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院。→
「放手,放手,給點面子行不,好歹我也是大名鼎鼎的高青天,再說了,幾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我走,我走還不行麼。」
「哥哥,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對我們濫用私刑啊?」
「他們敢,本衙內可是皇上的義弟。」
「可是他們連李大哥都敢抓啊!」
「那是李奇自個沒用好不,怎能與本衙內相提並論,放心吧,有哥哥在,不會有事的。」
高衙內昂著頭,義薄雲天的說道。
洪天九看著帶著枷鎖的高衙內,還有他身後那兩名孔武有力的衙差,眼中透著一絲憂慮。
「咦?這不是去牢房的路啊!當我沒有來過呀,你們究竟打算帶咱們去哪裡?莫不是想殺人滅口。」
走到一半,洪天九突然停了下來,左右望了望。
「哦,高太尉與我們院長有些交情,故此我們院長吩咐過,要弄一間乾淨點的牢房給二位住。」
高衙內得意道:「聽見沒有,聽見沒有,乾淨一點的牢房。」
洪天九鬱悶道:「不還是牢房。」
「我沒自由呀,失自由呀,傷心痛心我眼淚流啊!」
李奇躺在床上,架著腿,雙目無神,這關一兩天,他還覺得偷得浮生半日閒,但是日子一久,他就越來越感到無聊,嘆了口氣,道:「真是無聊,MD,老子為國為民,就算你不弄兩個小妞來幫我暖暖被窩,好歹也弄兩個人過來陪我說說話呀,老天呀,求你賜兩個能說得上話的人,我要求真不高,男的也行啊。」
話音剛落,忽聽得砰的一聲,門從外面被推開來,李奇這還沒有反應過來,忽覺眼前一晃,只見兩道身影飛了進來。
「哇靠!不會這麼靈驗吧!」
「哎呦。」
「哎呦。」
咦?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李奇定眼往地上一看,驚呼道:「是你們?」
「李大哥(李奇)?」
來人正是高衙內、洪天九這一對二貨中的極品。
三人面面相覷,眼中儘是迷茫。
這是什麼情況?
過了好一會兒,三人同時說道:「(你們怎麼來了?)你怎麼在這裡?」
三人又是一愣。→
李奇一翻白眼道:「我為什麼在這裡,難道你們不知道麼?」
高衙內急急道:「可不是不對呀。」
李奇好奇道:「什麼不對?」
高衙內道:「外面的人都說你在司法院正遭受酷刑,被關在那又臭又髒的牢房裡面,被打的遍體鱗傷,可是——可是你怎麼能跟本衙內住在同一件牢房裡面。」
「拜託,是我先來的好不。我是高級罪犯,當然得單獨羈押。」
「高級罪犯?」
洪天九猛抽一口冷氣,道:「李大哥,你真厲害。」
這有什麼厲害的?李奇詫異的瞧了眼洪天九,心想,這小子腦袋向來不太正常。又問道:「對了,你們是來看我的麼?」
高衙內眼眸一轉,剛點了幾下頭,還沒有來得及張嘴,洪天九就拉攏著腦袋道:「我們是被抓進來的。」
這回輪到高衙內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了,道:「你怎麼說出來了。」
洪天九沒好氣道:「你以為瞞得住麼?」
有蹊蹺哦。李奇一臉八卦道:「哎,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洪天九先是斜眸瞧了眼高衙內,隨後才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和哥哥兩個上相國寺玩,可是路上遇見幾個傢伙挑釁咱們——。」
「挑釁?」
李奇驚訝道:「在汴梁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人敢挑釁你們兩個,你確定不是你們先惹他們的?還是對方壓根就是瞎子?」
高衙內、洪天九這兩個小霸王,走在街上,別人都是繞著道走,竟然還有人敢挑釁他們,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洪天九瞥了眼高衙內道:「這還不都怪哥哥。」
「又怪我?」高衙內突然變得異常激動,垂首頓足,滿面委屈道:「我到底做錯了甚麼,是那幾個傢伙不開眼好不,我已經處處忍讓了。」
你處處忍讓,蒙誰了。李奇道:「哎哎哎,衙內,你先別激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衙內道:「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就是我看見一個長得比較俊的婦人,於是我就如往常一樣,上去詢問那婦人的芳名,芳齡幾許,家住何處,家中還有沒有姐姐妹妹,這不是很正常麼。」
這尼瑪哪裡正常了?李奇撓著頭嗯了一聲,道:「然後了。」
「然後那婦人突然大叫起來,還說什麼我輕薄他。」高衙內說的拔地而起,道:「可是李奇你知道的,本衙內可是情聖,怎麼會幹這種事,我活這麼大可從未過輕薄過任何人。」
「噗!」
李奇著實忍不住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高衙內斜著眼眸,幽怨的望著李奇,道:「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
「非也,非也。」李奇好奇道:「不知衙內對於輕薄是怎麼理解的。」
高衙內道:「肯定要躺在床上,把衣服都脫光了,這才能算是輕薄。」
拜託,那就是不是輕薄,而是強姦了。李奇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洪天九哼道:「哥哥,你還狡辯啥,若是你沒有動手動腳,那婦人怎麼會恁地激動,昨日在司法院,那婦人可是說你伸手去摸她的胸,周邊還有好幾人見到了。」
