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批奏摺批傻了(求票票、求催更)

  許府中,被外人猜測的狼狽、求饒、惶恐景象都沒有出現。

  江素蘭甚至還在錦衣衛的護佑下,出去和擔心她安危的小姐妹見了個面。

  當然,礙於皇帝的話,江素蘭沒敢靠得太近。

  據現場圍觀人士道,兩人起碼隔了半條街的距離,交流全靠吼。

  聽錦衣衛匯報的皇帝:「……」

  他那不是怕他人以為許府失勢,藉機欺負他們嗎?

  萬一出了差錯,日後稚魚回來,自己可怎麼交代?

  不過江素蘭鬧這一出也好,也能讓旁人知道,自己並不拘著她們,讓他們心裡都有一桿秤衡量著。

  不過,還有一人。

  皇帝捏著眉心:「許夫人還沒找到?」

  回話的是千戶:「回聖上,臣以帶人將莊子搜查過,並未發現許夫人的蹤跡,詢問侍從,他們怎麼也不肯說出許夫人的下落。」

  「但可以肯定的是,許夫人絕對不在天啟。」

  皇帝聲音冷淡:「繼續找,找到了將人保護起來,記住一點,絕對不能讓人落到六皇子手中。」

  千戶頷首,領命去了。

  皇帝捏眉閉眼。

  「父皇,你額頭都捏紅了。」

  在後面充當背景板的蕭翎羽冷不丁開口。

  以為蕭翎羽是在關心他,皇帝下意識鬆了手,睜開眼:「無礙。」

  「那太好了。」蕭翎羽發自內心的鬆了一口氣。

  皇帝心中好似一股暖流淌過,正要開口,卻聽蕭翎羽道:「我還擔心父皇身體抱恙,批不了奏摺可怎麼是好。」

  皇帝:「……」

  蕭翎羽催促道:「快點吧父皇,批完這些,再過三個時辰,就又有新的了。」

  皇帝:「……」

  他看著蕭翎羽目眩神迷的眼,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壞了,這孩子別是批奏摺批傻了!

  「傳太醫!」

  ……

  詔獄內,江康安已經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許言禮已經從初時的心疼放任,到後來的提心弔膽。

  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伸手去試試他的鼻息。

  嗯,還活著。

  這老登果然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心疼,瞧瞧都把康安累成什麼樣子了!

  老登這個詞是他聽稚魚的心聲學來的。

  一開始還覺得對皇帝不敬,現在看來,稚魚形容的真沒錯啊!

  等她回來,定要讓皇帝好好補償一番!

  前來送飯的獄卒看到這一幕,驚得連打了寒顫,放下就連忙去尋了邢茂之,聲音悽慘。

  「大人啊、大人,不好了啊!」

  邢茂之眉心一跳:「怎麼了,什麼不好了?」

  「江大人從昨夜進了牢房,就一直睡到現在,小的方才進去送飯時,就見太師大人再探他的鼻息,怕是大不好了啊大人!」

  獄卒面色悲戚,聽完他的話,邢茂之也頓時煞白了臉,兩腿都有些發軟。

  昨晚送來的可是個全乎人啊!

  這要是在他獄中出了事,邢茂之都不敢想。

  「快、快備馬車,不,備馬、備快馬!」他聲音哆嗦著:「我這就進宮去請太醫,你們都給我進去,好生照顧著,人絕不容有閃失!」

  眾人紛紛散開,備馬的備馬,剩下的,便一窩蜂都衝進了牢房。

  正要去探鼻息的許言禮只覺一陣風颳過,下意識閉了閉眼,再抬眼時,小小的牢房已經擠滿了人。

  倒水的、擦汗的、探鼻息的、讓他落座的……

  許言禮眨巴了兩下眼,略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們。

  「太師大人請坐,切莫勞累啊。」

  「太師大人可要保重身體啊,江公子已經倒下了,就指望您了……」

  帶著抽噎的語氣。

  「江將軍在南蠱,一時片刻回不來,江小將軍改日也會被帶來,您可千萬要振作啊!」

  許言禮:「……」

  話說到這份上,他當然也能聽懂是他們誤會了。

  可獄卒們七嘴八舌的,許言禮解釋的話每次都是開了個口,就被堵回去了。

  ……

  另一邊的邢茂之匆忙從宮裡拽出一個太醫,趕回來後,卻來牢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六皇子身邊的侍衛。

  見那人已經看了過來,邢茂之不減腳步的匆忙。

  侍衛忙跟了上來:「刑大人怎麼這般匆忙,還帶著太醫?」

  「唉,」邢茂之重重嘆了口氣:「這不是許太師和江大人都進了獄中嗎,底下人就尋思用點刑,先撬開他們的口,結果用過頭了,人躺在獄中,你說,我也不能讓他們現在死在詔獄內啊,這不自找麻煩嘛!」

  侍衛一步不差地跟著他:「竟是如此?傷得這般重?是誰下的手?」

  「要說下手,都下過手,當然,除了我啊,」邢茂之一邊和他說著話,一邊打著手勢,侍衛的心思都落在傷勢上了,自然沒發現他的小動作:「所以呀,不好查,我這不就趕緊進宮,去請太醫了。」

  「我也不管他們死不死,總之,不能死在詔獄啊。」

  「是,是這個理。」

  他們說話間,看見邢茂之手勢的獄卒已經匆忙通報給了眾人,太醫把脈定是要見人臉的,獄卒們趕緊將那兩間牢房中的犯人帶了出去,將江康安放在了上面。

  許言禮也知曉發生了什麼事,他將頭髮散落,隨手抹了幾把地上的血到衣服上,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潔白如新的囚衣頓時髒亂,他還在臉上也塗了幾把。

  順便給江康安也塗好了。

  眾獄卒們看的是目瞪口呆,深覺沒有自己發揮的空間,呆站在原地。

  做完一切,許言禮頹喪地坐在原地。

  同一時刻,邢茂之、太醫和六皇子的侍衛,也到了牢房內。

  牢房內異常潮濕,還伴有異味。

  剛踏進來,太醫和侍衛的眉心便不自覺地蹙緊。

  念及六皇子的吩咐,侍衛緊跟著太醫,上前查看著。

  江康安雙眸緊閉,臉上滿是血泥,看不清什麼,身體隨著呼吸倒是有微弱的起伏,躺在潮濕的雜草上,看著好不可憐。

  太醫搭上江康安的手腕,臉上頓時一變。

  這……

  「太醫啊,江大人他沒事吧?暫時死不了吧?」

  邢茂之是真心實意問的。

  畢竟昏睡了一天一夜,怎麼想,都不可能毫無病症吧?

  許言禮也抬眸看著他,充滿血絲的雙眼裡暗含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