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反骨上來了(求票票、求催更)

  有罪?

  大長老緊皺著眉,自然沒發現大祭司語氣里的心虛。

  她倒也不是全然胡謅,有罪是真的,治與不治,倒是五五開。

  只是治了,總會付出代價。

  阿母如今已經躺在床上了,為何要在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繼續損壞氣運?

  這麼想著,大祭司的神情也冷了下來。

  「若無其他事,你便自行離去吧。」

  她冷下來的聲音極有威懾力,等大長老回過神來,他已經在神廟外了。

  他幽幽嘆了口氣,像山下走去。

  ……

  天啟。

  許府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錦衣衛。

  哪怕是那好奇心頂了天的,也只敢遠遠張望,不敢上前。

  「得寵不易,這失寵可是一息之間啊。」

  酒館內,禮部尚書長子高子倫舉起酒杯,搖頭晃腦,裝模作樣地感嘆。

  同他一桌的公子們也不禁唏噓起來。

  「還有那新科狀元,本是一片光明的前途,如今……嘖嘖嘖。」

  提起江泊簡,眾人唏噓中難掩奚落的語氣便更重了些。

  同高子倫混在一起的,自然也是名落孫山了許多次的,相比起其他人,奚落這個打敗了他們的新科狀元,更能讓他們內心舒適。

  高子倫正面帶笑意聽著他們奚落,突然傳出一聲:「可事情不是尚未蓋棺定論嘛,而且這失寵,我看也不見得,真要是失寵,那位還能派這麼多人守著這裡?」

  「我怎麼看著,像是保護呢?」

  高子倫抬眼看去,站著說話那人身材矮小,眾人雖心裡都看不上他,但面上,也得給幾分薄面。

  給的不是他,而是他那在宮裡的乾爹,司禮監提督何希。

  太監的乾兒子,本應在宮裡,可這人還偏偏真和何希有那麼點的親戚關係。

  只因這層關係在,何希也捨不得他進宮。

  好歹是個全乎人,等來年萬一考取了功名,那他何家,不也光宗耀祖了?

  念著這一層,何希便將人養在了宮外。

  但好一點的世家公子瞧不上他,只能先同這些人混著,萬一哪一日入了某個貴人的眼,那可真真是一步登天了。

  高子倫也知道他們是打什麼心思,他要跟便讓他跟著了,只是這人好似天生的賤骨頭,讓他坐死活就是不坐,就要站著。

  一輩子伺候人的命!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人還未開口,高子倫便率先嘲諷道:「保護?看守得這麼嚴密,分明是怕府里的人出去通風報信。」

  「若真是保護,那許言禮和江康安,怎會被關進詔獄?」

  其他人倒是奉高子倫為首,聽他這麼說,也紛紛附和起來。

  開口那人斂了眉目,任他們如何冷嘲熱諷,在未反駁半句。

  他們說了幾句,見這人像個悶葫蘆一樣,也就不再多說,換了個話題。

  「說起來,這江素蘭也還真是命途多舛啊,好好一個美人,若不是五皇子,只怕現在也是一家主母了。」

  對江素蘭,京中的公子們倒是都沒有重話。

  又痴情、又聰穎、又美貌,雖說之前身子柔弱了些,但如今也是調理好了。

  「待定了罪,按律法許府的女眷都是要充作軍妓的,美人落難,到時候,我就去求聖上,將她賜給我。」

  「做不了主母,但當個小妾還是沒問題的。」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便不禁都有些想入非非。

  包括高子倫。

  高岩那般浪蕩,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受了高子倫影響的。

  高子倫男女不忌,幼時好色本性便顯露,待到了開葷的年紀,更是肆無忌憚。

  每一夜,都不曾一人獨睡過。

  也就是之前在街上裸奔後,消停了那麼幾天,之後便又故態復萌了。

  這會聽著這話,又不禁聯想了起來。

  反正那人之後也是要被充作軍妓的,自己先玩玩又怎麼了,皇帝也不會因為她,怪罪自己。

  越想,高子倫越忍耐不住。

  他起身離席,朝府中走去。

  ……

  六皇子府。

  這麼多日來,總算有一件事辦得稱心如意,蕭晏禮的心情也驟然歡喜了起來,就連神情都柔和了幾分。

  看得季童止不住心裡發寒。

  「季兄弟放心,待江聞璟回來定了罪,我定把你們兄弟二人,安排得妥妥噹噹!」蕭晏禮輕拍著他的肩膀:「你們若是有什麼想要的,都說出來,我儘量滿足你們!」

  季童和季賀連忙推辭。

  季賀,是季童為他取的名字。

  蕭晏禮拉著兄弟二人用了膳,吃了酒,這才放他們離去。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蕭晏禮的眼中才一派清明,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問道:「如何,這兩人可還安分?都做了什麼?」

  「回主子,都很安分,季童白日裡喝藥養傷,偶爾練劍,季賀便在一旁看著,季童也是真把季賀當弟弟看待,起夜時還經常去他屋中,為他蓋被。」

  「繼續盯著,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立刻來像我稟報。」

  「是!」

  ……

  南蠱。

  大長老站在南蠱王面前:「大祭司已親自卜算過,南蠱中已沒有天啟使節埋下的火藥了。」

  「只有三顆?」

  南蠱王疑惑地看著他,顯然並不相信。

  「正是,我還像大祭司詢問了一下,她為什麼不肯醫治圖朵拉公主。」

  「為什麼?」

  大長老遲疑道:「因為大祭司說,圖朵拉公主身上……有罪。」

  「有罪?」

  南蠱王皺眉看著他:「有什麼罪?」

  「大祭司沒有明說。」

  「朕的女兒能有什麼罪?分明是她醫治不了,找了個搪塞的藉口罷了!」

  大長老:「……」

  他還能說什麼?

  他繞過這個話題:「既然南蠱中已無火藥,王上不如先將人撤回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南蠱王的反骨便上來了。

  「撤什麼?大祭司就沒有出錯的時候?她的話就一定可信?」

  「不能撤,繼續搜!萬一還有漏網之魚呢?!」

  大長老深呼吸。

  那你要是這麼說,那同意他上山去找大祭司做什麼?

  說什麼你都不信,和沒問有什麼區別?

  大長老心累地行了一禮:「既如此,那我就先下去了。」

  南蠱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