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懷疑(求票票、求催更)

  他主意已定,宋時微也不再多勸。

  攤開紙筆,轉瞬便畫出了路線圖。

  但許是畫得太專心,手上不知何時也沾染上了墨漬。

  「好了,」她放下筆便直接去了水盆處洗手,洗得極細,連指縫都不放過。

  來回洗了三遍,她才擦乾。

  蕭晏禮在她洗手的間隙已看好了圖,將紙疊起來放在自己胸前,笑道:「這般噁心?」

  宋時微腦海里頓時浮現出桃紅輕拍她手的模樣。

  「自然,誰知道她在打著什麼主意,之前恨不得打發我出去永不再見,現在又是百般討好……」

  宋時微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低聲問:「會不會,她也知道前朝寶藏?」

  蕭晏禮垂眸:「不無可能,府中如今止她一人,江昭容未必瞞她。」

  有了這個推拒,再看桃紅的行為,一切便顯得有跡可循起來。

  宋時微冷哼一聲:「惺惺作態。」

  「好了,我該走了,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見宋時微點了點頭,蕭晏禮才從窗邊一躍而出。

  ……

  府里並不大,因著之前減了一批下人,蕭晏禮幾乎不用躲藏,一路暢通無阻到了江昭容書房院外。

  院外正門前兩人,書房門口也是兩人。

  蕭晏禮從旁側的假山而過,悄無聲息進了院內。

  然後刻意製造出一些響動,待人過來查看時,從袖口處掏出宋時微特製的迷香,在他們的鼻下划過。

  除了能迷暈人,它還能消除人短時間內的記憶。

  待人倒下,蕭晏禮將兩人拖到草叢裡,隨後進了書房。

  書房很昏暗,蕭晏禮亦步亦趨地走著,他的手已放在了暗格上,視線卻突然凝固在了書案上,心中咦了一聲。

  書案上四四方方擺著一張紙,看起來是封信,紙張明顯老舊,也有被人撫摸過的痕跡。

  蕭晏禮收回放在暗格上的手,轉而拿起了書案上的那封信。

  是杜紋留下的信。

  蕭晏禮一目十行看完。

  信中記載的事情,跟宋時微告知他的一樣,只除了——兩個女孩。

  一個是前朝公主,一個是杜紋和江昭容的女兒。

  信上雖寫著是前朝公主活了下來,但是,真的會有一個母親,捨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去救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嗎?

  蕭晏禮眼眸沉思,將信放回到他拿起時的位置,蕭晏禮按動了暗格。

  幾乎是同一時間,院裡傳來了江昭容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蕭晏禮額角的青筋頓時一跳,他果斷收回手,躲在了角落。

  江昭容看著草叢裡躺著的兩個人,一人踢了一腳。

  那兩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見了江昭容一臉怒容。

  兩人頓時回過了神,跪倒在地。

  都是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江昭容知道他們哪怕是偷懶,也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胆。

  他抬起手打斷他們的求饒,沉聲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兩個小廝腦袋也如一片漿糊一般。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草叢裡,還是被江昭容踢醒的。

  「回老爺,小的們也不知道啊。」

  江昭容輕嘖一聲,轉頭看向書房。

  書房門緊閉著,絲毫沒有人進去過的痕跡。

  江昭容踱步上前。

  方才他斥責小廝的聲音肯定已被聽到,江昭容便不再做掩飾,示意小廝們圍過來,隨後一腳踹開了房門。

  「搜!仔仔細細地搜!一個角落也別放過!」

  小廝們搜的時候,江昭容仔細觀察著周圍。

  他將書房設計得昏暗,就是要闖進來的賊人看不見東西,誤撞倒什麼東西發出聲響。

  並且,他每日還會親自在整間書房都灑滿灰塵,只要賊人落了地,必會留下腳印。

  事情證明也正是如此,江昭容看著腳印,一路走到了書案處。

  江昭容將書案上的信折好,按動了暗格。

  待門開,看並無腳印,江昭容又讓門恢復了原樣。

  看來人還沒來得及進去。

  江昭容心裡暗鬆一口氣,見四個小廝還在搜,沒好氣道:「就這麼一點地方,四個人要搜多長時間?!」

  小廝們:「……」

  「行了行了都下去吧,都仔細著些,若還有下次……」

  他話未說完,語氣中的威脅之意盡現。

  另一邊,見蕭晏禮回來,宋時微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

  「怎麼樣,可查到什麼了?」

  蕭晏禮咽下水:「沒來得及,我正要進密室,江昭容來了。」

  宋時微瞳孔放大:「怎麼會,他可發現了你,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藏於房梁,江昭容踹門時順勢出來的,」蕭晏禮輕吸了一口氣,「有了此遭,江昭容定會更加警惕,書房暫時是去不得了,你想辦法從江昭容口中探探口風。」

  宋時微頷首,蕭晏禮則起身:「我該走了,我一來江昭容書房便有人闖,他許是會懷疑,你多注意些,莫要讓他看出來。」

  ……

  無論江昭容心裡再怎麼懷疑,送走蕭晏禮時,他還是畢恭畢敬的。

  等蕭晏禮的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江昭容才收了笑:「你與六殿下一直在一處?都做了什麼?」

  宋時微早料到他有此一問,搬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正是,只是在屋中下下棋,談些趣事罷了。」

  「只有這些?」

  「自然,父親若是不信,大可去問我院中的侍女。」

  江昭容噎了一下:「你這孩子,我不過是關心一下,免得你們又鬧不痛快,罷了罷了。」

  他拂袖而去。

  ……

  劉傑並未被送往詔獄,而是送到了皇宮。

  蕭翎羽之後才到。

  他到的時候,皇帝顯然已經問過了一次話。

  蕭翎羽的眼神從大汗淋漓的劉傑身上划過,跪倒在地:「父皇。」

  「大概的情況朕已清楚了,」皇帝擺手示意他起身:「你遇到凌子仲,是什麼時候?」

  「回父皇,正是劉傑跑後,兒臣進宮稟報完,出宮時遭遇了刺客,他也是刺客里的一員。」

  皇帝點了點頭:「為何不向朕稟報,卻私自將人養在了府上?」

  蕭翎羽喉結滾動,緊張地吞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