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棋畫習慣了每次回來,傅向西就在家裡等著她。雖然傅向西話不多,非床上時間話更少,但旁邊有他在,感覺就是不一樣。她可以把他當背景板,一個人扛起所有戲份。
可當背景板都沒了,她就幹什麼都不起勁了。
秦棋畫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打發著時間,開直播玩了半天遊戲後,終於磨蹭到睡覺時間。
躺到床上時,更覺得無聊了,腦子裡東想西想,又爬起來畫了一會兒圖。
等到終於困的不行,才重新躺下。
睡著前,她還在迷迷糊糊想著,人結了婚真跟以前不一樣,她現在居然不習慣一個人睡一張床了……
次日,秦棋畫工作一上午,中午下班前去總監辦公室跟雷鳴請假。
秦棋畫:「雷總,我下午有點事,想請半天假。」
雷鳴抬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我丈夫身體不太舒服,我要去醫院看他。」
「……」雷鳴愣了愣,他有丈夫了?
見秦棋畫還在看著他,便道:「行,去吧。」
秦棋畫下了班就給管家打電話。
秦棋畫:「你給我發個定位,我去醫院看他。」
管家猶豫片刻,道:「好,我發給你。」
掛電話後,管家給秦棋畫發了定位地址,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挺過昨晚一晚上的折磨後,今天的情況好了些。可這剛好,還沒完全穩定下來,至少得觀察一段時間。他倒是想出院或者去訓練,醫護人員不同意。
管家覺得他現在處於一種極不穩定的狀態中,如果秦棋畫來陪他,說不定他的心情會好一些。
午餐時間,向來不喜歡八卦的雷鳴,跟許歐他們坐在了一起,主動聊起了八卦。
雷鳴道:「秦棋畫結婚了?」
許歐:「雷總你這是村網通吧,才知道?」
鄭嵐道:「她老公條件相當好,每天豪車接送。」
劉燕林道:「她出來工作應該只是消遣吧。」
雷鳴琢磨了下,如果他是陳羽寧的小三,應該不至於這麼高調啊?
午休時,雷鳴給陳羽寧打了個電話。
陳羽寧主動問道:「秦棋畫這段時間在你們那裡待的怎麼樣?還習慣吧?」
雷鳴笑了笑,故意戲謔道:「陳總好福氣,有這麼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相伴左右。」
陳羽寧臉色一變,當即道:「你可別亂說!想害死我嗎?」
「怎麼了?」
「你好好關照秦棋畫就是了,別問那麼多。」末了,陳羽寧又道,「我不會害你,你也別坑我。可千萬別把我跟她扯上關係!」
「……」掛電話後,雷鳴琢磨了片刻,想明白了。
看來他誤解秦棋畫了,她並不是小三,相反她是一位闊太太,家裡實力了得。
秦棋畫下班就開車出發,半個小時後抵達那家私立醫院。
管家在醫院大門外等候著,與她一起進入停車場,隨後帶他去了療養樓。
管家道:「我先帶你去見嚴醫生,他一直在跟進傅先生的康復訓練,他想跟你聊一聊傅先生的日常。」
秦棋畫點頭,「好。」
進了辦公室,嚴醫生招呼秦棋畫坐下,助理端上一杯茶。
醫生開門見山道:「其實傅先生最近的狀況不太好。」
秦棋畫心裡一個咯噔,問:「他怎麼了?」
「他太緊繃了,每天進行大量訓練,過猶不及。」
「……」
「你是他太太,我希望你對他適當的進行心理疏導,讓他放鬆下來。」
「怎麼放鬆?」
「我們會給他安排最合理的訓練量,以及相關的醫療措施。他需要做好心理和生理上的準備,配合我們。」
秦棋畫忍不住問:「他到底能不能好?」
「這個因人而異,我們給不出明確答案。」彥醫生搖了搖頭,又道,「據我所知,傅先生經常抽菸喝酒失眠,這對康復非常不利。」
秦棋畫都替傅向西尷尬,忍不住解釋道:「……已經在改變了。」
「還有,傅太太,很冒昧問一句,你們夫妻生活是什麼規律?」
秦棋畫懵了下,回道;「沒什麼規律。」
他確實不按常理出牌,毫無規律可言。
「我建議,這方面也規律一下,合理的安排有利於調節身心健康。」
既然都聊到這兒了,秦棋畫索性問道:「那怎麼規律比較合適?」
「一周兩到三次。」
秦棋畫:「……」
他那種一晚上兩到三次看來是非常非常不合適了。
秦棋畫又跟醫生聊了許久,才從辦公室里走出來。
進入病房前,管家坦誠交代,「少夫人,很抱歉,昨晚因為傅先生的命令,說了言不由衷的話。其實他是因為昨天突發不適,才被送到醫院來。」
秦棋畫點點頭,「知道,醫生剛才跟我說了。」
他那麼造作,身體出現不適,一點都不奇怪。
秦棋畫走到病房前,就聽到「砰」的一聲,什麼東西摔落在地的聲音。
裡面是傅向西低沉的聲音,「都出去!」
管家輕嘆一口氣,低聲道:「傅先生現在因為被限制自由,加上身體不舒服,心情很不好,午飯還沒吃。」
門被推開,兩位護工由房內出來,拎著清理的殘渣碎片。
秦棋畫走入房中,反手關上門。
傅向西聽到腳步聲,蹙起眉頭,心中煩躁加深,可就在他要開口訓斥時,微風帶著一陣淡香飄過來……是她的氣息。
秦棋畫瞧著坐在病床上的傅向西,一身白色病號服,襯的那張臉更蒼白了。也就一晚上不見,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憔悴。她突然真真切切意識到,他是個病人。不僅是走不了路看不見,他比常人更加脆弱,更容易受到創傷。
秦棋畫坐到床邊,傅向西開口道:「你怎麼過來了?」
她輕輕抓住他的手,他指尖一顫,聲音卻冷漠了幾分,「是不是劉偉讓你來的?」
「是我逼著他告訴我你在哪裡,我想過來看你。」秦棋畫傾過身,將傅向西輕輕抱住,軟軟道,「老公,一晚上不見,真的好想你哦。」
傅向西靠在床頭,冷笑一聲,「我不在正好,你想在外面玩到什麼時候都行。」
秦棋畫:「……」
就不能好好聊天嗎?
