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上門尋仇(求票票、求催更)

  安樂侯和呂耀祖如遭雷劈。

  這意思,不能出來,那豈不是他日後也不能人道,與廢人無異了?!

  安樂侯腦袋「嗡」的一下,氣得他虎眉倒豎:「究竟是何人有這般歹毒的心思?!來人,給我把那高岩壓過來!」

  這幾日,呂代宗只與高岩形影不離。

  呂耀祖送出府醫,下三白眼中滿是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弟弟:「爹,要不兒子現在便去宮中請太醫,太醫醫術高超,興許還有法子……」

  安樂侯搖頭:「不,讓侍衛帶著我的口信過去,現在起,你不能出府。」

  心中憤怒難平,他狠狠拍向桌子,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此人敢對代宗下手,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就你們這兩個兒子,代宗已經出事了,你絕對不能再出事!」

  呂耀祖沉沉應了聲「是」。

  不多時,侍衛壓著衣衫不整、頭髮散亂,滿眼驚慌的高岩回來。

  安樂侯一腳朝著他的胸口便踢了過去,高岩慘叫一聲,滾了幾圈才停下,疼得臉色煞白,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但他顧不得呻吟,爬了起來跪著求饒:「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呂耀祖咬牙切齒:「說,你這幾日都和代宗做了什麼,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都一五一十說清楚,但凡有一點隱瞞,禮部侍郎也不會介意失去你這個兒子!」

  高岩疼得眼前發黑,又受了這麼大的驚嚇,身體顫抖著:「侯爺、侯爺明鑑,我們平日裡便只去那清風館和醉月籠,見到的人也就那裡的面首和妓子,並無其他啊侯爺……」

  安樂侯冷眼看著他:「本侯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老夫的那套剔骨鞭拿過來,本侯倒要看看,你的嘴能硬到何時!」

  剔骨鞭是鞭身上滿是倒刺,隨手一揮,便能將人一整條胳膊上的血肉齊刷刷剔下來,只余森森白骨。

  早先年間,安樂侯曾以此刑具,當眾活颳了一個犯人,那血腥場景,是當時在場所有人的夢魘。

  高岩雖未見過,但也聽過。

  他倉皇后退著,直到後背上傳來牆壁冰冷的涼意,鞭身打在地上的急迫感,讓高岩斷了弦的腦筋突然接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侯爺!侯爺你聽我說!」

  他吞咽著口水,哆哆嗦嗦地把呂代宗與江稚魚打的賭,以及江稚魚針灸之事一一告知他們,安樂侯和呂耀祖對視一眼,臉色陰沉。

  又是她?

  上次秋獵怕也是她做的吧,安樂侯本來因為那一箭對江稚魚的欣賞,在她當街暴打南蠱王子後盡數湮滅。

  聯想起她秋獵時的辯解,安樂侯冷笑連連。

  「來人,備車去丞相府,本侯倒要看看,這次誰還能保得下她!」

  ……

  夜色悄然間褪去,靜謐的街道突然嘈雜起來,馬車滾滾的車輪聲,侍衛胄甲的鐵皮聲,自東邊的街道,一路響徹。

  相府里,江昭榮正在洗漱,侍女整理著朝服。

  突然間,一小廝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相爺!相爺不好啦……外面、外面一大批侍衛包圍了相府,叫喊著讓把三小姐交出去呢!」

  江昭榮:!!!

  「怎麼回事?」江昭榮皺著眉:「可看清了是何人?」

  「似乎……似乎是安樂侯!」

  安樂侯?江昭榮心裡一咯噔,頓時想起了街上聽聞的那個賭注。

  壞了!

  他火急火燎趕往前廳,安樂侯和呂耀祖一臉的氣勢洶洶,呂耀祖手中,還拎著個臉色蒼白的高岩。

  來者不善。

  江昭榮掩蓋住臉上的焦急,十分真誠地困惑道:「侯爺,如今快到上朝時間了,您這般氣勢洶洶闖進我府中,意欲何為啊?」

  丞相與禮部侍郎終究不同,且他們還同屬於太子一黨,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安樂侯即便在生氣,也不能像在禮部侍郎府揪出高岩一樣揪出江稚魚。

  安樂侯冷笑一聲:「本侯沒心思與你打這些繞來繞去的啞謎,江稚魚與我兒的賭注,你可知曉?」

  江昭榮心道果然是因為這個,但他這幾日忙著和聖上商討稚魚上朝一事,並不知曉事件全貌,繼續困惑道:「什麼賭注?」

  「你當真不知?」

  「我當真不知。」

  安樂侯看他面色坦然,不像說謊的樣子,翻了個白眼:「你的女兒與我兒打賭,讓我兒接受她的針灸。」

  江昭榮:「……」

  老匹夫,說話說一半是吧。

  江昭榮也裝不懂:「竟有此事?不過稚魚師承神醫,此乃好事啊。」

  「好你奶奶個腿!」安樂侯沒忍住痛罵出聲:「我兒剛剛是被抬回來的,這一切,都是拜你女兒所賜!」

  他撕破臉,江昭榮也收起了笑容:「侯爺慎言,此事皆聽侯爺所言未免偏頗,侯爺可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女兒害了你兒子?」

  「再者說,侯爺一口一個稚魚害的,我倒是要問問,你兒子到底怎麼了?」

  安樂侯一噎。

  他喘著粗氣,從呂耀祖手裡奪過來高岩:「說,把你在侯府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給本侯說出來!」

  高岩聲音顫顫巍巍把當日的賭注複述了一遍,隻字不提呂代宗的為難,言語間也偏向侯府。

  安樂侯滿意點頭,看著江昭榮:「可聽清楚了?你女兒一心要為我兒治病,本侯很懷疑她是醫術不精,害了我兒,你說今日這人,你是交還是不交?!」

  「不交。」江昭榮面色平靜。

  「你說什麼?!」安樂侯手放在鞭上,隱隱有抽出來的舉動。

  江昭榮瞥他一眼,身子巋然不動:「不交!」

  「好好好!」安樂侯磨著後槽牙:「我兒日後便是個廢人了,公平起見,今日我將你女兒也抽成廢人,此事,便可一筆勾銷了。」

  他抽出鞭子朝旁邊狠狠揮了一鞭,桌子自中間裂開,上面擺放著的茶壺茶杯丁零噹啷地碎了一地。

  氣氛劍拔弩張,下人們都低垂著頭,不敢直視。

  「江昭榮,本侯便明說了,今日這江稚魚你是非交不可,若是不交,可就別怪本侯不顧往日情面了。」

  江昭榮無動於衷,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安樂侯氣極反笑,正欲動鞭子,卻聽一道清亮的少女聲音響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