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親自來嘗嘗鹹淡(求票票、求催更)

  看許悠然嘲笑她,杜月蘭心裡更是憋了一口氣。

  不過是投胎投了個好家世罷了,若她有許悠然的身份,自己定會比她做得更好!

  自上次一家人用膳後,江康安閒暇時便會出來轉轉,當然,還是坐著輪椅。

  他輕聲道:「娘,有稚魚在,爹不會有事的。」

  許悠然還未說話,老太太倒是先冷哼了一聲:「還不都是她闖出來的禍!學人家開什麼醫館,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許氏,這都是你不知管教的錯!」

  江素蘭臉色難看,江康安眼底滿是怒火:「老太太,稚魚她沒有錯,分明是那安樂侯一家囂張跋扈,都堵到家門……」

  江康安試圖和她講道理,但老太太壓根不聽。

  看著他還坐著輪椅,腿上蓋著厚厚的毯子,老太太直接打斷他:「行了行了,要我說啊,等他們回來了,便壓著那丫頭送去安樂侯府上道歉,不就是做個賤妾嘛,自己犯了錯,便該受著!」

  江康安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杜月蘭也在一旁附和著:「老夫人說得對,以安樂侯兩位公子的身份,稚魚嫁過去,就算是為妾,那也是高攀了,更何況出了這事,能保住命,不讓安樂侯遷怒於相府,才是要緊的,姐姐該以大局為重……」

  「啪!」

  沒等她說完,怒氣沖沖的許悠然已經走了過去,抬起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打得杜月蘭直接從椅子上摔落在地,半張臉直接便腫了起來。

  全場皆驚,老太太一手按著心口,驚恐地看著她。

  江素蘭和江康安也是一愣。

  記憶里,自己的母親永遠都是淡然的,不論誰說什麼,都不會發火。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母親發火的樣子。

  「我告訴你杜月蘭,稚魚她是我的女兒!想讓她去做賤妾,這輩子都不可能!以往終是我寬厚,不同你計較罷了,如今你恃寵而驕,連做妾的規矩都不懂了,我身為主母,自是該嚴格管教你一番!」

  許悠然看著她,語氣平淡,但就是讓杜月蘭覺得身後寒意陣陣,仿佛、仿佛自己已經被她當成了死人一般。

  江昭榮和江稚魚一進來,便看見杜月蘭捂著臉,眼淚汪汪地看著許悠然。

  江昭榮神情嚴肅,不贊同地看著許悠然。

  江稚魚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這個白蓮花早該挨打了!】

  江昭榮:「……」

  怎麼連稚魚也,不管怎麼說,也不該打人啊!

  杜月蘭即將衝出口的謾罵,在看到江昭榮後,都變成了委屈。

  她抹著眼淚,委委屈屈走到江昭榮旁邊:「都是妾身不好,觸怒了姐姐,姐姐莫怪,要怪就怪妾身。」

  江昭榮一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再加上幾日未見人,以及心中的愧疚,登時被迷得七葷八素。

  「無礙,」他又轉向許悠然,對著兒女們三雙控訴的眼神,還有許悠然冒火的眼睛,聲音無端小了好多:「再怎麼說,也不能打人……」

  他聲音越來越小,許悠然卻是冷笑一聲:「怎麼,我一個當家主母,連個妾都管不得了?!」

  江昭榮皺眉,強勢的許悠然總會讓他想起當年那個軟弱、在她面前不得不伏低做小的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心裡有了厭煩:「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太太此刻也回過神來,痛罵著:「看看看看!當著我的面便敢打人了!許氏,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她吼完,殿內卻無人理她,江昭榮更是一眼都不看她,免得壓抑不住心裡的殺意。

  「時微,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啊,我姐我哥你是看都不看一眼,眼裡只有那邊兩個是吧?!】

  江昭榮:「……」

  他只是說習慣了而已。

  宋時微聲音怯怯:「剛剛姨娘和祖母說起了稚魚,姨娘太擔心爹了,便說了句不如就按照安樂侯的意思,讓稚魚過去做妾,畢竟這事也是稚魚引起來的……」

  賤妾和妾,差一字,意思便相隔千里。

  杜月蘭抬眼看向宋時微,心知這是她向自己示好,為自己拋來的橄欖枝。

  她輕呼一口氣。

  若真能與宋時微聯手,倒也不錯。

  畢竟自己的女兒已經嫁了出去,在這後院幫不上自己半分,自己的肚子也不爭氣,這幾年來也沒個動靜,能得這麼個盟友,總比自己孤軍奮戰要好。

  江昭榮聽完宋時微的話,對許悠然的不滿更上了一層。

  江素蘭語氣斥責:「時微,杜小娘方才明明說的是,要讓稚魚去做賤妾!」

  江昭榮眼神一轉,冰冷的視線看著宋時微和杜月蘭兩人。

  杜月蘭捂著臉,晶瑩的淚珠緩緩掉落:「妾身也只是太擔心相爺而已,那安樂侯怎麼也是權貴世家,而且稚魚此舉卻是過分,妾身只是擔心牽連相爺,拖累了相府罷了。」

  一番話說得江昭榮面色緩和,話里雖是斥責,但語氣以平緩許多:「我知你為相府著想,不過這話以後萬不可再說了,聖上已經查明,此事,與稚魚無關。」

  杜月蘭笑意一僵,臉上火辣辣的疼。

  許悠然面色一松,江素蘭和江康安也是鬆了一口氣。

  宋時微被袖子遮掩下的拳頭頓時握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此便最好了,恭喜妹妹。」

  老太太是最掩飾不住自己情緒的,當下翻了個白眼:「即便如此,三丫頭也還是莫要開那個醫館了,小小年紀,開醫館去治那種病,終歸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江稚魚:「!!!」

  【嗨喲,我真就服了,老東西也是個不記打的,信不信我在仙子附體一下啊!】

  【不行,我這暴脾氣,我要罵她!】

  【發瘋哪有當面懟來的爽快!】

  江稚魚抬起眼角,輕笑:「啊對對對,老太太管得真多,就是那夜香放在門口,您也得去拿勺子親自來嘗嘗鹹淡!」

  噗——

  所有人都沒繃住,噗地笑了出來,便是臉疼的杜月蘭,也扯了扯嘴角。

  唯一生氣的便是老太太了,伸著顫抖的手指指了半天,終究沒說出一句話,兩眼一黑,直挺挺栽愣著暈了過去。

  江稚魚:「……」

  【就這?】

  【我還沒發揮我萬分之一的實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