找到的?讓本王子猜猜,不會又是那位三小姐吧?」

  千戶微皺眉,不懂他為什麼要提起江稚魚,但還是點了點頭。

  馬爾扎哈臉上笑意更深:「難怪,」他藍色的眼眸盯著千戶:「你就不覺得,這位江小姐,實在是太過神通廣大了嗎?」

  「正常而言,十二歲的閨閣女子,會有那麼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還武藝高強嗎?況且本王子還聽說,她曾在獵場內,百米開外,射傷了刺客?你能做得到嗎?」

  「你便一點都未曾懷疑過嗎?」

  千戶心頭震顫,厲聲呵斥:「胡言亂語什麼!」

  看出他的色厲內荏,馬爾扎哈輕笑一聲。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只需靜待它生根發芽便是。

  千戶親自壓著馬爾扎哈前往刑部詔獄,他原以為馬爾扎哈路上還會給他灌輸那種思想,但直到他進了獄中,也再未提江稚魚一句。

  他提了還好,不提,千戶的思想便猶如脫韁的野馬般,怎麼也把控不住。

  他出了獄門,雙眼遙遙望向皇宮,不知在想些什麼。

  ……

  江稚魚是被交談聲吵醒的,她睜眼看著明晃晃的床帳,睡得迷迷瞪瞪的思緒才略微有了點清明。

  哦,自己還在御書房呢。

  【一睜眼就要上班,真是煩死了!】

  【上班的人哪有不瘋的?硬撐罷了!】

  外面的交談聲突然停了下來。

  江稚魚收拾好進去,裡面赫然是皇帝和賀言庭,還有一位看起來六十出頭,微駝著背,努力睜眼看著她的刑部尚書——邢茂之。

  雖然江稚魚看著只有一條縫,但那已經是刑茂之最大努力後的結果了。

  她打了個哈欠,徑直走到皇帝一側。

  「……」

  屋中氣氛詭異,江稚魚毫無所覺,機械地開始磨墨。

  【太累了,要不是沒有歷史記載,我都懷疑金字塔是我一夜之間蓋起來的!】

  【本來就在長身體的時候,還要來給這狗皇帝打工!】

  【狗皇帝不當人!】

  皇帝:「……」

  他哪敢說話。

  刑茂之詫異地看著她,現在才回過神來。

  他都忘了皇帝特許江侍書去偏殿歇息了,難怪剛剛進來後,皇帝和賀言庭的聲音都小了許多,自己好幾句都未曾聽清。

  破案了!

  她既已醒,兩人也不用再壓低聲音,繼續先前的話題。

  「千戶已將馬爾扎哈抓入詔獄,老臣認為,即使此人是南蠱王子,也應斬首示眾!」

  刑茂之慷慨激昂:「如今已有傳言,是聖上您縱容,才讓那南蠱王子在我國疆土上如此放肆,若是不斬首示眾,只怕有失民心啊。」

  一句話把江稚魚都說精神了。

  【這麼快就抓了啊,我還以為又要糾結好多天呢。】

  【皇帝總算幹了件人事!】

  【不過馬爾扎哈現在可不能死啊,我還要用他體內的母蠱去解我大哥的蠱呢。】

  皇帝:「!!!」

  江康安是繼賀言庭之後的將才,皇帝曾一度十分器重他,後來他雙腿被廢,皇帝惋惜了好一陣子。

  他本來也還在想,江稚魚既有這一身醫術,為何還沒治好江康安,原來是被人下了蠱!

  「愛卿所言甚是,不過這馬爾扎哈目前殺不得,王子下獄,他們怕是已經將消息傳回了南蠱。」

  刑茂之點頭:「正是如此,所以老臣認為,此刻才應該是最好的時機,趁南蠱人來之前,直接先下手為強!」

  皇帝抿唇,賀言庭開口:「尚書所言差矣,天啟與南蠱有盟約,眼下雙方正向漠北進軍,若是此時殺了馬爾扎哈,天啟與南蠱勢必反目,到那時,我方豈不是腹背受敵?」

  刑茂之垂頭沉思:「既不能殺,那也該找出其同夥,將其同夥斬首示眾,以平民心!」

  江稚魚聽樂了。

  【要不是知道這刑部尚書就是腦袋缺根筋,我都要懷疑他是來給蕭晏禮脫罪的了。】

  眾人皆知是在六皇子府邸下的密室發現的蠱蛇,六皇子肯定脫不了干係,刑茂之此話無異於是說要斬皇子。

  但稍微腦子正常的官員,都知道在皇帝表態前,決計不能這般說。

  既然不能說,那他還提同夥,難道言外之意不是暗指蕭晏禮不知此事嗎?

  不過偏偏刑茂之是個不正常的,所以說出這句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唉,刑尚書還是老當益壯啊,家裡養著五六個小妾,還天天去那醉月籠尋歡作樂,最近又被同僚帶著,體驗了一把男人的妙處,改成在清風館夜不歸宿,佩服佩服!】

  皇帝:「!!!」

  他忍不住從上到下打量著刑茂之,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笑。

  沒想到啊,朕的大臣私底下還玩得這麼花!

  不過吃瓜雖好,但他讓江稚魚服侍在側可不是聽這些八卦的,還是正事要緊!

  他豎起耳朵,等著江稚魚對刑茂之的評價。

  可不敢又不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