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對比(求票票、求催更)

  皇帝出聲打斷了姐弟兩的對視,他看江泊簡身形挺拔,微斂眉目,比那些年長他的人,還要表現的落落大方,心下對江泊簡便有了幾分喜歡。

  殿試考得是策論,也是筆試。

  待所有人都作答完畢後,皇帝一一閱過,便開始公布。

  狀元為江泊簡,榜眼孟鴻,探花則是季清。

  聽到狀元兩個字,江泊簡頓時懵了。

  他整個人如墜雲端,暈乎乎的,看什麼都覺得不真實。

  自己做到了?他當真高中了?!

  理智雖未回神,但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行了禮。

  皇帝看他是越看越滿意,忍不住看了一眼另一頭滿眼詫異的江昭容。

  許悠然的三個孩子,皆乃人中龍鳳,這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就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前朝寶藏,還將自己的親生子都棄了……

  有他後悔的。

  皇帝暗想。

  簡單誇讚了幾句,下朝後,江泊簡直奔江稚魚而去,看都沒看江昭容一眼。

  江昭容臉色清寒如鐵。

  宮外,許府的馬車已經在候著了,江康安和江聞璟坐在馬車外,裡面是許言禮和江素蘭。

  知道今日殿試,以免外孫子看到自己緊張,許言禮特向皇帝告了一天假。

  「也不知道悠然究竟是在做什麼,這麼久了,都不回來看一眼?」

  許言禮望著江素蘭。

  江素蘭是去幫了許悠然一陣,但許悠然三令五申讓她保密,許言禮是太師,江素蘭怕說多話被他猜去,只敷衍了幾句,撩開車簾看著外面。

  許言禮輕嘆口氣,也不再追問了。

  「出來了出來了!」

  看到人群魚貫而出,江素蘭激動道。

  江康安和江聞璟第一時間上前,並未開口,只是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泊簡道:「大哥、二哥。」

  江康安和江聞璟各自點點頭,簇擁著他和江稚魚往馬車邊走,江昭容駐足原地,看了良久。

  自長大後,這是江泊簡第一回和許言禮見面。

  他舔舔嘴唇,沒有了在殿上的不卑不亢,略顯侷促:「外祖父……」

  「好孩子、好孩子。」

  許言禮欣慰地點點頭,看看面前這五個孩子,眼神慈愛。

  旁側路過的幾個同僚見狀,都湊上前來:「恭喜太師,泊簡小小年紀,便能奪得魁首,日後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啊!」

  「正是正是,兄妹幾人皆如此出眾,當真是羨煞旁人啊。」

  許言禮難掩眼中的笑意,沒了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樣子,勾起的嘴角幾乎咧到了太陽穴。

  他一一還禮。

  前來恭喜的大臣越來越多。

  畢竟眼下這般情況,但凡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聖上如今多器重這一家子。

  這還不趕緊交好。

  相比許言禮這邊的熱鬧,江昭容便顯得形單影隻了。

  他袖下的手已經緊緊攥了起來。

  那明明是他的兒子!

  可現在,他們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有異樣的視線對著江昭容看了過來,江昭容都能他們是怎麼一邊嘴上恭喜許言禮,一邊心裡罵自己的。

  再待不下去,江昭容轉身上了馬車。

  等一一謝過前來恭喜的大臣後,許言禮才和江泊簡上了馬車。

  其他人並沒有跟著進去,他們已經相處了許久,知道許言禮定是有許多話要同江泊簡講,幾人不約而同給他們留出了獨處空間,排排坐在了馬車外。

  江康安和江聞璟各坐在外側,江稚魚和江素蘭坐在里側。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視線。

  馬車不一會便到了許府。

  江泊簡同孟鴻學了不少,把老人家逗得哈哈大笑。

  下了車也不肯放他走,緊抓著他。

  江泊簡甘之如飴。

  譚淑靜端坐在桌前,抬眸:「回來了。」

  比起許言禮,不知穩重了多少倍。

  許言禮雙目一凝。

  江稚魚狐疑地看著她。

  【臉上有輕微的薄汗,顯然是運動過一番的,茶杯上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倒的。】

  【肯定是一直擔心的在屋裡走來走去,聽見動靜就趕緊坐了下來,還假裝自己並不在意。】

  【算了,不揭穿了,留點面子。】

  譚淑靜:「……」

  其餘人:「……」

  江泊簡率先出口打破尷尬的氣氛:「外祖母,外孫不孝,這麼長時間都沒能來見您……」

  他說著,便下了跪。

  「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這是做什麼!」譚淑靜慌忙去扶他。

  江泊簡順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譚淑靜也不想著和許言禮較勁了,眼神一寸一寸打量過江泊簡的全身,才眼眶微紅地拍了拍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江泊簡的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他怕繼續順著譚淑靜的話,就是兩人淚灑當場的局面,轉移話題道:「娘呢?我怎麼沒見娘?」

  江稚魚也有同樣的疑問,算算時間,她都好久沒見過許悠然了。

  問江素蘭,她也什麼都不肯說。

  「你娘她也不知道要了東面的莊子做什麼,好久沒回來了,我已派人給她送了信,她知道你回來,怎麼也會下來的。」

  譚淑靜輕拍著江泊簡的手,江泊簡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還是努力揚起了笑容。

  ……

  而另一邊,便顯得有些慘澹了。

  江昭容還沒進院,便聽到了宋時微的哭聲,還有桃紅的規勸聲。

  宋時微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要往馬車上放。

  「這是做什麼?!」

  江昭容怒不可遏道。

  「父親,宴禮他被聖上禁足兩年,我自是要回府去照看他的!」

  宋時微抽泣著,聲音卻異常堅定。

  「你能做什麼?」江昭容嫌惡地看著她:「聖上已經下令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就憑你,怕是還沒到門口,就要被錦衣衛押回來。」

  他言語間嘲諷意味十足,宋時微愣愣地看著他。

  江昭容頓覺無比心煩。

  遇到點事便只會哭哭啼啼,都是一起長大的,為何差距會這般大?!

  想想深受皇帝倚重的江稚魚、江康安和江聞璟三人,再想想今日殿試上奪得魁首的江泊簡,還有殿前那一幕。

  江昭容平生頭一次有了悔意。

  若當時,他罰宋時微罰得重些,也不至於走到今日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