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求票票、求催更

  安神香?

  蕭初霽嗤笑一聲:「父皇還真是念情之人,都這般地步了,還要給她制香。」

  屬下沉默不語。

  知道了幕後真相,蕭初霽並沒有急著動身。

  自那日江康安放下話後,他便諸事不順,手底下的鋪子、莊子,都沒了幾間。

  那些人就像是蒼蠅一般,自己稍微有點動向,聞著味便來了。

  想到這裡,蕭初霽臉色便陰沉了幾分。

  「如今中宮之位空缺,那些大臣們就沒有什麼動作?」

  提到此事,屬下的表情有些複雜:「韓其年似有意,將韓喬送進宮中。」

  蕭初霽沒忍住眼中的驚愕。

  韓喬?

  ……

  皇帝和蕭思遠到了太醫院時,端妃正縮在床上角落瑟瑟發抖,任憑太醫怎麼呼喚,都不肯抬頭。

  「母妃、母妃你怎麼了,我是思遠啊母妃。」

  蕭思遠一個箭步衝上去抱緊了她,皇帝從他們身上掃過一眼,眼神落在白鬍子的太醫身上:「她這是怎麼了?」

  太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回聖上,娘娘身上的傷痕雖看著可怖,但都是些皮肉傷,如今這樣,許是受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了。」

  太醫的聲音越說越低,但聽到耳中,卻像是驚雷一般明顯。

  便是皇帝不喜端妃,面上也不禁浮現出了怒容。

  在宮中,不受寵的嬪妃被宮女太監欺辱之事常有,但如端妃這般,被折磨到精神失常的,還是頭一遭。

  蕭思遠眼眶通紅的看著皇帝。

  皇帝側頭吩咐朝恩:「去告訴何希,端妃宮中的宮女太監,一個不留,全賜白綾。」

  朝恩弓著背,連連應是退了出去。

  皇帝收回視線,冰冷如蛇的目光落在床上緊緊相擁的母子身上。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問端妃有關蕭青梧身世的事,是因為他知道,這等要命、還會牽連到蕭思遠的事,若是不到絕境,端妃是絕不會開口的。

  宮裡最不缺的,便是折磨人的手段。

  皇帝本想著過幾天再去詢問,卻不曾想,今日端妃便變成了這般樣子。

  他留著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有什麼用?

  皇帝眼中的冷冽像是一把刀,直刺進蕭思遠心口,他恍裝不覺,抓著端妃的手卻不自覺用力了起來。

  帝王便無情到這般地步嗎?!

  母妃為他誕下一兒一女,就算是有天大的錯,看在這個面子上,也總該能保下一條命吧!

  更何況,太醫都已經診治出母妃精神失常了,便是如此,父皇的第一反應,竟是對母妃起了殺心……

  蕭思遠想著,便遍體生寒了起來。

  皇帝轉動著手中的扳指。

  光是混淆皇室血脈這一條,便足夠端妃死幾個來回了,皇帝留她一條命,已是念在她誕下了蕭思遠,和這些年的舊情上。

  更何況,還搞出了兄妹亂倫這般駭人聽聞的醜聞。

  皇帝閉著眼,輕嘆了口氣。

  但她還不能殺,至少現在不能。

  雖然自己可以從稚魚心聲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更想知道,端妃為何要這般做。

  以及,端妃,究竟知不知道這樁醜聞。

  這樣想著,皇帝眼中的殺意消散了大半,淡聲道:「這幾日,她便留在太醫院,若有任何異常,都來向朕稟報,另外,不計代價,給朕治好她。」

  太醫戰戰兢兢應了聲是。

  但他心裡其實拿不定主意。

  皇帝讓端妃宿在太醫院,又命自己治好她,顯然是要保端妃命的,但那個『不計代價』又讓人不禁深思。

  蕭思遠的心理和太醫差不多。

  他正想得出神,恍然間,覺得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

  錯覺?

  他正猶豫間,又感覺手被捏了一下。

  不是錯覺!

  蕭思遠瞳孔猛然一縮,隨後便恢復如常,心臟撲騰撲騰地狂跳著。

  「行了,你也別杵在這裡了,」皇帝看著蕭思遠:「你母妃這邊有太醫照看,你去接著找言庭,將漠北戰場一事交代清楚。」

  蕭思遠竭力壓下心中的驚愕,強裝鎮定鬆開了手:「是,父皇。」

  ……

  「皇后之位空缺,大臣們均在蠢蠢欲動,太子,我們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姬酉看著在窗前擺弄花草的蕭翎羽的背影,聲音不乏焦急。

  「孤知道了,」蕭翎羽不耐煩地敷衍了一句,專心澆著水:「你來幫孤看看,西域進貢來的這草,它怎麼不開花呀。」

  姬酉:「……」

  「殿下,屬下是在和你說正事,您……」

  他話還沒說完,蕭翎羽震驚地看著他:「孤說的也是正事。」

  姬酉狐疑地看著他。

  「你看,你方才說了,大臣們都在蠢蠢欲動對吧。」

  姬酉點了點頭。

  蕭翎羽:「他們都想把自家女兒送到宮中,搏一搏那個位置對吧?」

  姬酉再次點了點頭。

  「那麼,理論上來說,只要我拉攏了所有貴女,那誰當皇后,與我而言,都沒有差別吧。」

  姬酉:「……拉攏。所有貴女?」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姬酉雖未將話說出口,但蕭翎羽也能從他無語的眼神中看出來。

  他「嘖嘖」有聲。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現在京中的貴女們,心中最崇拜的人是誰嗎?」

  他修剪著枝葉,姬酉看著他的動作,猜測道:「諸位皇子?」

  「庸俗!」蕭翎羽痛心疾首地看著他:「腦子裡除了情情愛愛,你還有什麼?」

  姬酉咬緊牙:「那殿下的意思是……」

  說他庸俗,他倒要看看蕭翎羽能說出個什麼人來!

  「自然是江稚魚了。」

  蕭翎羽說得理所應當,姬酉卻蹙起了眉。

  誰?

  江稚魚?

  他用方才蕭翎羽看他的眼神,看著蕭翎羽。

  蕭翎羽:「……」

  「孤說的都是真的!」

  「人都有一顆愛美之心,韓其年的女兒韓喬,你曾見過吧?」

  姬酉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便是了,」蕭翎羽輕笑:「韓喬幼時毀了容,縱使她是個好女子,但因著容貌,沒少遭他人非議。」

  姬酉認同地點頭,饒是他,也不能免俗。

  更何況,韓喬毀容的樣子,著實有些嚇人。

  「可,韓喬的臉,如今卻被江稚魚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