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登基的是他(求票票、求催更)

  正如皇帝所想,蕭晏禮收到了趕去各地親信的傳信,所以他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畢竟江稚魚紙上所寫的東西,沒有憑據,那不過就是猜測。

  蕭晏禮心中有恃無恐。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稚魚當日揭穿了蕭初霽後,便將小本本給皇帝看了,皇帝早已派人暗中盯著了。

  只是還未下手,消息也傳的不是那麼及時。

  殿中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心驚膽戰地等著皇帝開口。

  良久後,皇帝才沉聲道:「六皇子構陷忠臣,意圖科舉營私,此等大罪,便降其封號,杖責五十,禁足兩年,期間,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

  「這兩人,賜自盡。」

  言罷,皇帝也沒再看眾人一眼,徑直站起身,走出了殿。

  皇帝都走了,眾人自然也相繼離去。

  朝恩和吳立癱軟在地,看著太監捧著毒酒一步步逼近,吳立身下浸出水漬,還伴隨著淡淡臭味。

  竟是失禁了!

  福平嫌惡地看他一眼:「都愣著做什麼!給他灌下去扔出去。」

  兩個小太監趕緊依言上前,將酒給吳立灌下後扔了出去,門外的太監拖著吳立的屍身去處理,那兩人則處理殿中吳立留下的污穢。

  福平滿意地哼了一聲,然後收回視線,端著酒半蹲在朝恩面前。

  「可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朝恩面色蒼白。

  忽然,他轉過身緊抓著要走的蕭晏禮的衣擺:「殿下,不是這樣的,我見過的、我見過,那人該是你,那個位置該是你啊!」

  他這番話說得顛三倒四,意思不明。

  旁人皆是不解的目光,蕭晏禮的心卻狠狠動了一下。

  「福平公公……」蕭晏禮聲音乾澀:「可否,讓我單獨同他說幾句話?」

  福平遲疑著:「殿下,您莫要為難老奴,這……」

  福平跟在皇帝身邊多年,自然能看出,方才皇帝對蕭晏禮的態度,分明是厭煩到了極點,因此,他也不願為一個失了皇帝寵愛的皇子,去冒被皇帝嫌惡的風險。

  宮中的人,捧高踩低乃是常態。

  蕭晏禮並不陌生,他壓下心底的煩躁,儘量謙卑道:「無需多久,只不過幾句話的時間便成。」

  龍子鳳孫對他一個閹人低頭,福平心裡暢快極了。

  他眉眼舒展:「成,只幾句話,殿下要快。」

  蕭晏禮頷首。

  福平帶著小太監在距他們幾十米處看著,蕭晏禮沉聲問朝恩道:「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許是不信,不瞞殿下,奴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知怎麼僥倖活了過來。」

  朝恩記著方才福平的話,語速很快。

  蕭晏禮眸中滿是詫異。

  「奴醒來後,只記得一幕,殿下登基,而奴就站在殿下身側。」

  蕭晏禮心中頓如驚濤駭浪。

  他說什麼?

  自己登基?

  蕭晏禮難以避免的看了看那把椅子。

  他幼時也坐過這把椅子,是皇帝抱著他,而上朝的那把龍椅,卻是沒碰過。

  所以,無論現在江稚魚如何,之後坐上那個位置的,都只會是自己?!

  蕭晏禮頓時通體舒透,甚至勾起了嘴角。

  朝恩這番說辭確實怪力亂神,但蕭晏禮潛意識選擇了相信。

  原因無他,他在宮裡最後的人,也就是此時的朝恩,如今已然是保不住了。

  幾番交鋒下來,自己都是慘敗,蕭晏禮知道,繼續這樣徐徐圖之,自己只剩一個慘死的結局。

  惟有孤注一擲,才能有一線生機。

  蕭晏禮目光陡然堅定起來。

  他微微側身,眼神示意了一下福平自己已經說完了,便跟著帶他去領庭杖的太監走了。

  在他身後,是被福平灌下毒酒後,朝恩慢慢倒下的屍身。

  他並未合眼,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蕭晏禮離去的方向。

  ……

  福平清理了一番,才回到皇帝身旁伺候。

  「都處理乾淨了?」

  「回聖上,都處理好了。」

  皇帝微點頭:「朝恩同他說了什麼?」

  「奴離得太遠,並未聽清。」

  皇帝輕嘆了一口氣:「罷了,由他去吧……邊境那邊來報,那些蠻子又來進犯了,實是猖獗,言庭可準備好了?」

  「回聖上,準備好了,明日一早便出發。」

  皇帝頷首。

  ……

  臨近夜晚,天空中飄起了濛濛細雨,因著天氣炎熱,風吹在身上,也不覺寒涼,江稚魚正在屋檐下賞雨,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黑影。

  江稚魚驚呼了一聲。

  賀言庭:「……」

  ?

  這應該嚇不到她啊。

  再看過去,便見江稚魚臉上掛著狡黠的笑。

  分明是認出了,故意喊的。

  賀言庭無奈輕笑一聲,坐在了她一旁空著的躺椅上。

  「明日走?」

  「對,明日一早,你要來送嗎?」

  江稚魚撇撇嘴:「不了吧,我肯定起不來。」

  賀言庭輕笑一聲:「也好。」

  也好?這是什麼回應?

  江稚魚皺眉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聽著雨,稍頃,江稚魚的聲音在賀言庭的耳邊響起:「我大哥查到,那個副將,就是現在指揮軍隊的那個,不是個好人,你最好一到就殺了他。」

  【雖然哥們強悍,咱也還是提醒一下吧。】

  【說是大哥查到的,他應該不會懷疑。】

  【沒必要走的彎路,還是早點避免。】

  賀言庭輕笑點頭:「我記下了。」

  之前從她心聲中聽到副將名字後,賀言庭便派人去查了,也搜集了線索,他本意也是想像江稚魚說得那樣,一到營地,便直接殺了他。

  見他應下沒多問,江稚魚在心裡猶豫著,終究還是開了口:「瓦剌那邊領軍的人,叫什麼岱欽的,你要格外小心,此人不僅戰術高明,更重要的是,他會使陰謀詭計,而且,沒有下限。」

  「他不會考慮什麼,所有一切,都為達成自己的目標,聽重點啊,自己的!」江稚魚目光嚴肅的看著賀言庭:「這也意味著,他絕不會像你一樣,考慮什麼大局,或是將士的性命,他必定會使出千方百計取你的性命,哪怕搭上整個瓦剌,甚至他自己的命。」

  「明白我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