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吹一波彩虹屁(求票票、求催更)

  皇帝點的隱秘,眾人看不見他的動作,只能聽到他詢問江稚魚的聲音。

  饒是如此,也足夠江康安和蕭翎羽警覺了。

  江稚魚回答的話都大差不差,若是旁人,最多問個三四回,就不在問了,可偏偏皇帝卻像是沒有絲毫不耐煩一般,一個都沒落下。

  果然,他是能聽到稚魚心聲的。

  江康安捏著畫冊的手一頓,如此,所有的事情便都能解釋通了,怪不得聖上會這般看重稚魚,還許她高位。

  江康安心裡再次慶幸自己昨日提前把稚魚帶走了。

  蕭翎羽和江康安想到的結果是一樣的。

  他舔了舔唇畔,看來以後不僅是要在皇帝面前,在江稚魚面前也要謹言慎行了,萬一……

  不對,她知道自己那麼多的事,自己現在謹言慎行,有什麼用?

  相比起他們,江稚魚和蕭明燁倒是沒想那麼多。

  蕭明燁把玩著手中茶杯,心中暗想什麼時候結束,他好去向江稚魚打聽打聽狗子的事。

  江稚魚平日裡被皇帝問東問西問慣了,也沒覺出什麼不對勁,只是有些不耐煩罷了。

  在江稚魚耐心快要告罄時,皇帝總算是停了下來,解決了一大難事的皇帝龍顏大悅:「稚魚真乃朕的福星,賞!便賞黃金萬兩!」

  江稚魚:「!!!」

  她眼神里頓時有了光。

  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什麼突然賞,但管他呢。

  【黃金萬兩,值得我為他吹一波彩虹屁!】

  彩虹……什麼?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江稚魚已經開始了她的表演。

  「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畔的春水;哥哥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哥哥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哥哥的嘴不是嘴,安河橋下的清水。」

  眾人:「……」

  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卻反而聽不懂了呢?

  「i love your money。」

  眾人:「……」

  好了,這下是認都不認識了。

  空氣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以江稚魚不滿地『嘖』了一聲,皇帝違心誇讚了幾句畫上了句號。

  ……

  同一時刻,另一邊,賀言庭正在同千戶,負責審訊。

  詔獄內放眼望去,皆是穿著官服,戴著鐐銬的朝臣,刑茂之看著昔日的同僚們,連聲嘆著氣。

  明明都不是什麼有風骨的人,怎麼偏偏到了他這裡,就都成硬骨頭了呢!

  聞太傅官服已被血浸濕,刑茂之蹲在他面前規勸:「何必執迷不悟呢,譽王已成階下之囚,聖上宅心仁厚,只要你將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聖上自然會手下留情。」

  「事情已成定局,他若是還能東山再起,我也不說什麼,可你看看,宮宴之時,一切都在聖上的掌控之中。」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到了這般地步,你也該醒悟了!」

  聞太傅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刑茂之被他氣得肝疼:「念在你我之間有舊情,我才同你說這番話,若是交給那兩人,可絕不會像我這般心慈手軟!」

  「譽王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他是有哪一點,能比得過聖上?!」

  這句話,刑茂之問得真情實感。

  就沖他上次見譽王那情形,若是真讓譽王謀反成功,天啟怕是離亡國不遠了!

  這樣的人,究竟是靠什麼策反了一半的朝臣?!

  刑茂之實在是不能理解。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崩潰,一直緊閉著雙唇的聞太傅突然笑了。

  那笑容十足森冷,就是在獄中待慣了、見慣了各種各樣犯人的刑茂之,都止不住心底發寒。

  他看著聞太傅緩緩張開嘴,猩紅的舌頭像是蛇信子一般要纏繞著他,乾澀的聲音道:「因為一個秘密,你想聽嗎?」

  不想!

  刑茂之心裡幾乎瞬間便冒出了這個答案,他竭力壓下心底不安,強裝鎮定:「什麼秘密?」

  「既然是秘密,便只有你我二人能聽,讓他們出去。」

  他舔舔乾澀的唇畔,說完這句話,便又合眼閉唇。

  任由刑茂之打量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

  良久後,他才聽見刑茂之道:「都出去。」

  聞太傅勾唇一笑,待身邊的動靜都消失,才重新睜開眼,打量了一番周圍,輕聲道:「那個秘密就是,現在的天子,並不是先帝的血脈!」

  刑茂之:「!!!」

  他陡然睜大了眼。

  聞太傅似乎很滿意他的表情,面上閃著愉悅:「他連個皇子都算不上,不過是當年皇后為了保護太子,讓人著宮外,抱來的一個孩童罷了。」

  「怎麼……你不信?」聞太傅輕笑一聲:「我初時也不信,但譽王給我看了皇后留下的信,還有能證實其身份的東西,原來我們效忠的,竟是不知身上流著何等低賤血脈的一個人!譽王就是再怎麼不堪,好歹也是正統血脈!」

  刑茂之:「……」

  他自己對這些東西並不怎麼在意,但朝中不少老古板,將正統看得比天還重,若譽王以此為藉口,拉攏半數朝臣,確實算是合理。

  聽完了全部,他的臉色緩和下來,聞太傅的眉卻是越皺越深。

  「你怎麼……」

  「我怎麼?」刑茂之輕笑一聲:「於我而言,我效忠之人只有一個,提拔我、看重我、重用我的人,也只有那一個,至於那什么正統血脈,所謂的太子殿下,與我有什麼干係。」

  聞太傅驚訝地看著他,這番理論在他已然生鏽的腦子裡實在是無法理解,他甚至手拖了拖地,想要站起來,與他好好爭論一番。

  可他平日裡錦衣玉食,被人伺候慣了,入獄後直到現在滴水未進,還受了一頓鞭笞,現在著實是沒有力氣。

  僅僅是拖地這個動作,都讓他不停地喘著粗氣。

  饒是如此,他還是看著刑茂之罵道:「愚笨之人!皇家血脈,豈容他人玷污!」

  「你以為你表了衷心,皇帝就會忌憚你、看重你,讓你飛黃騰達嗎?你錯了!」

  「沒有一個帝王能容得下知曉他秘密的人!你可以選擇告訴他,也可以裝作不知道此事,然後提心弔膽著,等著他某日將你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