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那可是我父皇(求票票、求催更)

  片刻寂靜後,姬酉又看向蕭翎羽手下的花:「太子打算什麼時候,將這花送去?」

  說是花,其實還並未綻放,不過是較之之前,多了幾個花苞。

  蕭翎羽輕柔地摩挲著綠葉:「急什麼,比起送花,眼下不是有更要緊的事?」

  他說這話,只是為了轉移姬酉的注意力。

  他從一開始便知道,自己註定與這個皇位無緣。

  之前說送花討好江稚魚,以此間接拉攏新皇后,也是假的。

  他是真想送花賠罪,不過是為了宮宴上,為了拒絕托婭公主而把她拉出來擋刀一事。

  但這幾日,他突然想起來。

  以江稚魚的性子,自己與其送真花,不如送她以黃金雕刻的花,投其所好,方能彰顯誠意。

  蕭翎羽肯定的點了點頭。

  姬酉一頭霧水的看他變化莫測的臉色,不過很快也拋之腦後了。

  對他來說,現在最要緊的,便是聯繫好那幾位有意的大人。

  ……

  後宮裡,胡月一人待在寢殿。

  後宮規矩多,胡月曾親眼看到一個與她一樣,進宮沒多久的女子,只是因為說錯了一句話,便被下令杖責,鮮血好似浸透了她的眼眸。

  自那日後,胡月便不怎麼出去了。

  與她完全相反的,便是丞相尚翊之嫡女尚安瀾了。

  她進出各宮頻繁,全然不掩飾,已是眾人眼中的勁敵。

  正想著,門外卻傳來一道甜膩膩的聲音:「胡姐姐。」

  胡月輕勾起唇角,便見一人探著頭,看見自己,快步走了過來。

  正是韓喬。

  「胡姐姐怎得又悶在殿中,」韓喬走到她身邊坐下,兩手給自己扇風:「現在一日比一日燥熱,也虧姐姐能坐得住。」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並不是只想跟自己抱怨天氣,胡月輕笑一聲:「這屋中的冰塊不都放著了嗎?是你自己心下躁動吧。」

  她打趣完,又吩咐一旁伺候的宮女們:「都下去吧,我喚人時再來伺候。」

  屋內的人皆退了出去。

  「稚魚說,二皇子傳來的信件,讓你做的事,你都不必理會,他現在自顧不暇,你也不必擔心會牽連到將軍。」

  聽她說完,胡月眉間的憂愁才消失了大半。

  見她這般,韓喬也輕笑著:「從前只覺胡姐姐性情灑脫,卻不知胡姐姐原也有這一面。」

  真要細說起她的變化,倒也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胡月一怔,失笑:「我其實一直如此。」

  所謂性情潑辣灑脫,不過是在外人面前,豎起的保護傘罷了。

  父兄便是對自己再照顧得妥帖,與旁的貴女交際,終歸是她自己的事。

  「那胡姐姐如今可是改變了心意?是宮裡好,還是戰場好?」

  「沒什麼好不好的,但這幾日,我確實是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後宮的生活對一些人來說可能是好,但並不適合我。」

  韓喬頷首贊同:「實不相瞞,我也這麼覺得。」

  胡月失笑,看著她:「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同胡姐姐一樣,後宮並不適合我,當初進宮,是受稚魚之託,咱們二人之間,相互也能有個照應,你走了,我自然也要走。」

  韓喬理所當然道。

  緊接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向胡月那邊傾斜,還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點。

  胡月略有些疑惑,照著她的想法湊過去。

  「據說聖上的病,和時疫差不多呢,」她聲音放得極輕:「昨日二皇子和六皇子不過是進去待了一小會,回去便病了,太醫院去了好幾個太醫呢。」

  「你說,聖上會不會……嗚嗚。」

  胡月伸手堵著她的嘴,看她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語氣嚴肅:「不許繼續說,聽到沒有。」

  看到她點頭,胡月這才鬆開了手。

  「我知隔牆有耳的道理,胡姐姐放心,我聲音那般小,不會有人聽到的。」

  「不論有沒有人聽到,你都不該說出口,給我爛回肚子裡去。」

  胡月瞅了瞅她鼓起來的肚子。

  韓喬:「……」

  她的耳朵頓時通紅:「我方才用過膳便來了,才會這般,我平日裡不這樣的。」

  胡月頓時忍不住,大笑出聲。

  韓喬滿臉羞惱,正要說話,卻聽外面傳來交談聲。

  不一會,尚安瀾便走了進來。

  「妹妹們這是再說什麼?我在外面,都聽到妹妹們的笑聲了。」

  胡月微抿著唇:「沒什麼。」

  韓喬仍帶著笑:「姐姐誇張了,方才只是提到妹妹屋中養了一隻狸奴,憨態可掬,可愛得緊,待日後帶來宮中,讓胡姐姐也瞧一瞧。」

  這不過是敷衍的話,尚安瀾自己也知道。

  她笑著應了一聲,沒等胡月說話,便徑直坐到了她們對面。

  「原來胡妹妹喜歡狸奴,正巧虞美人那裡剛生下一窩,我去替胡妹妹求一隻來。」

  胡月微蹙起眉:「不必勞煩了,我只愛看,不愛養。」

  尚安瀾嘴角的笑一僵。

  「剛生下一窩啊,那是什麼花色?」韓喬輕笑著轉移話題,尚安瀾也笑著接下。

  此後一盞茶時間,都是她們在說,胡月在一旁默默喝茶,直到尚安瀾還要去趕下家,這才結束了話題。

  等她走後,韓喬無力地趴在桌上:「胡姐姐,你為什麼對她敵意這麼重啊?」

  至少從目前幾次的談話來看,這人還是很友善的,就是藏不住自己的野心罷了。

  話里話外都是自己當了皇后如何。

  雖未明著這麼說,但大概也是這麼個意思。

  胡月自己也說不上來:「我也不知,不過,她這個人不太對勁,你也少於她相處。」

  韓喬點了點頭。

  ……

  三皇子府內,蕭明燁也終於從幕僚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父皇病重的消息。

  「怎麼不早些跟我說!」蕭明燁火急火燎把剛脫下的衣裳重新穿了回去:「快去備馬,我去看看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

  都嗔:「……殿下這語氣,這面色,你不要告訴我,你要專程去看皇帝的笑話。」

  蕭明燁動作一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那可是我父皇!」

  都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