高衙內憤怒道:「我說了幾萬遍,那是誣衊,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李奇,你說是不?」
「這——。」
李奇乾笑幾聲,別人我不信,就你高衙內,嗯,一定是這樣的。道:「衙內,那胸大不?」
「倒也不小。」高衙內如實說到。
李奇長長哦了一聲。
洪天九忙道:「哥哥,那你是承認了。」
高衙內哼道:「我承認什麼,本衙內可是情聖,這一眼便能看出來,何許去摸。」
看和摸能是一回事麼。李奇哪裡肯信,道:「小九,你沒有看見麼?」
洪天九道:「我在對面看熱鬧去了,倒也沒有看見。」
李奇道:「那後來了。」
高衙內道:「後來有幾個不開眼的傢伙上前來打抱不平,說本衙內調戲良家婦女,本衙內一怒之下,就與他們打了起來。」
洪天九道:「我見哥哥在被人打,就趕緊上前幫忙。」
高衙內雙手叉腰,道:「小九,我什麼時候別人打了,那是互毆好不。」
「可是我過來的時候,哥哥可是躺在地上的。」
「我躺在地上,是因為這樣我可以轉著用腳踢他們,這是我新發明的招式,喚作乾坤大挪移。」
「納尼?」
李奇驚呼道:「乾坤大挪移?」
高衙內嘿嘿道:「咋地?厲害不?」
「厲害,厲害。」
李奇摸了一把冷汗,暗道,看來不止我一個人喜歡抄襲金爺爺的啊!又道:「繼續,繼續。」
洪天九鬱悶道:「我才上去踢翻一個人,都還沒有過癮,突然衝去一大群衙差來,將我們全部擒住,然後帶到司法院來了,到了司法院,那婦人說哥哥輕薄他,而且那幾個鳥人還都說親眼見到了,隨後我們就去大理寺接受判決。」
說到這裡他突然眼中一亮,道:「但是倒還別說,那大理寺判決挺有趣的,雙方各執一詞,爭的是不亦說乎,不該就是我們最後還是輸了,下回我一定要贏。」
「嗯?」
李奇心中很是納悶,聽你這麼說,這好像還真的挺光榮的。道:「那大理寺是怎麼判決的?」
洪天九道:「入獄十天。」
「十天?」
「嗯。有什麼不妥麼?」
「啊?」
李奇暗自嘀咕,不會這麼巧吧,我剛好還剩下十天,難道——。又問道:「你前面說突然衝出一群衙差來?」
洪天九點點頭道:「有十多個之多,當時都把我嚇到了。」
李奇皺眉道:「衙內,你真的沒有摸?」
高衙內道:「真的啊,我敢對天發誓,我又不是瘋子,在大街上去摸女人的胸,我這麼多女人,又不是沒有摸過,可是那婦人好生可惡,一口賴定我摸了他,我還賠了五十貫給她,她分明就是故意訛錢的,我都懷疑那些人是不是跟他一夥的。」
那就是了,定是皇上看我無聊,於是安排他們兩個進來陪陪我,呵呵,這倒也不錯哦。李奇想著想著,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高衙內狐疑道:「你笑甚麼?」
「沒——沒什麼。」
李奇隨口道:「可惜沒有牌,不然咱們三人還能鬥鬥地主。」
洪天九突然大叫道:「大哥,有的啊,那李院長說怕咱們無聊,還送了一副撲克給咱們。」說著他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副嶄新的撲克來。
「哇哇哇,這真是太人性化了。」
李奇眼中大亮,一手奪過撲克來,揮著手道:「來來來,都坐起,咱們玩上幾手。」
這兩個二貨哪裡是一個想事的人,既來之,則安之,那些煩勞的事立刻拋諸腦後,紛紛圍著小桌坐下。
洪天九突然道:「大哥,可是咱們都沒有帶錢到身上,這光打沒有懲罰,沒勁。」
「嗯,有道理。」
李奇點點頭,眼眸一轉,嘿嘿道:「辦法倒不是沒有,就怕你們不敢來。」
高衙內哼道:「你莫要瞧不起人了,你說就是了。」
「哈哈-——。」
當晚,夜深人靜之時。
李奇坐在床上,泡著腳,各種舒坦。
而洪天九、高衙內這兩個二貨,則是縮在凳子上,幽怨的望著李奇。
「嘩啦」一聲,李奇抬起腳來。
高衙內怒道:「你不會還叫我們幫你擦腳吧。」
嗯。這好像有點過分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李奇呵呵道:「怎麼可能了。」說著他自己將腳擦乾淨,指了指腳下的洗腳水。
高衙內看著洪天九,頭一揚。
洪天九不幹了,道:「哥哥,這洗腳水可是我燒好端來的,倒洗腳水的事,當然是你來做。」
高衙內驚訝道:「你叫哥哥我倒洗腳水?」
洪天九道:「這願賭服輸。」
「我可不倒。」
李奇道:「看來你想賴帳呀,那行,我自己倒,明天別叫我鬥地主了。」
高衙內急道:「那可不行,我們可是服侍了你一宿了,洗碗、端菜、端洗臉水、洗腳水都是我們做的,你怎麼能贏了就不來了。」
李奇道:「那你倒不倒?」
「倒就倒,但是事先說好了,你們可不准說出去。」
「這你放心,我李奇這點職業操守還是有的。」
高衙內用力抓了抓頭,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端起洗腳水到外面倒掉來,等回到屋內,發現李奇已經躺下了,道:「哎哎哎,我們睡哪裡啊?」
李奇側身朝內,手往地下一指。
「什麼意思?」
洪天九哆嗦著身子道:「哥哥,你莫不是忘記了,只有贏的人才有資格睡床。」
高衙內搓著手,搓著手,諂媚道:「李奇,這床挺大的。」
李奇打了個哈欠,淡淡道:「抱歉,我沒有跟男人一塊睡的習慣,你們早點睡吧,明兒還得早起服侍我起床。」
說話時,他雙肩急聳,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暗道,這真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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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