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暗殺的人倒是一大把(求票票\求催更)

  三侍郎臉色頓時無比難看。

  自獵場後,江稚魚確實再未曾聯繫過他,她的許多事跡,也是自己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行了,」工部侍郎看著自己兒子,嘆了口氣:「聖旨已下,此事便是板上釘釘了,這些話今日說過後,你便給我咽回肚子裡去,便是裝,也要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來!」

  「莫要因為你,連累了一家,懂?」

  他的手緊緊攥成拳,因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良久後,工部侍郎才聽到他聲音乾澀的,道了聲「孩兒曉得。」

  工部侍郎這才滿意點頭離開。

  豐年目送他背影離去,才鑽進屋內,看著三侍郎:「公子,徐小姐那邊……」

  紅狐也送了,公子和徐小姐兩情相悅,卻偏偏出了這事……

  三侍郎站在原地,閉緊雙目,良久後開口:「我……我寫封信,你幫我帶給她。」

  豐年應了聲是。

  ……

  皇帝賜婚的聖旨遍告天下,自然也傳到了許府,彼時江康安和江素蘭正在一起,聽到這個消息,江素蘭便是一怔,隨即眼眸里閃過一絲幽深。

  「怎麼這副表情?」

  江康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笑地看著江素蘭憂心忡忡的表情。

  江素蘭直勾勾地盯著他,忽而起身將房間門關好,又坐回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江康安:「???」

  他被妹妹的這一系列動作勾出了幾分好奇,詢問道:「怎麼了?」

  江素蘭搬著椅子挪近了幾寸,聲音極小道:「我覺得,三侍郎他心悅稚魚,而且,他倆之前,還是好朋友。」

  江康安眼中的笑意頓時消散。

  以蕭青梧的脾性,她眼裡定是容不得沙子的,便是她不喜歡三侍郎,也絕對不會允許三侍郎心悅他人,若她知道此事,定會遷怒於稚魚。

  「三侍郎心悅稚魚一事,還有誰知道?」

  江素蘭想了想獵場時起鬨的那群人:「應該,都知道。」

  江康安:「……」

  都知道?

  江素蘭找補了一句:「但他們二人從未承認過。」

  「承認什麼?」

  「啊!」

  江素蘭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大叫一聲,扭頭看去,就見江稚魚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雙眸清澈地看著他們。

  「嚇死我了。」

  江稚魚滿眼無辜地看著她:「我敲過門的。」

  【都說了說悄悄話的時候不要關著門,你看看,來個人都察覺不到。】

  【還好是我,這要是換個心眼子多的,百八十個陰謀都出來了。】

  江素蘭:「……」

  江康安:「……」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江康安親手倒了杯茶,示意江稚魚坐下,將茶杯遞給她:「你怎麼過來了?」

  江稚魚接過茶杯:「蕭思遠不是走了嗎?我來看看姐姐,而且,我來時聽到母親和祖母,已經商量著辦一場相看宴了。」

  聽到這個,江素蘭眼眸中泛起了幾分憂愁。

  但她很快將情緒壓下,看著正在喝茶的江稚魚:「你可知,聖上給蕭青梧和三侍郎賜了婚?」

  「咳……咳、咳。」

  江稚魚險些被茶水嗆死:「給誰?」

  因著驚訝,她聲音都高了幾分。

  江素蘭和江康安對視一眼。

  這麼激動,難不成不止是三侍郎對稚魚有意,稚魚對三侍郎也不是毫無感覺?

  【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江康安試探開口:「稚魚,你可是心悅這三侍郎?」

  若是稚魚心悅,即便賜了婚又如何。

  江康安眸間幽邃。

  江稚魚:「???」

  怎麼想到她心悅這一茬的?

  「不是,我沒有。」

  【暗戀的人沒有,想暗殺的人倒是一大把。】

  江康安:「……」

  江素蘭:「……」

  「那你方才那麼激動做什麼?」江素蘭疑惑道。

  「三侍郎他有心悅的女子啊,就是城東賣布匹的那一家,叫徐熒,人家兩情相悅,皇帝這麼做,不是硬生生拆散了他倆嗎?」

  【而且我記得,三侍郎送完紅狐後,應該就在張羅婚事了,怎麼拖到了現在?】

  一聽同稚魚沒什麼關係,江康安挑了挑眉:「聖上親自賜婚許他尚公主,這是恩典,更何況,牽扯到賜婚,這便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

  「若是抗旨,他滿門都要抄斬。」

  【可惡的封建主義,該死的封建社會啊。】

  江稚魚把玩著茶杯。

  江康安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話雖這麼說,但若這三侍郎真心喜愛此女子,願意為其抗旨,或許也還有一絲轉圜餘地。」

  江稚魚同意地點點頭。

  江康安收回手:「好了,大哥還有事情要做,今日午膳你們想吃什麼?大哥辦完事,就去給你們做。」

  江稚魚雙眸一亮:「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

  江康安輕叩了一下她的腦門,聲音無奈中夾著幾分寵溺:「認真點。」

  ……

  「三侍郎?」蘇白手捏著棋子,哎了一聲,擠眉弄眼道:「這不是江稚魚的好朋友嗎?」

  坐在他正對面的賀言庭恍若沒聽到一般,將黑子放下。

  蘇白撇撇嘴,觀察著棋局,將手中白子放下:「我發現你最近是越來越無趣了啊,之前是好幾天見不到人,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還只顧下棋。」他看著黑子有將白子包圍的趨勢,直接起身奪走了賀言庭手中的棋子,扔進棋簍中。

  「老實交代,你們去錦州都做什麼了?」

  賀言庭抬眸看他,直看得蘇白心裡發慌,才開口:「賑災。」

  蘇白:「……不信。」

  「江昭榮不是也和你們一起去了嗎?他去錦州做什麼?是不是和她那養女有關?」

  賀言庭並不直接回答,而是道:「我發現你最近越發聒噪了。」

  「你才是越發冷漠了,」蘇白嘆了口氣,癱軟在椅子上:「之前你還會讓我戴上你的人皮面具,出去放放風,但現在,莫說是面具了,便是你人,都不經常來了。」

  他語氣中滿是控訴,指著角落裡堆著的酒罈:「看看,在這暗無天日的日子裡,我喝了多少,你就不覺得愧疚嗎?」

  「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