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啟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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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的中下,那可是遍布全國各地的地方大族,想要將這些人說動基本不可能。

  而從上而下的改革就更加容易,他只需要說動徽宗一個人就能開始實施,至於朝中的阻力,種彥謀相信,在資產階級真正發力之前,對方不會看出他們與地主階級之前的區別。

  況且,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海事賺來的錢養起的軍隊是做什麼的?

  徽宗儘管有些昏庸,但到底還是掌握著國家的大義,法統,只要不徹底動搖地主階級的利益之前,他們是不會造反的,只會大力發動朝中大臣彈劾,攻詡種彥謀,給徽宗施加壓力,迫使其將種彥謀廢黜。

  然而,儘管現在新大陸的影子還沒看道,土豆還沒推廣,南洋還沒動靜,但種彥謀的種家莊已經給了徽宗希望,一個中興大宋,收復燕雲,重現漢唐盛世的機會。

  在地主階級開始發覺危險的時候,徽宗也將真正看到資產階級的好處,到時候皇帝和新興的海商資產階級聯合起來難道還對付不了荼毒大宋百姓已久的地主階級?

  種彥謀不信,所以他才能如此自信。

  「哎?衙內說的這是什麼話,東京爭鬥太過兇狠,以前我還心心念念想著有朝一日回到京城,現在見到你的這土豆後就沒了心思。」

  李綱微微笑著擺了擺手,他自從宣和元年就被貶到了南劍州沙縣做稅監,到現在,已經有三年時間了,按理說他這種有能力的,出身也優越的官員即使被貶,也頂多是三年左右,時間一到基本就會重新提拔。

  要知道李綱的父親可是曾跟隨過呂惠卿抵禦西夏有功,後來官至龍圖閣侍制,京西南路安撫使的李夔,也算的上書香世家了。

  而今李綱又有了土豆之功,重回東京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可李綱卻有不同的想法,「比起在朝中與諸公鬥嘴,倒不如沉下心來研究這利國利民的農事,衙內莫要笑我,我如今已到了不惑之年,這身子骨也經不起風浪了,插手廟堂的心思也淡了。」

  種彥謀頓住了,忽然他目光收縮,仔細的在李綱身上掃了掃,確實,李綱年紀不小了,兩鬢的白髮已經遮不住從黑髮中脫穎而出,臉上還殘存著風波勞累的疲憊。

  這樣一個人,讓他再捲入名利場之中似乎有些於心不忍。

  「在下哪裡能笑李兄,只是某在朝堂上接下了要提前帶兵試探遼人虛實一事,無奈帳下沒有人才,這才打上了李兄的主意,讓李兄見笑了。」

  種彥謀將近日以來東京城中的來龍去脈給李綱講了一個一清二楚,對方現在是他種彥謀這邊陣營的人,自然不怕消息泄露之事。

  不管李綱認不認,總之在外人的眼裡,他是和種彥謀走到了一起,其實事實上如果不是有種彥謀這塊招牌,他恐怕在沙縣也折騰不起來,日後還會需要種彥謀的庇護,以逃避官場中敵人的打擊。

  「嘶這麼說的話,我正好有一個在沙縣認識的好友,其人才思敏捷,胸有大志,於衙內正是一個好人選!」

  李綱聽完,得知了種彥謀即將帶兵奔赴北方伐遼前線,而身邊卻無能為其出謀劃策的人手時,眉目微撇,眼睛轉了一圈想到了一個人,興沖沖的對著種彥謀說道。

  →

  「哦?何人?李兄速速道來。」

  種彥謀一聽有人推薦,當即喜上心頭,問道。

  這不是別人推薦的人選,而是李綱,李綱!

  能在李綱口中得到這樣的稱讚的人,絕不是庸碌之輩,這對於此刻急缺人才的種彥謀來說,可謂是久旱逢甘霖。

  李綱莞爾一笑,說著:「此人名叫鄧肅,南劍州沙縣人,政和七年入太學,後因進言惹怒權臣而被貶回故里,今次同我一同來京,正巧碰上衙內缺人,待些時日我可令他去駙馬府尋衙內。」

  他說的是自己在沙縣交到的一個好友,此人確實如李綱所說,只不過就是憤青了一些,見到不平之事就會忍不住上言。

  本來一個神童出身,因文采而得以進入太學,日後勤勉些,未免不能在這個崇尚文學的大宋朝,徽宗朝得到重任,可卻因為時不時噴人而被逐出了太學。

  種彥謀點點頭,握著李綱的手起身道:「多謝李兄助力,明日上朝我帶你面見官家,將土豆之事詳細的說清楚。」

  「不了不了,此事全賴衙內之功,不然我便是再怎麼也不能憑空變出糧種不是?衙內如今正處於關鍵時刻,此事多少能有些助力,好了,李某就不妨礙衙內和夫人新婚燕爾了,再會!」

  李綱身形矯健,在沙縣的三年日子雖然很閒,但他顯然並沒有荒廢掉,從這來回的步子就能看出來。

  楊紫薇朝李綱微微欠身後就把目光瞥向了種彥謀,她朝種彥謀走近了說著。

  「看不出來,這李御史還有些底子呢。」

  雖然比不過她和種彥謀的,但在普通人中已經算上好手了,至於普遍早已不學君子六藝中的體力方面的那些個讀書人中,能和李綱交手的恐怕是千里挑一了。

  種彥謀望著李綱遠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好起來了,只要土豆長出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在過了幾天的甜蜜時光後,種彥謀終於算是迎來了他的動身時刻。

  九月初一,種彥謀在上朝的時候被童貫點名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

  朝堂上,童貫抱著芴板上前高聲道,他這一出動靜,種彥謀立刻就打起了精神,果然,是要催促我動身了嗎?也是,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沒有太過驚訝,而是心中有底,眼睛餘光朝徽宗看去。

  「咳!是太師啊,說吧。」徽宗一愣,旋即猜到了是什麼事情,有些無奈的抬了抬手。

  「是!試探遼人之事如今已經過了半月,臣想,駙馬應該啟程北上了。」

  童貫瞪著陰沉的眼珠,說完之後轉了轉盯在了種彥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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