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夫妻本為一體(求票票、求催更)

  意識到這一點的宋時微頓時僵住了身子。

  她從前辦事,也是知道要打點一下的,但自從在太后那裡得了勢後,都是別人來巴結她,哪有她去巴結別人的份。

  雖然得勢並沒幾天,但宋時微卻已然習慣了。

  再加上她來的時候心中焦急,只一心想著儘快去見蕭晏禮……

  她心中掠過一絲羞惱。

  「只怕是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張吧……都不重要,」宋時微慌忙轉移話題:「能否請江御史先迴避片刻,我有些要事要告知殿下。」

  江稚魚聳了聳肩,兩手抬起,捂住了自己耳朵。

  宋時微:「……」

  她被這掩耳盜鈴的行為氣笑了,正要說話,江稚魚先一臉不耐的開口了:「行了啊,少得寸進尺的,都關牢里了還想著搞事,這麼作,遲早把自己作死。」

  宋時微的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有她在聽,一些話便不能說出口了,宋時微和蕭晏禮簡單寒暄了幾句,又道:「方才我帶來的東西還放在門外,既然沒有這不能帶進來的規矩,我這就去……」

  宋時微話還沒說完,江稚魚便打斷道:「還是別白跑一趟了。」

  「什麼意思?」

  「現在帶不進來了呀。」

  「你方才還說沒這規矩。」

  「現在有了。」

  宋時微又是吸了好幾口氣,但似乎是終究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沒好氣道:「你就偏要這般明顯的得罪皇子?殿下畢竟是皇子!是聖上的兒子!」

  「你不過是個御史而已!」

  江稚魚輕笑,不與她爭辯,微微探身去看蕭晏禮:「敢問皇子殿下,臣得罪你了嗎?」

  蕭晏禮輕勾著嘴角,薄唇微啟:「不曾。」

  宋時微:「!!!」

  她不可置信地轉頭道:「殿下……」

  「好了,」蕭晏禮安撫著她:「不用記掛我,我在這獄中待不了多長時間……你先回府吧,等我便是。」

  宋時微猶豫著,終究是什麼話也沒說,道了聲是,便轉身離去。

  臨走前,她還看了一眼還在掩耳盜鈴的江稚魚。

  江稚魚也看著她:「就是,何必急於一時,來日方長啊。」

  她的笑容甚至是略帶溫和的,但就是讓宋時微不自覺心裡不安,渾身一寒。

  她不敢再呆,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了出去,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蕭晏禮才像是隨口提了一句:「就算不是親姐妹,但到底還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在,她是怎麼得罪了你?」

  情分?

  滅全家的情分嗎?

  這情分給你你要不要啊。

  江稚魚放下手,又掏出胸前的小本本,開始奮筆疾書。

  蕭晏禮:「!!!」

  他大驚失色:「我都說了你沒得罪我啊,你還記什麼?!」

  江稚魚也緊皺著眉:「神金,我沒得罪你,但你得罪我了啊,當然要記。」

  蕭晏禮:「???」

  他仔細在腦中復盤了一遍,確定自己並沒有任何的言語疏漏或者冒犯,才開口:「我怎麼得罪你了?」

  他只覺自己的腰上仿佛背上了一個沉重的東西,重得很,腰都要被壓彎了。

  「你倒是還行,但是宋時微就不行了啊,俗話說,夫妻本為一體,她說的話,自然也要算在你的頭上。」

  江稚魚一邊寫一邊道。

  蕭晏禮:「……」

  ……

  皇宮,御花園內。

  皇帝和賀言庭各自躺在躺椅上,皇帝緊閉著雙眼:「來龍去脈你應當是知曉了,如何,去還是不去?」

  「盛京中無人,臣自然要去。」

  賀言庭微眯起眼,補充道:「當然,還要再過一月啟程。」

  皇帝疑惑地嗯了一聲:「為何要再過一月,瓦剌屢屢進犯,自然該越早啟程越好。」

  「只需放出我要前去的消息即可,一來會令瓦剌心有忌憚,不敢輕易再犯,二來延長時間,讓他們質疑消息的真假,久未見人,他們自會放鬆警惕,到時也還能趁機下手。」

  「三來則是,聖上不是命稚魚主管科舉一事嗎?再過一月,時辰便到,臣想留下看顧一二。」

  他說完,皇帝大笑出聲,調侃般地看著他:「朕看啊,這最後一條才是最重要的吧。」

  賀言庭輕笑,並未反駁。

  皇帝看著他,突然幽幽嘆了口氣:「沒想到啊,你也會有牽掛之人,朕還以為這世上,沒什麼人能牽動你的情緒呢。」

  「聖上這話可是說錯了,臣是人,又不是神。」

  「但神也不是不會動情,所以聖上說的那句話,形容的應該是個死物。」

  皇帝:「……」

  他頓了一下,忽地大笑出聲:「有道理,有道理啊。」

  他笑罷,探身往賀言庭的方向湊近:「那你覺得,都有誰能牽動你的情緒呢?」

  賀言庭看看他略帶希冀的眼神:「再怎麼說,聖上定是會占一席之地的。」

  皇帝愣了幾秒,才目光柔和地看著他。

  「成吧,那便依你所言,先將消息傳出去,人不動身。」

  皇帝又躺了回去:「對了,這幾日和他一起共事,你覺得翎羽如何?」

  「太子殿下聰慧,很多事情都有其獨到的見解,臣很欣賞。」

  皇帝輕嘖了一聲,抬手示意身旁伺候的人都退下去後,才又開口:「你知道朕要問的不是能力,是品性!」

  賀言庭輕笑:「這不該問我,聖上與太子是父子,一同生活了數十載,對太子的品性自當清楚。」

  皇帝又嘖了一聲。

  「朕詔你來,周圍已經圍起來了,方圓十里地,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擔心有人偷聽。」

  「臣知曉。」

  短暫的沉默後,皇帝已經沒了方才大笑的臉色,他面沉如水:「翎羽品性端正,為人溫和純良,朕決定等恢復了你的太子身份,就讓他來做你的幫手。」

  「畢竟也是在身邊養了十多年的,知根知底。」

  賀言庭輕咬著唇畔:「聖上,太子若是繼位,定是仁君。」

  皇帝皺著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翎羽的身份,你不知曉?」

  「知道。」

  「知道還說這話?他的身份,如何繼得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