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起猛了(求票票、求催更)

  香味縈繞在殿內,太后的意識漸漸模糊。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兩個滿臉血污的人,雙目空洞,陰惻惻地盯著她。

  那是……

  「芸兒、芸兒!」

  悽厲的叫聲迴蕩在耳邊,太后猛地睜開眼,她額間俱是冷汗,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秋憶聽到她的動靜,嚇了一跳,訥訥道:「太后?」

  怎麼回事?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太后蹙著眉,環繞殿內四周,見並無異常,鬆了一口氣,揉了揉眼睛:「無礙,想必是做夢罷了。」

  秋憶:「……」

  自她點上香不過才堪堪一盞茶時間,這香見效這麼快的嗎?

  「那,」秋憶試探道:「太后可還要宋小姐繼續制香?」

  太后讓身後之人給她揉著眉心:「今夜便不必了,這香我看不錯,給她安排個住處,順便再讓她制些別的,什麼時候哀家聞她這香能安然入睡不做噩夢了,再讓她回去。」

  秋憶應了聲是,退了下去。

  宋時微正在殿外憂心忡忡等著結果,見秋憶出來,趕緊迎上前:「秋憶姑姑,這次……」

  沒等她說完,秋憶便打斷了她:「宋小姐,太后娘娘很滿意這次的香,她老人家特意讓宋小姐在宮中多待一段時日呢!」

  宋時微雙眸一亮,眼中的欣喜頓時掩蓋不住:「那便勞煩秋憶姑姑了!」

  秋憶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嘲諷,轉瞬便消失不見:「不必如此客氣,宋小姐,同我來吧。」

  ……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江康安正在床上躺著,便聽窗邊傳來了幾聲「砰、砰」聲。

  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江康安掀開床帳,便看到窗戶下面堆著幾具穿著夜行衣的屍體。

  江康安:「???」

  窗戶外還有人在往裡面扔,心裡有一個隱隱的猜想,江康安並未出聲。

  又五、六聲過後,江康安沉默地看著江稚魚從窗邊翻進來。

  「大哥你醒著啊,」江稚魚招了招手同他打招呼:「你早說嘛,我還怕吵醒你,沒敢從門口進呢。」

  江康安:「……」

  他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又看了看笑得一臉燦爛的江稚魚,轉身,躺回床上,閉上了眼。

  起猛了,看到妹妹往他房間投屍了。

  「大哥?」江稚魚納悶地看著他:「你還想睡個回籠覺嗎?」

  【怪了,大哥從前不是一早便起來練劍的嗎?】

  【也被床綁架啦?】

  江康安:「……」

  他輕嘆一口氣,起身走到桌前,隔夜的茶水很涼,但非常有效。

  被冷得一激靈的江康安瞬間清醒,聲音還帶著些沙啞:「他們是誰?」

  「蕭晏禮派去刺殺蕭翎羽的刺客,」江稚魚在江康安面前一直十分坦誠:「大哥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我好去告訴太子殿下。」

  【大哥先前查過醉月籠那個刺客,肯定能瞬間發現他們身上的線索。】

  【昨天護送蕭翎羽,再加上一會告訴他刺客的線索,也算是抵了他之前向皇帝給祖父求情的恩了。】

  江康安一怔。

  難怪昨晚回府時,她說自己還有些事,匆忙走了,竟是去護送太子了?

  江康安緊鎖著眉心,沒去查看那些刺客,反而目光嚴肅地看著江稚魚。

  江稚魚:「???」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你可知是什麼道理?」

  江稚魚點了點頭。

  「既然知道這個道理,你就不應該讓自己身陷險境,兩位皇子相爭,有多遠便要躲多遠,萬不可湊上去。」

  江康安摸著她的腦袋:「大哥知你武藝高強,以一敵百不在話下,可大哥,只怕那個萬一。」

  江康安的話宛如一枚石子,在江稚魚的心湖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江稚魚小小聲道:「好,我日後若是再做什麼,一定會告訴大哥的。」

  江康安欣慰地看著她。

  江康安的院子同先前在相府中一樣,只有阿福一人伺候,聽到屋中呼喚的聲音,阿福邁步進了屋內。

  熱水已經燒好,江康安解開其中一人的衣裳,將水潑了上去,果見其腰間展露出了一片火紋。

  江康安拿著紙筆,照著紋飾對應著細節一一畫下,又寫了幾個字後,吩咐著阿福:「將這個與這具屍體送去東宮,其餘屍體便縱火燒了吧。」

  ……

  東宮內,蕭翎羽正看著藍煙的證詞,一侍從便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太、太子殿下不好了!有那狂妄之徒拉著一具屍體,自稱是送給您的還禮,現在正在院裡呢!」

  蕭翎羽一愣,快步走了出去。

  東宮院內,侍衛們手持長槍,將阿福包圍起來,警惕地看著阿福。

  阿福極少出現在人前,圍著面巾,是以沒人認出他來。

  看見蕭翎羽,阿福伸出手,壓低聲音:「這是公子給你的。」

  侍衛顫顫巍巍從他手中接過,蕭翎羽看著紙上栩栩如生的畫,還有如何讓此顯現的方法,以及四個字——恩恩相報。

  蕭翎羽瞬間明白了一切。

  難怪她跟了自己一夜,原來是在報恩。

  蕭翎羽輕笑一聲,讓侍衛放下武器,對著阿福道:「有勞,改日孤再前去拜訪。」

  阿福點了下頭,轉身拉著板車便走。

  蕭翎羽看著地上的屍體,眼神冰冷。

  「抬進去,去備好馬,孤要進宮一趟。」

  ……

  驗證過後,蕭翎羽準時出現在了御書房內,皇帝依然沒有批摺子,而是在翻閱著一本書。

  但並沒有書名。

  蕭翎羽跪地行禮,開口便是一句:「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啊。」

  皇帝翻書的手一頓,疑惑地看著他。

  蕭翎羽眼眶微紅,膝行上前,輕輕拉住皇帝的衣袖,哽咽聲逐漸清晰。

  自蕭翎羽八歲後,皇帝便再未曾見過他哭泣的模樣,他放下手中的書,抬起手輕拍著他的後背,聲音也難得柔和:「究竟發生了何事?」

  哽咽轉變為啜泣,蕭翎羽眼中淚珠一顆顆滑落:「兒臣昨夜參加完皇妹的喜宴,回府路上,卻遭遇了刺客,這刺客,還是六皇弟派來的!」

  皇帝:「!!!」

  他的手頓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