他將她推開,淡道:「我要在醫院休養幾天,你自己回去。」
秦棋畫:「我都請假了,專門過來陪你。」
傅向西面無表情道,「我不需要人陪。」
「我需要啊!」秦棋畫再次將他抱住,「昨晚太想你了,我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你。」
傅向西心裡湧起一股躁鬱,沉聲道:「秦棋畫,你怎麼那麼喜歡演……」
他的唇被她封住。
她親著他的唇瓣,輕而易舉的與他糾纏在一起。
她慢慢的輕吻他,溫柔又細膩,一點一滴的攻破他所有的牴觸。
「……」他的手緩緩環上她的後背,將她收緊,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不斷加深這個吻。
仿佛沉溺於此,就可以忘掉外界的一切。
這是溫柔鄉,這是忘憂蠱,這也是致命毒。
他無力招架,沉淪進去,任由本能操控,享受這讓人萬念俱空又軟弱無能的片刻歡愉。
管家在外面等待了片刻,不見裡面傳來任何動靜。
他有點擔心,輕輕推開門——
只見兩人坐在床頭,擁抱在一起,親的難分難捨。
這畫面太甜膩又太火熱,管家有點尷尬,趕忙關上門,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能扛過一整晚病痛折磨的男人,扛不住女人的一個吻。
傅向西的手指在秦旗畫黑髮中穿梭,他將她往懷裡緊了又緊,扣著她的身子,反反覆覆的親她……
當他的呼吸越來越失控,開始轉移方向時,秦旗畫及時推開了他。
秦旗畫道:「你現在身體不好。」
傅向西深吸一口氣,靠在床頭,放空自己。
蒼白的臉頰上因為熱吻和紊亂的心跳,泛起潮紅。
半晌,他淡淡開口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你這是激將法?」秦棋畫湊近他,手指輕輕蹭著他的下巴,「是不是剛才還沒親夠,想要再來?」
他拉下她的手,道:「我現在不能做,你在這裡糾纏我也沒意思。」
「……」秦棋畫有點氣結,「我是一個見了你就只想這樣那樣的禽獸嗎?」
傅向西沒說話。
秦棋畫仔細想了想,糟糕!她好像跟他獨處時,總會忍不住調戲他。
再仔細想想,她好像的確是色從心頭起的時候就會主動去找他……
可她也有很多主動照顧他的時候啊!這人怎麼就光記得那事兒呢?
「雖然,我是喜歡跟你這樣那樣沒錯……可你現在生病了,我也關心你啊!」秦棋畫試圖跟他聊聊人情冷暖,「我是你的妻子,是最關心你的人。」
「哦。」傅向西輕笑一聲,「怕我不行了,以後做不了?」
「……」秦棋畫腦子被哐的重擊一下後,沉默片刻,開口道,「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該去珍惜。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傅向西:「…………」
念完一段後,她長吁一口氣,朝傅向西臉頰上親了一口,輕快道:「好了,我不生氣了。」
「老公,我下班就趕過來了,還沒吃中飯呢。咱們一起去吃午飯吧,我太餓了。」說著,秦棋畫的胃部很配合的發出飢腸咕嚕的聲音,聽著微弱又可憐。
她昨晚很晚才睡,早上又賴床,導致早餐沒來得及吃,去了辦公室後喝了一瓶牛奶就算墊肚子。下班後就趕忙開車過來,也沒顧上吃飯。剛才又被他抱著親了近半個小時,這會兒是真的又累又餓,體力極度透支。
她癱到傅向西身上,埋在他胸前,道:「我也是病號,我餓病了,我要吃飯。」
傅向西環住她的腰,想說她什麼,又忍住了。雖然看不到她的樣子,可她這有氣無力的聲音,軟綿綿的趴在他懷裡,讓他心裡驀地湧起無限憐惜。
他抬手摁響了床頭的鈴聲。
劉偉馬上推門而入,「傅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傅向西道:「準備午餐。」
劉偉:「馬上。」
飯菜早就準備好了,這會兒迅速送到與套房連通的客廳里。
傅向西道:「午餐來了,你自己去吃。」
秦棋畫道:「我們一起吃啊。」
傅向西蹙眉,「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吃。」
「老公,你都難受到飯都吃不下嗎?那我也不吃了。」秦棋畫聲音悲痛,「我怎麼能一個人吃?這跟大難臨頭各自飛有什麼區別?」
「……」這什麼跟什麼?傅向西推了下埋在胸口的腦袋,「別廢話,去吃飯。」
她軟綿綿的嘟囔,就是不起身,「看到你這麼難受,我也吃不下啊……實在餓暈了,大不了跟你一起躺在病床上,湊個苦命鴛鴦算了。」
傅向西沉默三秒後,沉聲道,「行了,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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