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過命的交情(求票票、求催更)

  「回父皇,兒臣是想著此人分明已死,如今卻又憑空出現,擔心其有什麼陰謀,這才私下將人關了起來,打算查清楚後,再稟報父皇。」

  這也確實是他本來的打算。

  皇帝沉默地看著他,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稍頃,他的手指輕點著桌面:「關於此人,你都查到了什麼?」

  這便是要將此事揭過了。

  蕭翎羽的心頓時放回了肚子裡,語氣也輕鬆了不少:「旁的父皇都清楚了,但兒臣查到,此人自當年出事後,便一直跟著六弟,他也不是常年待在盛京,只是隔一段時日,便會出現。」

  皇帝微微斂眉:「所以,你是覺得此事是你六弟授意?是他讓劉傑去假扮凌子仲?」

  皇帝的語氣聽不出喜怒,蕭翎羽謹慎開口:「回父皇,兒臣也不知,但兒臣肯定,此事背後必有人授意。」

  皇帝微眯起眼,也不知是在想什麼,然後他擺了擺手:「行,下去吧,把他壓進詔獄,讓邢茂之注意著些,朕不想再看到上一次的事發生。」

  蕭翎羽心頭一凜:「是。」

  ……

  「你說什麼?!」

  蕭晏禮手撐在桌上,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旁邊稟報的下屬。

  下屬躬著背,不敢抬頭,聲音顫抖道:「回主子,劉傑暴露,蕭翎羽將人壓至了皇帝面前,現下,已經送往詔獄了。」

  蕭晏禮深吸了兩口氣:「如何暴露的?皇后屍身出了岔子?蕭翎羽起了疑心?」

  下屬搖搖頭:「皇后屍身那部分都是按計劃進行的,只是蕭翎羽隔日染了風寒,劉傑想看他是否是裝病,結果進去不止蕭翎羽一人,江稚魚也在。」

  心頭的憤怒頓時掩蓋不住,蕭晏禮長臂一揮,桌上的東西便丁零噹啷掉下,碎裂聲四起,迸濺的碎片還劃傷了下屬的腿。

  「他究竟有沒有腦子!」

  「看見江稚魚為什麼不撤出來?!」

  「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傳去的密信都看到狗眼睛裡了嗎?」

  下屬瑟瑟發抖,蕭晏禮幾乎都要被氣瘋了。

  小半個時辰後,蕭晏禮才冷靜下來。

  他坐在椅上,疲憊地捏著眉心。

  下屬小心翼翼道:「殿下,營救……」

  「救什麼,」蕭晏禮不耐煩地打斷:「都不准去,讓他好好吃點苦頭!」

  下屬收了聲,看蕭晏禮趕人的動作,連忙直起身跑了出去。

  蕭晏禮幽幽發出一聲長嘆。

  劉傑他還是信任的,並不擔心對方會出賣自己。

  此事皇帝和蕭翎羽定是會調查到底,短時間內,他也並不擔心劉傑的生命安全。

  可劉傑不說,他們就查不到了嗎?

  蕭晏禮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仔細回想著下屬的話,緊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是江稚魚發現的劉傑!

  她的那個小本本上,比這更藏的深的秘密都有,自己和劉傑的關係肯定也有。

  她有沒有告訴皇帝和蕭翎羽?

  蕭晏禮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心也像懸在半空中一般。

  ……

  「劉傑和六皇子那豈止是認識啊,那可是過了命的交情。」

  江稚魚躺在躺椅上,語氣誇張。

  即使閉上眼,仿佛都能感覺到陽光的刺目。

  皇帝的袖子整個蒙在臉上,聲音悶悶:「怎麼就過了命了?」

  「劉傑一路為非作歹,自然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花錢買他的命,六皇子保了他,這豈不是過了命的交情?」

  皇帝:「……」

  重新定義過命。

  能有這麼個光明正大給蕭晏禮上眼藥的機會,江稚魚自然不會錯過。

  她爬了起來,身子湊近皇帝:「聖上有所不知,六皇子他根本不似在您面前這般乖巧,他私下裡逼良為娼、殺人放火可是樣樣都來的!」

  皇帝:「……」

  一個外臣,當著皇帝的面數落皇子的不是。

  福平整顆心都替江稚魚懸了起來,猛咳了幾聲提醒她。

  但江稚魚顯然並沒有收到福平的暗示,她甚至變本加厲地從胸前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念道:

  「詔獄內,蕭晏禮曾多次夥同其妻,對我出言不遜,侮辱了我的人格,踐踏了我的尊嚴,對我造成了非常惡劣的精神後果,所以,他需要補償我精神損失費六千六百六十六兩黃金。」

  ……

  「醉月籠內,因我撞見了其逼良為娼的一幕,他便指使下人,對我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單方面毆打,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傷痕,之後揚長而去,囂張程度可見一斑,所以,他要賠償我醫藥費、誤工費、留下傷痕去痕的美容費、精神損失費……」

  江稚魚滔滔不絕地念著,皇帝的表情逐漸空白。

  念到後面,他直接伸手打斷:「醉月籠逼良為娼?你親眼所見?」

  拋開那些聽不懂的話,這一條皇帝疑慮頗多。

  照他安排在蕭晏禮府外的探子來報,蕭晏禮這幾日都流連於各個朝臣府上,還去了一趟江昭容府中,就是沒去醉月籠啊。

  江稚魚心虛得理直氣壯:「對啊,我親眼所見!」

  【我又沒說撞見他親自下手,醉月籠是他開的,下面的人逼良為娼,那就等同於他,沒得問題。】

  皇帝:「……指使下人,單方面毆打你,還在身上留下了傷痕?」

  「對啊對啊,」江稚魚肯定點頭,表情委屈地擼起袖子,白到發光的皮膚在陽光下晃著皇帝的眼,江稚魚指著手臂上幾乎看不見的紅痕:「這裡,好大一片。」

  皇帝眼睛都快貼上去了也沒瞧見紅痕,抬起頭狐疑地看著她。

  江稚魚心虛地挪開視線。

  因著頻繁贖人,醉月籠一見她去就關了門。

  蕭晏禮培養出來的人做事效率自然不必多說,哪怕她強行闖進,也是人去樓空。

  為此,她只能去翻牆。

  也是從翻牆時,她撞見三個龜公在拉扯一名女子,然後果斷把那女子救了下來。

  胳膊上的紅痕也不知是在何處蹭到的。

  但事發在醉月籠,動手的也是醉月籠的龜公,她把這個安在蕭晏禮頭上,很合理吧。

  從江稚魚心聲中清楚了全過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