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這事我很難和你解釋(求票票、求催更)

  謀反事畢,有了當初譽王謀反的經驗,經歷過的官員處理起之後的事宜來,甚至可稱得上是得心應手。

  不過短短兩日,便將一切事宜處理乾淨了。

  空下來的官員職位,也由中舉的學子都補上了。

  桃紅和她兒子,也在江稚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下,逃離了盛京。

  許府皇帝已重新派人修繕,並將京中一處地界好的院子賜給了他們,六皇子府被查封,皇帝更是在其中找到了蕭晏禮的種種罪證,包括和南蠱、漠北這幾年來的密信。

  漠北的三個部落,他竟是都有涉足,結交的還都是身居高位之人。

  哪怕已經見識過了蕭晏禮的種種可怕之處,看到的一瞬間,皇帝還是不免心悸了一下。

  若沒有稚魚,只怕現在皇位上坐著的,就不是自己了。

  皇帝將信交給信任的大臣們研究,以期從這裡找出挫敗漠北的方法。

  同時,還發現了蕭晏禮從江昭容密室中發現的買官費。

  上面的銀錢、姓名、買的何許官職,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當然,也都是各縣的小官,大官以江昭容當時的身份,他也辦不到。

  皇帝深惡痛絕,將此信交給石安,讓他分門別類後,再交到各郡縣人手中,徹查肅清。

  天啟從上到下經歷了一次大洗牌,見過皇帝的雷霆手段,眾人也都收斂起來,兢兢業業。

  江昭容當日被壓入了天牢,聽到江稚魚提要見他時,皇帝神情有些奇怪。

  「昨日邢茂之曾來稟報,他說,江昭容好像瘋了。」

  ……

  詔獄。

  還沒到牢房,便聽到了悽厲的哭喊聲。

  邢茂之不堪其擾地捂住耳朵:「他每日如此,也聽不出他在喊個什麼,除了子時睡熟後,一到卯時,便又開始了。」

  這噪音攻擊,害得邢茂之連審訊犯人也審訊不了了。

  江稚魚微眨著眼。

  說話間,已到牢房外,邢茂之打開牢門,正要進去,江稚魚伸手一攔:「刑大人,讓我單獨和他說說話。」

  「成。」

  邢茂之沒有半分猶豫走了。

  確定周圍再無旁人,江稚魚才邁步走了進去。

  看到她,江昭容沒了聲音。

  他眼神一片渾濁,緊盯著江稚魚,半晌後,眼神突然從戒備變成慈愛,同時還伸出手,嘴裡喃喃著:「稚魚……稚魚……」

  江稚魚嗤笑一聲:「沒人,不必裝了。」

  江昭容好似並未聽懂,還在喃喃著,甚至向她走了過來。

  「我不是江稚魚,」江稚魚平淡的一句話,頓時讓江昭容止了步:「雖然我也叫江稚魚,但我不是你女兒。」

  「你應該也聽過什麼類似精怪上身的傳聞吧,可以將我類比成那樣。」

  江稚魚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嘴角卻嘲諷般勾起:「所以,對我裝瘋賣傻,沒有用。」

  江昭容手垂了下來,也不再喃喃了。

  「說實話,其實一開始,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好父親來著,」江稚魚輕嘖一聲:「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你做的所有事,都是為自己有利可圖罷了。」

  「收養宋時微的目的不必多說,看似對所有孩子都一碗水端平,但偏偏在一些重要地方,偏心其中一人,讓他們之間永遠有嫌隙,卻對你馬首是瞻。」

  「至於對你全然沒有好處的人,你便直接撒手不管,或者是說幾句寬慰的話,也就罷了,畢竟幾句話而已,也費不了多少力氣。」

  「我說得對嗎?」

  江昭容:「……」

  江昭容喉結微動,雜亂的頭髮擋著他一半的臉,掩蓋在陰影下,看不清神情。

  江稚魚也不在意他回答不回答,自顧自道:「最初時懲罰宋時微,你也並不是為了誰,不過是憤怒她不聽你的話,自作主張,脫離了你的掌控罷了,後面所有的一切,也不過是基於這個基礎。」

  「至於後面那般維護宋時微,甚至不惜斷絕關係,一是不想自己的成本沉沒,二呢,則是因為前朝寶藏了。」

  「畢竟是傳說中富可敵國的東西,相比我們這些受皇帝一時恩寵的人,自然是前者,誘惑更大。」

  提起前朝寶藏,江昭容的手不自覺握緊。也再也裝不下去,眼神惡狠狠地瞪著她。

  江稚魚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

  「至於你最後對宋時微的態度大變,也是因為信上那句『情緒激動』吧。」

  沉默片刻,江昭容突然低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隱隱透著癲狂之意。

  「說得不錯,我自幼時,便是個極端自私之人,除了這些,還有我那個不爭氣的二哥,都覺得我留著他,為他跑東跑西,是因為我娘,但其實並不是。」

  江昭容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為他我確實幾乎散盡了家財,可在丞相那個位置上,來錢的路子還少嗎?為保他命那段時間,看似在為他奔波,可其實,因為他,我幾乎和整個朝堂的大臣,都深入交流了一番。」

  「若平時這樣做,勢必會引起有心之人的警覺,可有江建進這個擋箭牌在,他們只會覺得我心急如焚,什麼門路都想試試。」

  「同時,也會因為我這些表現,對我放鬆警惕。」

  說開了之後,江昭容的每個動作都帶著輕鬆的意味。

  「不過我這個人,確實是沒有什麼才能,哪怕坐上了丞相之位,也沒有什麼建樹,還要天天提心弔膽地想著皇帝今日會問我什麼,這是命,我也認了。」

  他輕嘆一聲。

  「對了,光說我了,」江昭容看向江稚魚,眼裡的疑惑都快要溢出來了:「精怪附身,你是什麼妖精?」

  江稚魚:「……」

  雖然知道江昭容是問自己的身份,但這麼直勾勾來一句是什麼妖精……

  「我是人,機緣巧合下來的。」

  是人?

  江昭容眼中疑惑更甚,江稚魚這個回答非但沒有給他解惑,反而讓他更加迷茫了。

  江稚魚在他刨根問底前搶先開口:「這事我很難和你解釋,你問了也是白問。」

  江昭容:「……」

  他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既然你不是她,為何要摻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