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願封你為睜眼說瞎話鼻祖(求票票、求催更

  安樂侯的目光在她一步步的靠近中越發狠戾,如果眼神能殺人,江稚魚此刻已經被他千刀萬剮了。

  江稚魚衣著整齊,看起來就像是並未就寢過一樣。

  她眉毛輕微挑起,眼神滿是困惑:「不知侯爺找我,所為何事?」

  安樂侯臉頰肌肉抽動:「你不知?何必裝傻充愣,我兒好好的,你為何要與他打賭?」

  江稚魚微垂著頭:「我只不過是看呂公子面色發青,腳步虛浮,便好心想要為他醫治一番罷了……」

  「好心?!」呂耀祖忍不住插話,看著她的眼神里滿是厭惡:「我看是歹心罷了,小小年紀心腸便如此狠毒,日後還不定要長成個什麼樣子!」

  江昭榮皺眉,向前一步把江稚魚護在身後:「大公子,還請慎言!」

  「慎言……」呂耀祖沒好氣地重複了一下,指著江稚魚的鼻子:「她倒是沒事,我弟弟呢,我弟弟還在床上躺著,現下人還未醒!便是醒了,日後也就是個廢人了!」

  他情緒激動,江稚魚在江昭榮身後露個頭,眨眨眼睛。

  【活該!】

  【熊孩子後面必有熊家長,就因為他們的放縱,養得呂代宗不知天高地厚,平日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見到貌美的女子便強娶為妾,民婦強擄玩弄,貞潔剛烈的,便當著丈夫的面一頭撞死在牆上。】

  【也不是沒有上告的,都被這安樂侯一一壓了下來!】

  【把你堵得死死的,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害人!】

  江昭榮:「……」

  他頭都大了。

  稚魚還當真是故意的啊!

  呂耀祖發泄完,心情暢快了幾分,冷聲道:「若不是你學藝不精,我弟弟又怎會落得此等下場!」

  江昭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說是學藝不精,總比說是故意為之要好。

  安樂侯收起鞭子:「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這樣,本侯有一個法子。」

  【一看就沒憋好屁!】

  江昭榮:「……」

  確實。

  安樂侯渾然不知父女倆的心思,自顧自道:「讓江稚魚嫁給我兒為賤妾,從今往後,好生服侍我兒,此事便一筆勾銷如何?」

  在相府他施展不開,送去大理寺定罪又未免太便宜了江稚魚。

  只要她進了侯府,是生是死,還不都在他們的一念之間嗎?

  就算是丞相,也管不到嫁出去的女兒身上。

  等他們折磨夠她了,再隨便找個罪名安在她頭上,將人殺了,誰又能說他們半句不是?

  這還是在馬車上呂耀祖出的主意。

  江昭榮當然清楚這父子倆打的什麼主意,當即臉色一變。

  「絕無可能!」

  妾已經是府中後院低微的存在了,再加個賤字,便是連府里的丫頭小廝們都能輕易踩一腳的存在。

  江昭榮和安樂侯對視著,黑眸深不見底。

  空氣中都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勢,其他所有人都緘默不語,侍女小廝們更是不敢抬頭。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抽泣聲自身後傳來。

  江昭榮慌亂轉過身,就見江稚魚紅著眼,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我師承神醫,偶遇呂公子,只是好心想為其醫治罷了,我絕沒有做半分傷害呂公子身體的事……」

  她抽泣著:「侯爺如此咄咄逼人,折辱與我,不如便請聖上裁決,若聖上也覺得稚魚有罪,那稚魚便認了。」

  她說得懇切,眼神中還帶著不服的倔意。

  【擠個眼淚真難啊!】

  【我這帶著三分堅定、四分不甘、五分不服的演技是不是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江昭榮:「……」

  啊對對對。

  他調整了一下表情,配合著江稚魚的話:「稚魚說得有理,我們兩方,不管做出什麼決定,對方肯定都不服,現在正值上朝時間,便請聖上評理,如此才公平,侯爺覺得呢?」

  安樂侯思忱了一下,覺得並無不妥,點頭同意。

  ……

  到達宮門時已天色微明,望仙門和建福門同時開啟,文武百官依序入內。

  同所有穿著朝服的官員相比,在江昭榮旁邊的江稚魚就顯得格外顯眼了。

  回頭率百分百。

  穿過望仙門和建福門,就算是到了禁宮,映入眼帘的便是正殿,金鑾殿。

  金鑾殿左側是通乾門,右側是觀象門。

  文武百官按照官職大小,排好隊,文官自通乾門入內,武官自觀象門入內。

  江稚魚跟著江昭榮,從通乾門抵達殿內。

  龍椅在殿中高處正中央,金碧輝煌,四周百官肅立,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看見江稚魚一愣。

  他的丞相做事這麼有效率的嗎?昨天不是還在推諉,今天就把人帶過來了?

  待百官行完禮後,江昭榮、江稚魚還有安樂侯父子以及高岩跪在殿中央,皇帝便意識到不對了。

  安樂侯雙掌壓著地面,額頭貼著手背,氣若洪鐘:「求聖上,為老臣做主,為我兒做主!」

  【哇,這就是龍椅嗎?是純金打造的嗎?我能直接舉走嗎?】

  【不對,還是木頭啊,害。】

  皇帝:「……出了何事?」

  還嫌棄起朕的龍椅了?

  安樂侯並不急著說事,而是打起了感情牌:「聖上,臣與夫人只有這兩個兒子,小子頑劣,卻也是純良心性,未曾害過人。」

  皇帝:「……」

  江稚魚:「!!!」

  滿朝官員:「……」

  呂代宗欺男霸女的事跡在京中早已流傳得不能再傳了,現下聽見安樂侯一本正經地說他純良,並沒害過人,大家的心情都有些無語。

  江稚魚尤甚。

  【好傢夥,我願封你為睜眼說瞎話鼻祖,就你那兒子,直接或間接害死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了,這叫純良,那天下就沒有壞人了!】

  【真是人老屁股松,屁話控制不住往外蹦。】

  【就真啥也敢說啊!】

  「噗——」

  兩道憋笑聲相繼傳來,皇帝趕緊輕咳一聲:「安樂侯,朕是問你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的語氣雖然強硬,但聽起來,隱隱還帶著笑意。

  安樂侯表情一僵:「聖上明鑑,江昭榮三女江稚魚謀害我兒,代宗至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據大夫所說,即便是醒了,以後也再無子嗣,求聖上,為我兒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