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失迭的換上了官服後,種彥謀又交代了最後一遍他腦海中僅有的一些關於紡織的東西,希望這些技術精湛的紡織工人能夠得到一些靈感,隨後就匆匆縱馬出了莊子,朝汴梁城去了。
入了皇宮,種彥謀快步走著,天氣沒那麼熱了,他一路過來此時身上也只是有些許汗水,沒了那種大汗淋漓的感覺。
「陛下,呼呼!陛下召臣何事?」
延福宮內,種彥謀氣喘吁吁的來到,目光鎖定在了涼亭中,幾個步子走了過去,拱手道。
他頭正低著,也沒看清前方到底有幾人,半晌沒聽見徽宗的回答,種彥謀心中正疑惑著,卻也不敢隨意抬頭,只得這樣站著。
汗水漸漸底下,種彥謀一直忍耐著,腦海中迅速轉動著,好像那些宮廷劇里這種情況都是要GG的樣子?
種彥謀咽了口唾沫,心跳忍不住加速了起來,直到徽宗開口,他才緩過神來。
「嗯,來看看這是誰?」
徽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笑,這讓種彥謀好奇起來,只是當他抬起頭時,見到眼前之人,不禁愣了神。
「咦?福兒你怎麼在這?」
種彥謀道,此刻涼亭中不止是徽宗坐著納涼,還有一臉不滿的茂德正惱怒的看著他。
徽宗笑看著他,聽到福兒兩字時,眉毛不禁一挑:「嗯?叫誰福兒呢?」
種彥謀駭然,連忙改口:「臣知錯,是茂德帝姬!」
他暗暗擦汗,天氣熱果然會讓人脾氣變大,還好自己機靈。
不過這下茂德倒不樂意了,她紅著臉推起徽宗來,「哎呀!父皇你做什麼,又責備相公,哼,人家不理你了!」
說著,茂德就轉過了身子,小手輕輕扇著臉頰,背對著徽宗。
徽宗見狀,連連賠笑起來,隨後對著種彥謀道:「唉,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女兒現在還沒嫁出去就如此作態,朕傷心啊!」
他捋了捋鬍子,有些惆悵的說道,看向茂德的眼神之中卻帶著一股寵溺,這個女兒他最是疼愛,不然也不會放任她自己擇夫。
種彥謀訕訕笑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是在徽宗的招手下才坐了下去。
「陛下言重了,帝姬這是勸您時刻保持善於納諫之心,不做善妒之君。」
種彥謀恭維著,同時心中琢磨起來徽宗要做什麼,而且茂德竟然沒在種家莊,而是出現在了皇宮之中
即使種彥謀因為最近的事情忙的團團轉,但也不至於連茂德離開種家莊都不知道。
徽宗從涼亭中擺著的躺椅上坐起來,撐起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種小子,朕將福兒託付給你,如今也有一些時日了,你那日在殿上逞強,與太師鬥嘴,朕不得不答應下來。」
他說到這裡,眼睛不禁又睜大了一些,狠狠地瞪了種彥謀一眼,隨後看了看茂德,繼續說道。
「如今你也年滿十八,福兒也老大不小了,朕看,在你北上之前,就與福兒完婚吧。」
這話說完,背對著兩人的茂德身子忍不住一顫,隨後抿著嘴唇含情脈脈的看向了種彥謀。
完婚?
種彥謀一愣,他似乎想到了自己與茂德和楊紫薇之間的婚約雖然定下,但是並沒有真正的成婚,只是定下了婚約。
時至今日,三人早已生活在了一起,試婚試了一年有餘,說起來,也是時候完婚了。
天可憐見,他種彥謀上輩子連婚都沒結過,妥妥的初哥一個,更別說和兩個如此美貌,年輕的妹子一起結。
一時間,種彥謀不禁浮想聯翩起來,紅燈籠下,囍字貼在門頭,兩個披著紅蓋頭的妙齡女子穩穩噹噹的坐在房間裡,他種彥謀一人獨攬兩女,大被同眠。
真是想想就讓人心動!
「種小子,你聽沒聽到?」
種彥謀恍然轉醒過來,對著徽宗道:「讓陛下見笑了,臣正想著如何大婚事宜呢,陛下不說還罷,一說起來臣就想起來了。」
他望向茂德,眼中全然是一片濃濃情意,雖然茂德沒有像楊紫薇那樣跟他一同出征,但是相比起大大咧咧的楊紫薇,茂德的皇家教育讓她足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
儘管腦袋有些笨笨的,還喜歡吃甜食,嗯,這個可能是遺傳徽宗的。
種彥謀下意識的瞄了徽宗一眼,在被對方敏銳的察覺到後,轉過來狐疑的臉時,很快收回了目光。
但總歸是在努力的學習著成為一家主母了,管帳,打理莊子等等,甚至在某些寂寞難耐的夜晚,還朝種彥謀發出了邀請,然而他身為一個正直的男人,又處在這個時代,怎麼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不過好在現在徽宗提出了完婚一事,也免得他麻煩了。
「嗯你若是沒意見,朕就讓禮部的人準備了,挑個黃道吉日給你們二人完婚。」
徽宗也是難得的露出一股欣慰笑容,茂德使他最為寵愛的女兒之一,如今又是與種彥謀結為夫妻,這其中,雖然有著一定的政治聯姻成分,但總體來說兩人還是兩情相悅的。
相比較其他的帝姬來說,茂德算得上是整個大宋過得最為甜蜜的一個了,每當她與其他姐妹串門聊天之時,講起種彥謀,都忍不住紅臉。
而每到這時,茂德的姐妹都會露出一抹羨慕而又充滿無奈的表情祝福她,畢竟能有一個相互喜愛,而且還年少有為,頗為英俊的駙馬,恐怕是每一個帝姬的夢想了。
大宋為了穩定將門勛貴,每一個帝姬基本都是嫁給了軍中的將領,要不就是當朝官員的子嗣,毫無疑問,對於這戲上層的世家來說,駙馬也就是個掣肘而已,除了不能太過明顯的出入青樓,其他和往常沒什麼區別。
而且因為往往都是政治聯姻,雙方沒有感情基礎,能相敬如賓已經是很不錯的局面了,大多數時候都是帝姬被冷落。
「臣,謝過陛下!」
種彥謀喜上眉梢,他對茂德也是有感情的,到了現在被徽宗確定婚事,心中自然喜悅,目光中儘是滿足,衝著徽宗深深一鞠躬。